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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灵武大陆,修为到了巅峰,便可称之为神话了。
然而,可称为神话,且还创造了异兽诀的青帝,却都没有办法一次性召唤出一千头奇形异兽,可是就在欧阳川的眼前,陆峥一下子召唤出数千异兽。
这是欧阳川绝对难以接受,难以相信的。
可事实摆在眼前,陆峥不仅召唤出了数千成年奇形异兽,更甚至他还没有念口诀,没有画符阵,没有吞丹丸。更难得,将这数千头奇形异兽完完整整召唤出来的陆峥,一没遭反噬,二没付出任何代价。
欧阳川好歹是个九星武尊,距离圣阶传说不过一步之遥,这点眼力还是有的。
以欧阳川的眼力,他自然看得出来,陆峥召唤这数千头奇形异兽之时,毫无真气波动,他不过是轻轻松松地,只一个眼神示意,便让这数千异兽蓦然出现了。
欧阳川愤怒不甘,面对眼前密密麻麻的数千异兽,既胆怯又充满了觊觎。
然而,再觊觎,眼前这些异兽也不是他的所有物。
“陆峥!你这异兽召唤术,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去他的异兽诀,去他的青帝。
欧阳川咆哮大喊,眼睛都快瞪出来了。眼前发生的事实,无一不在明明白白地告诉他,陆峥的异兽召唤术,果真如传闻中所说的那般,深具不传之密,有着神乎其技之称。
欧阳川这时恨不得将陆峥撕裂成碎片,再占有了他的天资,抢夺了他的机缘,收服了他的所有异兽,但可惜,看起来很有可能被撕裂成碎片的,却是他自己。
“陆峥……”
欧阳川还要大叫,陆峥却已经一挥手,霎时,数千异兽喷雷吐火,在地动山摇中,眨眼就将处于层层包围圈之中的欧阳川淹没了。
欧阳川到死都没有弄明白,怎么他一个九星武尊,明明刚刚还在难逢敌手,怎么一转眼,便渣都不剩了。
堂堂九星武尊,顷刻间便就成为了历史。
陆峥站在原地,看了半响,旋即便让十尾等章尾山的异兽兄弟姐妹们率先离开了。
先前受气包在与欧阳川的互斗中,出力不少,这会儿也早早退回流火剑的剑中空间睡大觉去了。
陆峥亲自确认了欧阳川死得不能再死之后,也是忍不住一声感叹。
“看来,有的修者修为再高也是枉然。有时候,还真的拼机缘,看手段,这底牌,这杀手锏,更是好东西。”
因而,一个修者的强弱往往是指他的综合实力,而修者在与人生死斗法中,他偶尔并不是单个的第一人。譬如陆峥,他有剑灵,有章尾山异兽。那么,在与欧阳川的生死斗之中,他便并不是一个人。
陆峥自言自语感叹完,身形一趔趄,脑袋发晕,终是再也没有扛住,倒地晕了过去。
闭上眼睛之前,陆峥似乎隐隐约约看到了一只墨色的小蝴蝶。
陆峥一晕,便彻底失去了意识。而在晕死过去的过程中,陆峥不可控地,做了一个又一个短小而模糊的梦。至于在梦中经历了什么,陆峥完全不记得。
又一个短小且模糊的梦境结束,陆峥却迟迟没有步入下一个梦境。
也不知过了多久,陆峥的意识慢慢恢复,他的鼻端闻到了两股截然不同的淡香,一个清凉冷寒似寒冬里的月下梅花,一个阴森诡谲如死亡禁地之中的食人花。
陆峥一下子就清醒了过来,眼一睁,待看清楚眼前,他突然觉得,自己也许还没醒。
不怪陆峥不争气,实在是摆在陆峥面前的画面太诡异。
但见在陆峥面前,站着两个人,一个衣着一身鲜艳如血的红衣,一个穿着一身素洁淡雅的白衣。
这两人不是别人,正是独孤蚁裳与蓝不悔。
陆峥再三揉了揉眼睛,这才确定自己不是在做梦。
“蚁裳?蓝姑娘?你们这是?”陆峥依旧不敢随意上前,虽然他挺想立刻冲上去的。
陆峥实在没搞懂,什么时候,独孤蚁裳与蓝不悔两人能够和平相处了。或者说,这两人已经打过了?
一想到这个可能,他也顾不上诡异不诡异了一陆峥立刻就冲了上去了,先抓着独孤蚁裳好好检查了一下,旋即又将蓝不悔从上到下看了好几下。
陆峥这一检查一打量,立刻便发现了问题,抑或说,他立刻便确认了,独孤蚁裳与蓝不悔的确是曾经大打出手过,同时,他也更加明确了,自己并没有在做梦的事实。
“蚁裳,你怎会出现在此在此?”
陆峥不好过问蓝不悔,他便问了问独孤蚁裳。
独孤蚁裳先是扫了一眼绕着蓝不悔指尖翩飞的两只墨色蝴蝶,旋即,方才眼神深邃地望向了陆峥。
独孤蚁裳道:“我与蓝少门主巧遇,有点不合,打了起来,打斗的途中,蓝少门主的身上突然冒出来一只墨色的蝴蝶,没多久,便见另外一只墨色的蝴蝶自远方飞来。”
独孤蚁裳说到这里,陆峥心头咯噔一跳,有了一丝不好的预感。
果不其然,下一秒,蓝不悔便做妖了。
独孤蚁裳的话刚一落地,蓝不悔便扯起嘴角,露出一个略羞涩的微笑,然后,蓝不悔便在陆峥与独孤蚁裳齐齐望过来之时,猛地一动手指。
然后,陆峥和独孤蚁裳便一起瞧见,先前还绕着蓝不悔指尖翩飞的两只墨色蝴蝶的其中一只,立刻便朝着陆峥的方向十分欢乐地飞了过去。
这只墨色蝴蝶,正是蓝不悔赠给陆峥做两人之间联络用的。
这会儿,已经飞回到陆峥身旁的墨色蝴蝶,就跟见到了自己爹娘的乖宝宝一样,对陆峥十分亲密,又是绕着飞,又是贴面轻蹭,又是亲吻陆峥的额头和脸颊。
脑容量不够的小蝴蝶很高兴,陆峥却是被突然挖坑的蓝不悔了。
面对独孤蚁裳缓缓望过来的深邃眼睛,陆峥一下子就流了一滴冷汗下来,他莫名感到一阵心虚,可是还不等他斟酌好字句向身旁太过平静的独孤蚁裳解释,蓝不悔又一次坑爹的开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