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缘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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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败了。”

    听到江池那冷淡的声音，方齐只觉得这一幕如此的不真实。他堂堂一个内门弟子，纵然不是少年天骄之流，但也勉强算是小有天赋，怎么会轻易地败给了一个他瞧不起的杂役弟子？

    但是身体还不曾消退的颤栗感，却又是清晰地表示这不是幻觉。他方齐，刚刚败了，一剑就败了。

    “我，竟然连一剑都接不下来……”方齐失神地呢喃低语。

    台下。

    众多内门弟子见到江池一剑击败方齐，也不禁面露惊容，先前那不知从何而来的优越感瞬间破碎，仿佛被人狠狠地抽了一巴掌般，脸上生疼。

    “这怎么可能？这个江池明明是杂役弟子，怎么会这么强？”

    “先前这人不是说，他是药阁大长老的弟子嘛。会不会是徐长老指导了他武技，否则不该这么强的！”

    “这不可能。我认识一位师兄，也是徐长老的弟子，他说过徐长老只会教导炼丹上的知识，从来不曾提过半点修炼之事。”

    “可这江池，怎么可能一剑就击败相同修为的方齐，这等战力，已然不逊色同境界的那帮内门精英了！”

    方齐在这青玄宗内门中，还算是有着几分名气，战力在同境界中也是个佼佼者。但如今这般人物，却是被江池轻易击败，实在是让台下的众人难以接受。因为在他们眼中，杂役弟子都是在外门便被宗门淘汰的废物，怎么可能会比得上他们这些内门弟子？

    但现实往往事与愿违，向来被内门弟子瞧不起的杂役弟子，就这样一剑击败了方齐，也一剑击碎了他们可笑的骄傲。

    望见方齐面色恍惚，似是一时半会无法从这打击中醒过神来，张青眼中闪过一丝可怜。张青知道这场比试的结果，对方齐而言犹如晴天霹雳，以其不曾遭受挫折的心性，此番失败可以说一定程度上摧毁了方齐的意志。如果不尽快弥补，很可能会对方齐造成心理阴影，使得他修炼前途受阻。

    毕竟身为同门师兄弟，张青也不忍方齐如此，出言道：“好了方齐，你也不必如此沮丧。我辈修士，向来有实力高低之差，不过输了一场较量罢了。你实力差努力变强就是，没有任何事会一帆风顺，修炼自然也是这样。”

    “可我一个堂堂内门弟子，输给了……”方齐还是处在自我怀疑中。

    不待他说完，张青直接打断说：“不要扯这些身份高低的事。内门弟子很值得骄傲吗？其上还有核心弟子呢。更何况，在你眼中杂役弟子很卑贱不成？你可知，我青玄宗药阁大长老徐阳，昔年便曾是个杂役弟子，如今乃一代炼丹大师，更有天境的修为！”

    听到这话，一旁的江池神色微动。对于徐阳曾是杂役弟子的事，他也是第一次听闻。

    “没想到师尊当初也和我一样，是个杂役弟子啊。那这么说，当初师尊特意遣宫正师兄来杂役处下达任务，或许就有这一层因素所在。”江池心中暗道。

    江池这番猜测，恰巧与徐阳的想法相同。徐阳当初特意指定任务只有杂役弟子才能接受，正是想给杂役弟子们有一个出人头地的可能！

    徐阳深知宗门对于杂役弟子的不重视，几乎不会有半点修炼资源，提供给这群已被淘汰了的人。杂役弟子只有凭自己的努力踏入气海境，成为个小管事后，处境才稍微好些。历经过这等艰辛后的徐阳，自然清楚其中的难度，所以便是想个法子，给那些修炼之心尚且不曾冷却的杂役弟子，一个继续前行的机会，之后便有了宫正下任务这一出。

    其实徐阳并不是很需要天琼花，只是因为采这天琼花有足够的难度，符合他对弟子选拔的要求罢了。有足够勇气、实力和智慧的人，方能从那危机重重的太玄山脉深处，取得百丈断崖上的天琼花。而这三者兼备之人，则正是徐阳所要的。

    于是当时唯一站出来的江池，便是成了这个人选。但是实际上，江池当时站出来只是因为系统强行发布了主线任务，他不得不上罢了。就在这因缘际会下，江池成了徐阳的弟子。

    言归正传。

    在张青一番看似呵斥，实在关心的话下，方齐明显是从自我怀疑中走了出来，也坚定了自己的内心，更是正视了失败。

    “多谢张师兄点醒，师弟感激不尽。”方齐朝张青恭敬拱手，接着又是一脸认真地看向江池，“也谢谢你，一剑打醒了我，让我不沉迷那可卑的骄傲中。”

    方齐闭目深吸了口气，然后睁眼朝天大喊道：“我是垃圾！我是垃圾！我是垃圾！”喊完，便是捡起兵器跳下石台，飞快消失在了人群中。

    纵然方齐输的心服口服，也绝了奇葩的骄傲之情，但在人群面前大喊三声自己是垃圾，终归是件非常丢人的事。所以在鼓足勇气喊完，应了诺言之后，就飞速逃窜，实在是羞耻。

    “没想到这小子是条汉子，真敢认啊！”关城看着方齐消失的方向道。

    张青也是赞同的点点头。

    江池见此事已了，又想起了之前向张青指教的快剑，道：“张师兄，先前你轻易打散我的剑招，是不是我的招式有什么不对。”

    闻言，张青点了点头，道：“你的剑招确实有几分快剑之意，但发力方式问题很大。”

    “请张师兄指点。”江池恳求道。

    张青笑着道：“你当真要在这么多人面前，让我讲出你的破绽吗？”

    听到这话，江池才意识到自己犯的错误。修士暴露自己的招式破绽本就是大忌，更何况是在这么多人面前，一旦被用心险恶之人得知，那自己很有可能会受此掣肘。

    “是我大意了。”

    张青道：“你若真想解决问题，明日便来我住处寻我。”随后就和江池说了下自己住处的位置。

    在得到张青的答复后，江池也就不再着急解决自己的快剑。在又询问了下内事堂的方位后，江池就向两人告辞离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