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恪文颂薇到达慧珍堂。这里和小厨房完全是截然不同的一番景象。一切都井然有序,工作人员个个面带春风和颜悦色,同每个到来的男女问好、签到、分发信封,为他们说明情况。才从地狱般的厨房出来,这里仿佛太平盛世。
“请放心,狼已经捉住了。”
“今天的活动绝对安全,请不用担心。”
“这是您的信封,请收好。”
颂薇签了名字,问工作人员狼是什么时候抓住的。
“昨天夜里就抓住了。一会儿会有军队负责人员来说明情况。”
一听到“军队负责人”,颂薇脱口而出:“哪个负责人?是裴队长吗?”
恪文急忙瞪了她一眼,又立即觉得不妥。颂薇不过问一声负责人是谁,自己跟着瞎紧张什么,反倒此地无银三百两叫人怀疑了。
工作人员也不知道军队会派谁来。她找出恪文和颂薇的信封,交给她二人。信封中间鼓起一块,沉沉的,摸上去坚硬无比。拆开一看,原来是把红色的桃心形状的锁。恪文顿时明白了,脸上飞红,把信封胡乱揉进口袋里。
颂薇还一脸茫然,问工作人员怎么不给钥匙。一桌子的工作人员都笑开了花。恪文拉着颂薇走开,低声提示她:“钥匙在男士手里呢。”
颂薇恍然大悟,捂着嘴尖声道:“那岂不是要一个个来试?”
恪文做了个“嘘”的手势。颂薇也羞红了脸,将锁紧紧攒在手里,手夹在胳膊下。
慧珍堂里此时只有二十来个人,男士居多,想必女孩们大多还在忙着做盒饭。恪文端着餐盘,来到餐台前自取早餐。一碗热腾腾的全麦谷物粥,上面撒点棕糖粉,两片葡萄干白吐司放进小烤箱里烘,再来一小盒低糖苹果酱。她今天的胃口不错,但她不想承认原因是军队负责人会来。正要夹一枚煎蛋,颂薇慌里慌张地跑来,紧贴着恪文说:
“打包打包!咱们出去吃!”
恪文悠哉悠哉地打开烤箱,捻出热乎乎的吐司片,问她怎么了。颂薇急得都要哭出来了。
“营养师也来了,如果被他发现,肯定又要教育我。”
看她盘中所乘食物:两只淋着巧克力酱的糖霜甜甜圈,一只洒有太妃糖颗粒,另一只挤满奶油花。恪文指着颂薇抿嘴笑。颂薇要来两只纸袋,把两人的食物一股脑塞进去,拉着恪文就往外逃。临出食品区的时候,还不忘顺手拿瓶橙汁,一盒草莓芝士蛋糕。
两人逃出礼堂,多走几步,来到生活区的小型运动场。这里是女孩们上体育课的地方,此时一个人也没有。平日里也没什么人,因为除了躲不开的体育课,女孩们都不爱锻炼,容易弄得一身大汗。更重要的,太容易将皮肤晒黑。女孩们坚信,没有男士会喜欢黑皮肤的女子,因为黑皮肤显得很“脏”。
她们走上场边的阶梯石凳坐下,食物摆中间。四月,天空湛蓝,云高高低低,周围几株娇俏的迎春花正值盛放,场内凡是有缝隙有泥土的地方,都长出了大朵大朵的蒲公英。两人沉浸在晨风清冽,草香扑鼻的春日里,好一会儿没说话。不知过了多久,颂薇先开口道:
“觉不觉得付秋露有些冲动?至少应该让那个举报的人出来和帛雅对质一下啊。”
提到帛雅,恪文也开始怀疑自己当时的做法究竟正不正确。她坦承自己就是举报的人,当时确实看到帛雅往盒饭里倒醋,本来只想告诉自然卷让她留意,没想到付秋露居然横插一脚,造成现在这种结果。两人都叹口气,恪文道:
“现在回想当时的情况,付秋露哪里是在处理纷争,分明就是为昨晚帛雅搭讪洛家明而公报私仇。所以她不需要有人和帛雅对质,因为她根本就不在乎。”
颂薇还在叹气:“不知道帛雅能不能赶上今天的活动。”
“在众人面前被人羞辱,捞裙子,还……”恪文住了口,闭上眼摇摇头,“别说今天的活动,我看她以后都难以抬头了,她还有什么脸见我们。”
颂薇只有低头叹气,恪文忽然补了两句:“除非她把所受的伤害加倍还回去,让别人知道,伤害一个人要付出代价。这样人人都不敢再轻易伤害别人了。”
颂薇吃吃地笑着说:“你说得容易,没人会这么想。大家知道了帛雅为什么被欺负,只会说她不自量力和付秋露做对,属于自讨苦吃。”
