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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坛主惊疑未定,慌乱之中,左手接了杨真这一招,身子向后一跃,问道:“你是何人?”
杨真更不答话,使出一招“拨云见日”,左手一晃,右手运起内力,又突了过去,白坛主左手应招,两人“砰”的一声,接了一掌,各自后退。杨真左右开合,刚一站稳身子,无瑕细思,又是一招“天外飞仙”,自上而下,掌法飘逸,与白坛主将要接掌之际,又忽然缩手,又是一掌攻下。
白坛主见来人攻势凶猛,却也不怕,杨真瞧出白坛主有些不对,接掌只用左手,右手却一直耷拉着,并不接招,心中高兴道:“你自夸自大,杨某人就是以二敌一,况且柳贤弟就在身侧,当真自傲。”
哪知白坛主“倏”的一声,移形换位,竟然到了杨真身后,左掌在他背上一推,杨真顿时飘了出去,急忙立定身子。
两人一口气接了数十招,柳长青早已敲出情形不对,这白坛主功夫只怕在杨真之上,此时白坛主未动右手,却仍占上风,自己急忙道:“杨大哥,你退下!”说完跃向白坛主身旁,白坛主道:“哼!钱总管,你今日辱我,我还没去找你,你反倒自己前来送死了,我此刻就是杀了你……”柳长青出招,便是擒拿掌法,情知此时若是被别人发现,别说救下凌妹,恐怕自己和杨真都得性命不保。
白坛主道:“你自己送死!”又飘忽到柳长青身后,道一声:“去罢!”一掌也打在柳长青后背。这白坛主武功高强,当真是有根有据,一身青袍,虽然年老,脚下功夫却也厉害。
猛然间觉得风声大作,旁边树丛也被风声晃起,摇摇欲坠,惊魂未定,白坛主一掌打在柳长青后背,哪知自己却猛然间觉得左臂之中,如同火炉在内,灼烧的自己热痛,大吃一惊,不知钱虎得了什么异世神功,竟然能有这般威力。还以为自己是错觉。
白坛主用手扶一下右臂,似乎在摸索什么东西,后退不止,柳长青又攻上来,近他身去,三十六路小擒拿使得飒飒生风。白坛主见他出招颇狠辣,不知两人又有什么仇怨,又是一躲闪,喝道:“你不是钱总管!”
柳长青一愣,心中却慌乱如麻,心道:“若是不抢攻,不知又有多少灾祸。”
白坛主忽然道一句:“慢着!”柳长青住手,说道:“怎么?”白坛主道:“你十招之内,能否打败我?”柳长青想一下,说道:“你若不向后躲闪,我三招之内,就可将你制服。”
白坛主想来不喜说话,此时却不由得他不说话,说道:“是,你武功高强,我很是佩服。不过此处是何地?岂容你胡作非为,你武功虽高,却斗不过法堂主,我若是大喊一声,不一刻这里变会来人,你倒猜猜,你能不能走掉?”
柳长青道:“白坛主,我情非得已,万望恕罪,若有得罪,待我事成之后,必当登门拜谢。”
白坛主道:“不必,我不认识你。”说完稍稍扭头,看着柳长青身后之人,与他自己一模一样,缓缓开口说道:“杨真,我是瞧在你的面子上,才给你们坦白机会,说罢!此来何事?”
二人万万聊不到白坛主与杨真对了一掌,内力相撞,互相比拼,已然知道眼前之人,正是北堂原长老杨真了。
到了此刻,杨真便不再缄口,“哈哈”一笑,说道:“没错!白坛主,你当真还是好本事,杨某人可不是你敌手。”
白坛主一摸自己胡子,说道:“你那绝招‘不悔掌’,怎么不使出来?你若是一上来就用上这招,只怕老夫这条臂膀,也都被你给卸下了。”
杨真缓缓道:“那倒不必,我瞧着白坛主右臂,到还比左臂更厉害了一些,你不出右臂,那是为何?啊……是了,你衣袖之中,藏有东西,是不是?”
白坛主微微变色,那正是章庸仁和章江声送给他的《兰亭集序》,自己身为坛主,掌管赏罚事宜,却收受贿赂,被他人得知,那当真就是得不偿失了,说道:“没有。你们来此,为了何事?”又转头看着柳长青,说道:“你和扬州宋友仁是什么关系?”
