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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统先生!”
“方先生!”
在白宫小会议室,方剑辉和里根总统进行了非正式会谈。
里根总统一方除了总统本人,还有副总统老布、国务卿黑格和总统国家安全事务助理克拉克。陪同方剑辉的,则有雪莉、安迪和威廉。
众人落座,总统先向方剑辉表示祝贺,祝贺他获得男子100米和200米金牌,并接连打破世界纪录,方剑辉表示感谢。
双方寒暄后,克拉克说道:“请方先生先看一段录像。”
这是方剑辉男子100米冲线及庆祝的画面,早已在电视上播放过无数遍了,方剑辉面带微笑的看着。
十几分钟后,录像放完,克拉克道:“不知方先生对这个场面有何感想?”
“感想?”方剑辉疑惑:“哦,没想到克拉克先生对体育也这么有兴趣,竟然将这一段录了下来。”
看方剑辉在装傻,克拉克索性将话说明白:“这个体育场内当天有9万3千多人,其中绝大多数是美国人,电视机前还有两亿多人,这么多人,却一起在为方先生打败一个美国人欢呼雀跃,您不觉得不正常吗?”
“不正常?”威廉接话道:“不知克拉克先生这话从何说起?美国人民是伟大的人民,富于体育精神,在奥林匹克盛会上,为成绩更好、表现更优秀的运动员加油鼓掌,我认为,这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
国务卿黑格道:“大家都是明白人,我不介意把话说的更清楚些,我们认为,方剑辉先生作为一个外国人,在我国的影响力太大了,大到了对我国的安全造成了威胁。”
“方先生威胁了美国的国家安全?”雪莉笑了:“国务卿先生的观点真是独特,不知道黑格先生是否介意我将其公之与众,由美国人民来评价一下?”
呃,黑格和克拉克一齐住嘴,以方剑辉的无敌人气,美国政府要是真的将这个观点抛出来的话,肯定会被民众喷成狗的。
这一点克拉克的感受尤其深刻,那天和妻子一番谈话,让他受到了一万点的伤害。
方剑辉和姐妹们乱搞、办公室性骚扰女下属,在这些确凿的证据面前,妻子兀自在为方剑辉辩解,甚至还觉得他是迫不得已,勉为其难。由妻子的表现,可以想见其他人,要是将‘国家安全’这种虚无飘渺的罪名安在方剑辉身上,美国人民肯定会觉得政府这帮人有病,而且还病的不轻。拿着纳税人的钱正事不做,成天的琢磨些什么呢?
“说方先生威胁美国安全是有些言重了。”副总统老布打圆场:“但是,方先生影响这么大,我们确实对方先生的行为有所关注,希望方先生能够有所解释。”
“副总统先生,请问你指的是哪一方面?”
克拉克道:“情报显示,方先生资助了华夏军方一笔高达8000万美元的军费,不知您有何解释?”
果然来了!在打探到里根总统召见的内容后,雪莉就和他仔细研究过相应的对策,其中,买王府的巨额花费确实是个较大的破绽。方剑辉当时确实是存着对祖国‘能帮尽量帮’的心思,金额上根本就不太在意的。
“没想到,竟然是这件事让你们产生了误会。”方剑辉道:“这笔钱其实是我的购房款,我在帝都买了座王府,那座王府是晚清庆王的府邸,有着极高的文化价值和历史价值,所以价格上就贵了点。”
安迪补充道:“据我所知,目前为止,方先生在美国一共买了五套较大住宅,和七套小些的套房,前后共耗资6000多万美元。我认为,这和方先生在美国买房的性质是一样的。”
黑格道:“你们这是在偷换概念!方先生在我国买房,是完全的市场行为,但在华夏,一来,交易的对象是军方,二来,价格大大偏离市场水平,明显存在利益输送。”
“国务卿先生误会了。”雪莉巧舌如簧:“我们都知道,华夏现在是计划经济体,许多东西并没有‘市场价’,价格的高低并没有统一的参照,完全视乎谈判的成果。这个价格是高了些,我作为当时的谈判代表,事先准备不够充分,需要负主要的责任。”
“另外,你说的军方,这又要谈到华夏的国情了。在一个计划经济体中,整个国家一盘棋,军方,其实和国有企业并没什么不同,都是计划经济的一分子而已。”
听到雪莉自责,方剑辉安慰道:“没事的,我们都没有这方面的经验,交些学费也是难免的吧。”
看他们一唱一和的,把责任全推到‘国情’去了,黑格冷笑道:“你这个学费交得也太高了吧?我认为,有必要对进出美国的资金,加强监管,以防止类似方先生这样的情况再次发生。”
如果这样,方剑辉就麻烦了,再不能如现在这般自由写意的到处投资、购物、享受生活了,威廉笑道:“美国的强大,是建立在人员、资金、技术的自由流动上的,正因为有了华尔街、纽交所等,才有了美国的今天,莫非,国务卿先生要开历史的倒车?抑或,要向我们的对手苏联学习,将它们万事管制的那一套,用到美国人民身上来?”
