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马家甲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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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马佳午陪着工人们聊了一两个小时，目的是安抚他们，这帮工人在制药厂工作了一段时日，已经成长为熟练工，是制药厂的一大笔财富，在他现在如此穷的情况下，他可不希望自己这笔“财富”被人挖走。

    “哦，对了，我下午有点其他事务要忙，不能陪你们聊天了。”

    马佳午看了看手表，起身拍了拍屁股上的灰尘，整理一下西服，微笑着与工人们告别。

    “马总，你忙你忙，不用考虑我们。”

    “对呀，马老板，我们的饭碗全靠你呢，你有事的话快去忙吧，可别因为我们而耽误了。”

    “马总，有什么需要我们跑腿的，你说一声，在我们力所能及的范围内，我们一定会尽力完成你交代的任务。”

    工人们七嘴八舌地表忠心。

    “哈哈，放心吧，有事的话，我肯定不会跟你们客气。”马佳午摆摆手：“好了，你们继续聊天吧，我要出去一趟。”

    他坐上自己的老龄太众汽车，带上装着自家房产证的公文包，直接上银行贷款，有房产证在手，贷款并不困难，困难的是能贷款多少。

    在银行经理办公室内，马佳午满嘴忽悠：“林经理，我家房子位于家乐小区，那是一个繁华地段的小区，寸土寸金，我抵押了房产证，你只给我一百二十万的贷款，难道你不觉得太少了？”

    林经理真名为林进，是工商银行的银行经理，他无奈道：“马先生，我们银行贷款有规定，贷款不能超过抵押物的百分之六十价值，我能给你一百二十万已经是看在你们家位于家乐小区这中档小区的面子上了，实在抱歉，我们无法再往上提了。”

    马佳午信誓旦旦道：“林经理，家乐小区是市内繁华地段，未来更有很大的升值空间，现在我家房子或许只值二百多万，但未来肯定上升到三百多万，你们银行在估值时一定要考虑未来的情况。”

    “三百多万！？”

    林进嘴角一抽，马佳午家的房子虽然位置好，但是面积却不大，以JS省的情况，无论如何都不可能升到三百万，马佳午纯粹是忽悠人。

    两人在办公室内僵持了很久，最后林进退了一步，把贷款提升了十万元，对于马佳午而言，多出十万也是个不错的结果。

    争论归争论，但是贷款下来的话估计要几天时间。

    他开着自己的老龄太众离开工商，距离黄昏尚且有段时间，然而，他今日该做的事情已经做完，没必要再回制药厂，因为，他直接把车头调转，往家里开去。

    嗤嗤！

    他把车停好，往家里走去。

    在家乐小区中心有一小广场，里面有各种锻炼器材以及娱乐设施，是小区大妈汇集跳广场舞的地方，孩子们同样扎堆在此玩耍。

    “喂，你们说马家造了什么孽，怎么会生出佳午这个败家子，短短两年时间，把好好的一个马家给败坏了，听说制药厂那边似乎很快要倒闭了。”

    “唉，崔萍真命苦，老公才走了没两年，整个家就垮了。”

    “话说，崔萍已经很久没有下来一起跳广场舞了吧！？”

    “嘿，老姜，你又不是不知道，崔萍为了他那不成器的儿子呀，跟我们小区大部分人都吵过一架，现在可没心情下来聊天咯。”

    “以前我还教育我家小子要跟佳午那小子学习，以后考大学，现在呀，我是祈祷我家小子千万别信我当初说的话呀！”

    “唉，别人说‘马家甲午，败家耻辱’，真是一点毛病也没有。”

    马佳午刚到小花园，各种关于他的议论接踵而来，他脚下一顿，当初他老爸去世后，他为了研制新药和申请药品批准文号，可谓差点耗尽家财，也正是因为如此，他在小区里有了败家子的名头，更有一个“马甲午”的外号。

    众所周知，近代史上的甲午战争是国内的一大耻辱，甲午战争失败，大清王朝即割了台湾给RB又年年支付赔款，每每想起都让后世国人愤恨，而且“佳午”和“甲午”相近，再加上他败家，于是，“马家甲午，败家耻辱”的评语很快流行在小区内。

    小区的大妈在他头上按着“马甲午”的名号，是暗骂他败家和无能。

    “马甲午，嘿，这名号取得很有意义嘛！”

    马佳午自嘲一笑，假装没有听到大妈们的讨论，直接往家里走去。

    “佳……佳午。”

    大妈们骤然看到走过来的马佳午，犹如做贼心虚般讪笑几声。

    “各位阿姨好。”

    马佳午笑了笑，没有多说什么，他的的确确是败家了，人家似乎没有批评错。

    “哈，是佳午回来了，看你小子即精神，又努力，我要让我家小子好好向你学习。”

    “对呀，像佳午你这样的好男孩不多了，如果我有女儿的话，一定嫁给你。”

    或许是心虚的缘故，大妈们纷纷开口违心地赞扬马佳午。

    旁边的一熊孩子听闻，擦了擦乌漆墨黑的小脸蛋，睁着天真无邪的眼睛，童言无忌道：“妈妈，你撒谎，你昨天明明说让我不要跟佳午哥学习。”

    大妈老脸一红，瞪了熊孩子一眼：“瞎说什么（大实话）……”

    她把“大实话”隐蔽没说。

    马佳午微微一笑，没有去计较大妈们的背后议论，现在她们看他是傻子，将来他会证明，他看她们同样是傻子！

    咔嚓！

    马佳午回到家中，刚打开门——

    “哎呀妹妹，你在哪里？哎呀哥哥，我在家里，哎呀妹妹，我好想你，哎呀哥哥，注意身体，哎呀妹妹，我……”

    他微微一怔，哭笑不得，据说这首歌名为《哥哥追MM》，是这个世界如今最火的流行歌曲，跟前世某些歌曲有得一拼，反正他听不出哪儿好听。

    “一二一，一二一，转身……”

    崔萍在客厅地板上铺了一块地毯，自己在地毯上跟着音乐的节奏跳舞，口中念念叨叨地说着当初她当广场舞领舞时的口号，往常的她应该去小广场与其他大妈凑成一块，现在却自己独自一人在家自娱自乐。

    马佳午心中一酸，眼眶微红，暗中微微叹息，强笑道：“妈，我回来了。”

    “今天回来这么早，你老妈没做饭呢！你肚子饿的话，自己泡面吃吧！”

    崔萍没有因为马佳午回来而停止，身体跟着音乐节奏手舞足蹈。

    “妈，我……我把房子抵押了。”

    马佳午踌躇一下，终究把抵押房子贷款的事情告诉了崔萍。

    “卖了就卖了吧，对了，你们制药厂有空房吗？”崔萍语气十分平淡，仿佛卖掉地不是她住的房子。

    马佳午疑惑道：“妈，你问这个做什么？”

    崔萍理所当然道：“我要去制药厂住。”

    马佳午愕然：“妈，你怎么突然有这个想法了？”

    崔萍没好气道：“你小子要努力创业，又没有钱，你老妈我去制药厂当厨娘，帮你省去一个工人的工资。”

    马佳午心中感动：“妈，不用了，我不缺那点钱。”

    崔萍停止舞蹈，瞪了马佳午一眼：“创业艰难，能省一点是一点，你老爸当年开厂时，也是你老妈我去厂里当厨娘，怎么？你嫌弃你老妈厨艺差？会给你丢人？”

    “怎么会？”马佳午笑道：“老妈的厨艺是最好的。”

    “那别废话了，明天我跟你去上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