柳长青疑惑道:“什么扬州宋友仁?我可从没有听过。”
白坛主道:“宋友仁……我方才出去之时,就见了宋友仁,他……他……”
杨真又是哈哈一笑,说道:“什么扬州宋友仁,全是假的,送你礼物之人,名叫章江声,此人乃是江陵首富章庸仁独子。他一身内力,虽然和我这位兄弟一模一样,如出一辙,但是有差得远了。”
白坛主暗暗心惊,心想那人送给自己《兰亭集序》之事,就在方才转瞬之间,怎么的就让二人知道了?怪不得自己来的时候,守门之人见到自己,都是颇为奇怪,原来杨真易容成我的模样,这易容术……啧啧,可是当真了不起。
个人猜透对面心思,杨真又道:“白坛主,我们可不想惹你,我二人都是一般想法,你方才问我兄弟,十招之内,能不能杀的了你,那我问你,你十招之内,能不能杀的了我二人?你收受贿赂,咱们要不要去法堂主那里辩论一番?”
双方各自握住对方把柄,谁也不敢轻举妄动,白坛主哈哈一笑,说道:“我转眼之间,就可将宝物毁掉,无人瞧得出来。【零↑九△小↓說△網】或者说这东西是我在外面自己买来了,堂主犯得着和我计较么?可你变我容貌,擅闯总堂,你倒说说看,谁更吃亏一些?”
杨真一时之间,哑口无言,白坛主见他变色,从袖中掏出章江声送他的东西,慢悠悠说道:“这《兰亭集序》,我自己都不知……”将字帖展开一看,忽然脸上变色,见这外面包裹完美,可里面是什么王羲之的亲笔了?分明是一副不堪入目的图画,笔迹粗糙,画工全无,一只丑猪坐在上面,若不是杨真和柳长青自己干的这事,只怕看到这幅图画,自己都要哈哈大笑起来。
白坛主忽而将此物运在手中,内力到时,整张纸顿时变得粉碎。白坛主怒不可遏,说道:“无耻小人,竟敢耍我!我要你性命!”
柳长青道:“白坛主,这《兰亭集序》是真的……”
白坛主遇到这事,更是谨慎,问道:“你怎么知道是兰……”柳长青打断他话,说道:“我怎么知道,你就不必管啦!不过这字帖,我能原原本本的找来给你,你信是不信?”
一说此话,白坛主顿时就有些犹豫,说道:“去我坛中,咱们细谈。”
三人都是武林高手,杨真将青袍脱下,裹着面目,飞奔上去,路上遇到人,白坛主理也不理,众人知他行事诡异,也不过问。
三人到了千岁坛,一起进了屋中。杨真颇有准备,早将那副货真价实的《兰亭集序》拿了出来,小心翼翼给白坛主摊开来看,白坛主隔了几步,颤声说道:“这……这……这果真是真迹……”喜不自胜,就要伸手去拿。
杨真往后一藏,说道:“且慢!”
白坛主问道:“你……不要……不要伤了这幅字帖,你有什么要求,尽管提来。”
杨真道:“白坛主,你是坛主,掌断事物,我且问你,若是圣女犯了罪,那当如何?”
白坛主一愣,不知他为何会出此言,说道:“若是落实,我堂中自有惩戒律法,不知圣女犯了何事?”
柳长青着急道:“圣女前些时间,擅自离开赤魔堂,这是罪一;圣女私带外人进入堂中,这是罪二;这一点倒和你颇为相似……”
白坛主道:“你们是自己进来,与我何干?”
柳长青又道:“圣女不愿嫁给堂主,却让外人顶替,这是罪三。此三条罪状,该当何处?”