克拉克针锋相对:“对于美国人民,我们自然不会,但是,方先生并不是美国人...”
雪莉道:“美国政府这是要欺压方先生这样的外国人吗?不知道美国人民答不答应?”
美国政府对外喊打喊杀,胡萝卜加大棒的,威风凛凛、势不可挡,但对内却是办法不多。雪莉动辄使出‘美国人民’这一招,弄的黑格等人也是无处下手,他们都知道,凡事一牵扯到‘美国人民’,事情就复杂了。克拉克现在深深地后悔,怎么没有早点察觉方剑辉的危害呢?他现在在美国拥有了无数的死忠,想搞他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了。
“方先生,您爱美国吗?”克拉克转而问道。
“为什么这么问?”雪莉反问道。
“方先生不是美国人,我们有理由担心他对美国的忠诚。”
黑格也道:“其实,我们希望方先生能够加入美国籍,如此,则一切问题都迎刃而解了。”
方剑辉冷声道:“否则呢?”
“否则,我们希望方先生能答应几个条件。”
“什么条件?”
黑格将手中的活页夹打开,给方剑辉四人每人分发了一张纸,然后念道:“一、公开声明对于美国的热爱;二、拍摄一部军事题材的美国主旋律影片并亲自担任主演;三、每年资助美国的慈善、非营利机构;四、公开声明:终身不参与政治,不公开发表对政党、候选人等的观点。”
威廉将纸张一拍:“荒谬,完全不可接受!”
雪莉也道:“我觉得如果将这张纸公之于众,美国人民不知作何感想?”
黑格和克拉克正准备反击,却被总统制止了:“方先生,你有意见,可以提出来,我们大家一起探讨一下。”
“好,那我们就一条条的说。”
里根是演员出身,本身对于方剑辉在电影上的巨大成就佩服不已。从内心来讲,他是不相信方剑辉会作出有损美国利益的事的,但国家安全顾问克拉克串掇国务卿一起来向他进言,将方剑辉说的危险无比,他不得不作出回应,才有了这次会见。
美国立国200多年,像方剑辉这样,以一个外国人的身份,却在美国拥有如此高的声望、如此巨大的影响力,是绝无仅有的,别看克拉克和黑格嘴巴上吼的凶,但方剑辉真要正面硬怼的话,他们心里也是完全没底的。
特别是今年还是总统大选年,里根正在谋求连任,目前局势不错。如果在和民主党对手蒙代尔一起竞选总统的关键时刻,方剑辉煽动民意,起来搅局,他们的大好局面很可能会毁于一旦。
而且,方剑辉输的起,他们输不起。方剑辉毕竟不是罪犯,美国政府除了给他找些麻烦之外,伤不了他的筋骨。但他们要是输了,就连总统都丢了,损失就太大了点。
这几个条件其实并不算多么苛刻,像‘热爱美国’之类的口号,方剑辉在宣传活动时,嘴巴上是经常说的,再说一次没什么大不了。拍摄主旋律影片的主要用意是让方剑辉纳上投名状,将他政治立场锁定。而资助慈善和非营利机构,一来没有规定金额,二来美国慈善机构那么多,随便捐一个就是了,也并无为难之处。至于不干涉政治,原本就是方剑辉的处事之道,他一贯就不对任何政治事件发表看法的。
但是,自已愿意是一回事,像这样单方面被人强迫又是另一回事了,这种窝囊气他可不想受。
不过,方剑辉其实也有所忌惮,在他前世的历史中,里根是以95%得票率的巨大优势连任的,也就是说,就算他火力全开的煽动死忠,也不见得能将里根拉下马。
而且,就算真的将里根拉下马了,也不是什么好事,一来,他这样深度的参与政治,甚至影响一国的政治格局,会引起各国的警惕,对他的‘霸者之证’任务非常不利。二来,因为有前世的政治经验作依靠,对他今后的发展十分有利,如果里根未能连任,说明历史已经走向岔路,未来如何,就不好预测了。
双方各有顾忌,谈判到现在才算正式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