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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叔,我这么这么的喜欢他,他怎的就不要我了呢?”
兰郁的这句话让齐益佳的心狠狠的疼了一下,他很想跟她说:我一直一直的喜欢着你,而你也没要我啊。齐益佳的这些话只能在嗓子眼里打转,他苦笑着又扯了两口酒,连带着把这句:甚至你都没发现。一同咽回了肚子。
“我和他到这个天台来过两次,”兰郁好像开始不胜酒力,她把头靠到齐益佳的肩上,眼睛微微闭起,好多好多回忆就涌上了心头,
“一次是他刚来我们这个朝代时,一直吵吵嚷嚷着要追随楚佩而去。他想用他的绣春刀了结了自己的性命,我当时好害怕啊,怕他死在我家,呵呵,于是我就扑上去紧紧的抱着他,那是我第一次抱除我爸以外的异性。”
兰郁嘴里发出呵呵的轻笑,身体随着笑声微微抽动,齐益佳听着,却觉得她更像是在哭,于是心疼的握住她的手,她的手好凉,又冰寒又细滑如同一根冰棱,令齐益佳很想去融化她。于是手心的摩挲更加用力了点。
“我抱过他,怕他还是想不开,就把他带到了这里,他若是在这里还想要寻死觅活,那死了也不管我的事了吧?嘻嘻,我跟他说,从这里跳下去,纵使你武功多高也定然粉身碎骨,结果他却不跳了。那晚凉风习习,夜色好美。风吹起他的长发,丝丝缕缕扫拂着他俊美的面孔,我第一次懂得了心悸是一种什么感觉。
还有一次是在一个大雨滂沱的夜里,他偷偷溜到这里,就是咱们现在坐的位置,他高举着绣春刀,口里发出撕心裂肺的呐吼,像一头被囚禁的兽在抗争在控诉,我望着他孤傲落寞的背影,眼泪不停的流啊,我在心里暗暗发誓,只要他不走,我就一辈子对他好。他走,就得带上我,我到另外一个世界去对他好。
那夜,在这里,他没有放弃自己的生命,那夜,在这里,老天爷没舍得带他走。我就以为,我能跟他天长地久,我就以为,他真的是天上掉落的孤星,被我幸运的捡到,所以我得给他一个家,然后好好的去疼惜爱怜他。
可是,大叔,你知道吗?就在我给他营造的那个温馨的家里,他却和郑洁茜上了我的床,郑洁茜说,她们的第一次是在我的床上呀,你知道我听到这些话时,我的心有多痛吗?当我还没从这种窒息的疼痛中喘过气来时,他却又把我推向了死亡的深渊。我没死,可我的心死了。
大叔,你知道心死是什么滋味吗?就是什么都不在乎,情啊、爱啊、人啊,甚至自己的性命。可我才爱了他多久啊?真的还没爱够啊......”
翟缙并没走远,他躲在天台门的后面,姿势简单的倚着身后的墙壁,他垂头低眉安静的倾听着兰郁对齐益佳的讲述。好几次他的身体微微的颤动了下,手指带着力道的握紧又张开。
当听到兰郁说出:我这么这么的喜欢他,他怎的就不要我了呢?翟缙突然觉得一股酸涩袭上眼眶,眨眼的时候他明显感到了睫毛的潮湿,那颗心就像被无数的针芒扎刺,疼得他一时没了呼吸。
芋儿,我哪里不要你了,生生世世我只要你一人。这段时日,我做错了好多,你原谅我好吗?我们重新开始,你原谅我吧。
翟缙屏住呼吸听着兰郁磕磕绊绊的诉说,兰郁对他的好也一幕幕闪过,曾经她对他有多好,现如今就有多心伤吧。我要怎么做才能弥补呢?
翟缙还在兀自懊恼,耳边就传来兰郁变了调的愤恨话语:郑洁茜说,她们的第一次是在我的床上呀。
翟缙听到这儿整个表情有些呆滞,他微张着嘴,好似很吃惊,脊背处生出缕缕寒意。郑洁茜,她居然对兰郁说出这样的话?!这就是芋儿那天失常痛哭的原因所在?郑洁茜,她为什么要这么说?她怎么敢这么说!
翟缙圈成拳头的两只手微微抬起,他的每根手指这时更加用力的握紧,指关节因为力道太大而泛起块块青白色。他从未在心底如此憎恨过一个女人,一个用谎言去打击芋儿的女人,一个为了拯救她而令他辜负了芋儿的女人。
“兰郁同学,这我就要帮翟缙澄清一下了,他肯定没有跟郑洁茜发生过那样的关系,何况还是在你家,这绝对不可能。”
“你怎么知道?”兰郁嗤地轻笑一声,迷蒙的眼里全是嘲讽,“别人滚床单会请你去看?我信郑洁茜说的,她不仅在我梳妆台上留下了口红,还给我看了视频。”
视频?什么视频?郑洁茜会有什么视频拿给芋儿看?我跟她清清白白,芋儿怎么就信了她的话?
翟缙的眉头蹙得更紧了,他眼里似有一股强压的怒火欲燃却无处燃放的苗头。那个女人还真不可小觑,居然在我背后耍了那么多手段,枉我一直以为她跟楚佩一般柔弱可怜。可恶!
翟缙的拳头砸向前面的墙壁,震得墙体上的墙灰扑簌簌直往下掉。
兰郁似听到了异响,脸上的笑容瞬间凝固,她偏头看向天台的门,蹙着的眉心写满怒意,“是你吗翟缙?你不要鬼鬼祟祟的偷听我和大叔的说话,你最好离我远远的,越远越好,我讨厌看到你。”
“怎么会是他?他已经走了,可能是风吧。”齐益佳打断兰郁,继续追问刚才令他颇为惊讶的问题,“口红我知道,那天吃饭被筱筱姑娘丢了的那支,可能是郑洁茜故意留在你那儿让你误会的,但是她给你看的视频是怎么回事?内容是少儿不宜?”
这似乎戳中了兰郁的伤心处,她一把夺过齐益佳手中的酒瓶,仰头猛灌了两口,然后看着只剩淡淡一抹亮光的天边发起了呆。
碍于坐在危险地带,齐益佳只能由得她抢走酒瓶,这会儿见她出起了神,才悄悄又从她手里抽走瓶子。
齐益佳轻柔的动作还是惊扰了兰郁,她醉眼朦胧的瞄了眼齐益佳,头就缓缓的靠上了他的肩膀,“是不堪的画面到好了,我从未见到过翟缙那样温情动人的对待别人,我好嫉妒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