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霎时之间,柳长青的脑海之中便涌现出无数个念头:“这女子是何人?她哥哥又是谁?真空大师乃是少林寺的高僧,怎么会和一个女子相约?这女子传话,问事情什么时候能办好,那是什么事情?回雁山庄举办论武大会,又和少林寺有什么想干?少林寺素来与世无争,怎么会去什么论武大会……”
想法虽多,可是眼看这女子和真空大师相熟,也不能漏了马脚,支吾几声,说道:“还……还没办好,大会嘛……去不去,那都是差不多的。”
那女子一皱眉,说道:“大和尚,你真是奇怪,我昨天分明给你留有信号,你偏生不出来,害的我等了你一天,我还以为你有什么重要的讯息要和我说呢!”
柳长青越来越是疑惑,但却不敢出口相询,咳嗽几声,说道:“这几天得了感冒,不大出门的。你回去回你哥哥,就说我办完事情,马上就回。”
那女子才道:“好!就这么办。我哥哥说,这事情本也不在一时三刻,但最近形势紧急,终究还是越快越好,若是不行,那就用强。”
柳长青心中“咯噔”一下,问道:“用什么强?”
那女子愣了一下,随即“哈哈”一笑,说道:“大和尚,你真是喜欢玩笑,我每次来,只负责依样传话,也没见你问过,怎么今天问题这么多?我什么都不知道啊!我就是出来玩,你要当真不明白,我下次再来便是。”
柳长青点头道:“明白!明白!我……老衲怎会不明白?只是这几日感冒,脑子里面昏昏沉沉的。”
那女子说道:“好啦!没什么话啦!你若是不去回雁山庄,那我就去回话。”
柳长青略微一沉思,说道:“这个,你回复你哥哥,事情就在这几日办成,看他怎么说,三天之后,咱们仍在这里相会。”
那女子笑道:“好!就这么办,反正我也没事可做。”
那女子走后,柳长青当即紧跟其后,下山不远,见那女子牵了一匹肥马,从口袋之中掏出一把瓜子,侧身坐在马背上,荡悠悠的边走边嗑瓜子。
不一会儿到了一处地方,那女子下马进到一处院内,柳长青抬头一看,见乃是本地县衙。柳长青更是纳闷:“少林寺和官府又有什么勾当啦?当真是奇怪。”
这日晚间,柳长青登高而望,跳进了县衙之中,见一个管家模样之人打着灯笼往屋中送东西,小小县衙之中,竟然有不少当差之人把守,心中一凛。趁无人注意,将那管家捉了上去,那管家见是一个光头和尚,更是惊疑,颤颤巍巍问道:“你……你……做什么?”
柳长青喝了一声,说道:“我问你几句话,你如实回答,不然我这个酒肉和尚,就要取你项上人头!”
那管家胆子小,刚一听到这话,顿时就晕了过去,柳长青又是好气,又是好笑。又将他衣服剥干净,找一处客栈,悄悄做了易容,打了灯笼,重新回到衙门之中,跳了下去。
柳长青低头寻路,刚好撞上一人,那人腰间别着一柄钢刀,见了他,开口就问道:“史管家,你跑哪儿去了?找你了老半天,小姐要的香烛,怎么还不送过去?”
柳长青说道:“刚才拉肚子,疼的难受,就去了茅厕,这会儿蹲的腿脚发麻,眼睛也看不清楚了……”
那当差的道:“糊涂鬼,别出了纰漏,咱们脑袋都没了,快些吧!”说完扶着柳长青去了一处门外,努努嘴。
柳长青上前敲敲门,咳嗽两声,说道:“姑奶奶,我来送香烛了。”
屋内之人说道:“进来吧!”
柳长青听这说话声音,正是白日里给真空大师送信的女子,硬着头皮进去,摸摸衣袖,将香烛掏了出来,问道:“现在点上吗?”低头侧眼去看,见那女子正坐在床边,做些女红针线,微微一愣,心想:“这富贵家的女子,倒还亲自做针线。莫非这女子平日里闲不住,因此做些针线送到少林寺?”