白坛主着实吃了一惊,随后又道:“我堂中从无此事,你如何信口开河?堂中律法,也无此条例文。”
杨真不愿多言,说道:“我们来堂中,只为此事,你自己不知,何以怪的了我们?你若是查断不清,那就莫怪我将这《兰亭集序》毁于一旦之间!”说罢将手掌张开,白坛主若是向前一步,只怕这字帖就要顿时化为齑粉了。
白坛主问道:“你究竟何事?一起说了就是。”
杨真知道自己说什么,这白坛主也未必一定全信,只有道:“圣女在哪儿?你带我们去,这幅字帖就是你的,今后咱们再无瓜葛。”
白坛主犹豫一下,说道:“圣女由法堂主亲自派人管制,我又有什么办法?”
柳长青毅然说道:“是在造极堂中,是不是?白坛主,你带我们进去见一眼圣女,我当感激不尽。”
白坛主低头,想了一会儿,说道:“那怎么行?杨真,造极堂乃是我堂历来堂主修行闭关之地,历来就有重兵把守,旁人莫说进去,就算是我,那也是进不得的。”
柳长青和杨真一听他这么说,便知圣女定是在造极堂中了,说道:“好!你若不带我们,那我们只要自己去了,这幅字帖么……嘿嘿……”
白坛主神色紧张,说道:“别……别!不要……我,我……我带你们去就是。”
柳长青将杨真易容容貌去掉,白坛主道:“去顶峰有一条小路,鲜有人知,我带你们去,但是若是之后你们再出什么差错,那和我便一点关系也没有。”柳长青道:“很好,就是这样。”
三人从千岁坛出去,却从后面小路攀援而上,道路荆棘,却依稀可见路途。三人到了峰顶,柳长青见下面空旷敞亮,正是法堂主所居之地,白坛主指着西方一处地方,说道:“只有西方灯火暗灭,并无辉煌迹象,沿路前去,途经一片溪水之地,那里有重兵把守,只此一条路可行的,是生是死,就看你们的造化了。”
柳长青问道:“圣女当真……”
三人处在高峰之巅,被树丛掩盖,前面却是陡坡,下落之地,就是堂主所住之地,柳长青和杨真一同仔细观看地形,全然没有在意,哪知白坛主趁他说话之际,竟然左右分攻二人,“啪”、“啪”两掌,将两人推落下去,顺势从杨真手中将那幅《兰亭集序》抢夺了过来,柳长青体内自然而然生出一股反弹之力,远远的将白坛主震到一旁。
不过白坛主落地却是平地,柳长青和杨真就是截然不同了,两人受力极大,顺着高坡滚落下去,堂主之侧,把守何其重要?早有人闻到声响,喝道:“什么人?”
两人坠落势力猛烈,柳长青伸手乱抓,终于抓到一棵小树,但杨真却是什么也没抓到,柳长青急忙去拉他,哪知还是差了那么一点点没有够到,眼睁睁的瞧着杨真滚落下去。
杨真刚一下去,就被一群人围住,刀枪棍棒,顿时招呼上去,柳长青眼见此景,杨真忽然大声喊道:“我一人来找法堂主,有要事禀报!”
柳长青心中一凛,想到:“杨大哥此话是何意?他大声说道‘我一人’,那就是不让我下去。”
底下一人问道:“你是何人?啊!是你!哼,你是北堂弃徒,怎么来到此地?”杨真说道:“我有十分重要的事情,要找法少堂主。”
那些人乱哄哄说道:“法堂主是你见得的么?”“你如何上来的?”“你为何落了下来?上面还有谁?”杨真只说道:“我有大事请堂主,法堂主,何不出来一见?”
那人道:“你再吵闹,老子一刀下去,将你剁成两段!”杨真不再争闹,略略抬头,摇了摇头,意思是:不必管我,我自有办法,你自己去找凌妹就是。
柳长青见杨真被绑,那就不会即可杀死他,一时之间也不急于相救,知道杨真办法多,他身在半空,这坡又太陡,那怎么办才好?见方才杨真落下,一众人等都围了上去,西方无人看守,不过自己离得太远,当下狠心道:“到了此地,不冒险一试,那又该当怎么办?”
柳长青俯身趴下,运一口气,双脚用力一蹬,看准西侧一颗树,拼命跃了过去,终于险落,刚一落脚,提运内力,又是向着西侧方向过去,有看准一棵树,跃了上去,声音细微,不过杨真早已看到,大声叫着,吸引众人。几番过后,柳长青终于到了西方小路。(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