两人吃完早饭,接着去超市。由于没有准备盒饭,因而只能买些面包饼干之类的干粮。恪文在这段时间里想了更多,继续跟颂薇分析付秋露。
“付秋露今天明显有备而来。只怕没有盒饭的事,她也能找出帛雅的错。她一直忍而不发,后来下黑手烫帛雅也似无意之举,让人挑不出自己的过错。如果学院追查,自己咬死不承认,学院也不能拿她怎么样。而昨晚的餐会,她的情绪轻易失控,当众扇了卫永真一耳光,可不像今天这么能忍。”
“你是想说可能有人在背后给付秋露出主意?”颂薇问。
恪文点头。颂薇又想了想,又道:“付秋露今早带来的两个女孩,八成是她们。”
“不管是谁,付秋露背后有人替她谋划,就好像鳄鱼多了一副毒牙。我们千万不能招惹她。”
回到慧珍堂,人已经基本到齐,乌压压站了一地。恪文和颂薇找到几个熟悉的朋友聚在一起,这样有人来试锁的时候能不那么紧张。恪文早注意到角落里站了几名士兵,他们身着土黄色迷彩服,蹬着军靴,每个人都戴着一定迷彩作训帽。扫视一遍,只看到迟东来,没有裴队长。
徐院长走上讲台,旁边的助手递过话筒。徐院长也不多客套,开门见山:
“现在由南区部队的迟东来长官来为各位说明昨晚的搜查结果。”
迟东来立刻上前接过话筒:“昨夜南北区部队展开联合搜索,于凌晨三点左右在北区水塔附近捕获野狼,并将其击毙。目前野狼登岛的时间及方式还在调查中,届时我们将即时公布相关结果。”
迟东来照本宣科地念完稿子,搓了搓鼻子,老远地就伸出手要把话筒还给徐院长,冷不防下面一个男宾突然发问:
“天鹅岛以后的安全如何保障?”
迟东来条件反射般将话筒收回来,而另一头徐院长已经伸手去接。他刚收回手,又伸出去,慌慌忙忙几个来回,最后一下话筒差点戳进嘴巴里。
“我们会加强安检,杜绝类似情况再次发生。”
台下的人窃窃私语,显然是对这个官方的答案不满。徐院长走到迟东来身旁,接过话筒,声音镇定而有力地宣布:
“天鹅岛驻岛部队的最高司令官裴江源已亲自出面调查此事,未来调查结果与负责人员的处理决定会一并公布。”
人就是这样,光知道未来会改变没用,一定要亲眼见到过去的错误受到惩罚才能罢休。一听有人会受处理,台下的人们心情舒畅许多。恪文冷眼观察徐院长背后的迟东来,在听到徐院长下半句处理负责人时,他明显愣了一下。恪文猜测,迟东来之所以惊讶,估计是因为裴队长压根没打算公布负责人,只想内部处理了事。徐院长的一句话轻轻松松地就把部队推到台前。
情况通报完毕,士兵们走了,男士们开始拿着钥匙要心仪的女孩试锁。到处可以听到女孩们或哀叹或欢笑的声音。颂薇初选的营养师找到她们一群人,掏出钥匙问颂薇能否让他试一下。颂薇出于礼貌让他一试,嘴巴干咧着,眉眼却在哭。营养师一试即对,颂薇的锁打开,表明尽管她弃了权,但营养师选了她,两人仍旧是一对。
“闵小姐,我有预感我们会玩得很开心。”
颂薇临走时,苦着脸对朋友们说,午饭买的奶油面包,这下又要被教育了。等两人走远,女孩们全忍不住哈哈大笑。
潘弘毅也来了,一面挠着头,念叨这种把戏真让人难为情,一面掏出钥匙。恪文想自己已经弃权,无所谓,就让他试吧。谁知潘弘毅的钥匙连插都插不进去。
“钥匙有点锈,我看看。”
潘弘毅把锁要过来,背对女孩们鼓捣摆弄。女孩们都津津有味地看着他的背影。只见他一会儿使劲推,一会儿又用力拉。捣腾半天,终于意识到残酷的现实了,他回过身把锁还给恪文,笑着给自己找台阶下:
“这锁听主人的话,瞧不上我这把钥匙。”
他说的不完全错。恪文不想为自己辩解,也懒得说些场面话安慰这个不赞同女孩读大学的人。她礼貌性地微笑着,伸手去接锁,忽听身后一人道:
“我能试试吗?”
众人回头,惊讶地发现洛家明站在人群后方。女孩们捂嘴看着他,恪文心道奇怪,潘弘毅怔住了,乖乖地把锁放在洛家明的手上。洛家明掏出钥匙插进去,轻轻一旋。“咔哒”一声,锁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