那女子头也不抬,只顾自己做活,柳长青退身出门,忽然听到门外一个声音说道:“来人了,你知道吗?”却不是方才的差人。
柳长青心中暗暗讶异:“这人武功也不弱啊!走过来竟然一点声息也没有,想必也是个高手。”
那差人说道:“什么来人了?”
那人说道:“我上房顶之时,见到有几处脚印,今日白天看的时候,却还没有。你见到人了吗?”
那差人惊讶道:“没有!什么人敢这么大胆?”柳长青不禁佩服那人的心思,心想自己的脚印竟然也会被这人在大晚上的发现,当真是缜密。一个县衙之中,又如何能如此防备?莫非又来了什么高官?
忽然心头又是猛然一惊:“莫非是梁照?这人贼心不改,仍然想要一统江湖,谋反叛逆?”
那女子忽然“噗嗤”一笑,她却是没有听到外面人轻声说话,媚态百生。【零↑九△小↓說△網】
那差人问道:“史管家,好了没有?”
柳长青应声道:“就好了。”
那差人嘟囔道:“点个香烛,也这么慢。”
那高人却催促道:“今晚通知众位兄弟,打起精神来!”这句话声音稍大,却是想让这女子听到一般,看来这女子十有八九才是贵人。说完又轻声道:“大小姐白天不让咱们跟着,那也没法,晚上在自家院中,若是出了差池,你我都得没命!快去,快去。”
那差人得令离去,柳长青聚精会神,暗暗听那高人脚步,这次注意了一些,听到他离去之时,仍然是有些声响,也就不足为怪。
柳长青轻轻道一声:“姑奶奶,好了。”
那女子说道:“嗯,退下罢!”
柳长青慢慢退到门口,将门轻轻带上,将关未关之时,却忽然一跃而起,身子悄然无息地窜高了一段,用脚尖轻触房门,就将房门带上了,紧接着顺势跳到了房梁之后,这房中打扮精致,比少林寺中所放物事,那也不知多了多少倍,半空之中也扯了一些花账,香气铺面,却能将柳长青挡的严严实实,当即将灯笼吹灭,放在梁上。
柳长青偷偷瞧去,见那女子左右查看了一番,见到没人,自言自语道:“真是没意思,哥哥也不带我去,就留我一个人在这儿,我还不如在家里呆着呢!”
又隔了一会儿,柳长青见那女子又自己笑了起来,凑眼看去,见那女子手中拿了一个东西,却不知道是什么,待到她将手举起来,左右看时,柳长青才看清楚原来是那女子刚才织的一个小娃娃,却是个小兔子。
那女子正在高兴,却又忽然满面愁容,唉声叹气,说道:“小兔子啊小兔子,我在田野之中,蹦蹦跳跳的可当真开心,我却总是被圈在这屋子之中,难受死了,为什么女子就得在家中呆着,男子就要去外面开心?”
说了一会儿,抿着嘴巴,又说道:“哼,我也要出去玩。为什么晚上不让我出去?我一年之中,只有在上元节的那天才晚上出去玩过,晚上多好玩啊!景色多美!”
柳长青心中暗暗想到:“原来只是个毛头小姑娘,什么也不懂,想要出去玩。可她哥哥是谁,为什么要送信?”
那女子终于起身,看看外面的夜色,又嘀咕道:“还有一个时辰,就是我的生日了,哼,也没人记得。全都是坏人!”
又隔了一会儿,柳长青见到这女子又走到床边,伸手去将床单伸展,柳长青霎时间绵连通红:“我大半夜闯进陌生女子闺阁之中,那可就不妥了,凌妹知道了,定要生气。这女子要脱衣服睡觉……”
他心中大叫不好,不敢再看,只得扭过头去,闭上眼睛,却忽然听到传来“咚”、“咚”、“咚”、“咚”的声音,沉闷有力,柳长青纳闷道:“这是干什么?”却见她也不脱鞋,就在刚才铺好的床上使劲的蹦着,口中还骂道:“不让我出去!不让我出去!我踩死你!踩死你!”
柳长青不禁哑然失笑,想来这女子平日里家教甚严,平日里总是待在家中,因此出去不得,这才生气。
那女子踩了一阵子,发了一会儿怒火,忽然跑到门口,叫道:“管家呢?死哪儿去了?过来送一床被子来!”
柳长青惊魂未定,这情况突如其来,顿时不知所措,略微一迟疑,迅速跳了下去,“啪”、“啪”两下,点了那女子的穴道,又将门关的紧了。
这一下突如其来,那女子惊讶的瞪大了眼珠子,柳长青将她放在凳子之上,外面果然来了人。
那差人问道:“大小姐,什么事情?要找管家吗?”
柳长青只有运起内力,学女子的声音,说道:“没事,你们都滚的远远的,不要进来打扰我。”
那差人说道:“是!我吩咐下去,让大家走路慢些。”
柳长青将差人打发走,此刻行迹已露,也不必再隐瞒,看着那女子,见她脸上之意,却不大害怕,略略奇怪,也不以为意,当即问道:“我问你话,问你一句,你答一句,否则我就杀了你,你知道吗?”
那女子也不点头,也不眨眼,就那么呆立着。柳长青说道:“我解开你哑穴,你若是叫出声来,那就是找死。”说完又解了她穴道。
那女子刚一得便,开口便道:“你这变声的戏法,是从哪儿学的?教教我,成不成?”
柳长青见她扯开话题,那就是掩饰害怕之意,想和自己套近乎了,皱眉道:“你学不会,我问你,你哥哥是谁?你见真空大师了几次?都是传些什么话?”
那女子也并不大叫,反而眉开眼笑,说道:“哈哈,你有事情求我,还这么气冲冲的,我又没有得罪你,你是谁?史管家呢?”
柳长青这一来就颇为不可思议,见这女子也不过十六七岁年纪,遇到这等阵势,如何会不害怕?说道:“史管家被我打晕了过去。”
那女子接话道:“哈!那就好!我瞧着这管家便生气,老是贼眉鼠眼的看我。你声音和他可不一样,嗯,你身上的味道也不大一样,史管家身上的味道乱七八糟,难闻死了。”
柳长青怒道:“是我捉了你,我问你话,你就答,你哥哥是谁?”
那女子一笑,说道:“我就不说,你能如何我?我连我是谁都不知道,又怎能知道我哥哥是谁?”
柳长青一想也是,便问道:“你和真空大师见了几次面,说些什么话,你们有什么阴谋诡计?”
那女子摊手道:“阴谋诡计?我不知道,唉,若是当真有阴谋诡计,那就好啦!”
柳长青见她给自己装糊涂,什么也不回答,一时之间也无可奈何。那女子却忽然道:“你用易容术,是不是?你还会变声,真好玩,你会学老虎、狮子、大象叫吗?你若是能学,你学一样,我就回答你一个问题,你说成不成?咱们两个互不相欠。”
柳长青怒道:“那怎么成?”
那女子生气道:“若是不成,我就不说。凭你怎么打我,折磨我,我也不说。”
柳长青从未见过这种女子,弄的自己也是稀里糊涂,打也不是,骂也不是,倒不知如何是好了,瞪视着这女子,见她眉目清秀,犹如画出来的一般,虽然比之索凌不及,却又自然有一股清纯秀丽之意。眼神之中,饱含温情,却没察觉出来一点害怕,若是常人,被人拿住,岂能又没有一点害怕之情?
但眼看这女子神色,觉不似作伪,柳长青才想到:“当真天下之大,无奇不有。这小姑娘只是个不懂事的娃娃,我哄骗哄骗,那也就是了,也不必非要用强。如同自己和三岁小儿讲道理,那是不成的,只有顺着她的意思,多半还能探听到些什么。”
思念既定,那就好办的多了,柳长青说道:“学动物叫,那是不成了,一会儿会来人的。”
那女子听他这么说,很是高兴,说道:“那你就将你的易容术去了,我瞧着史管家的模样,便生气的很,更别说回答什么话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