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宴会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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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常宁阁下，尼古拉斯突然客气的叫道。

    有什么事吗？居心叵测的巫师阁下。常宁深知他的秉性。

    啊哈，看你说的，我对你刚才的表演真心的赞美。

    还有呢？

    没什么，只是我觉得你应该去洗把脸了，你知道，在刚刚过去的一天里你一直在被传唤来传唤去，你的脸上现在一定布满油腻，尽管你没有想要博取爱丽丝小姐的芳心，也大可不必让她生厌，贵族小姐和贵妇们可都是一群对气味儿敏感的上层人士，你难道没有嗅到爱丽丝小姐身上的香水味？

    好吧，尼古拉斯的这个建议大概和他曾经也是上流社会的一员有关，常宁心想。他来到角落里的水盆前。

    等一等，这盆水有些奇怪。尼古拉斯又叫道。

    就是一盆清水而已，有什么奇怪的？常宁看着盆中的清水映出一张清秀的脸庞。

    你用手指轻轻的搅动一下就会发现不同。尼古拉斯用蛊惑的声音说道。

    常宁依言而行，目光直勾勾的盯着水面，试图找出尼古拉斯口中的异常，水波涌动，视线中的自己渐渐模糊了，一股倦意袭来，他忍不住打了个哈欠，今天真是太累了，如果能睡一会儿就好了，他走到最近的一张凳子上，支着脑袋闭上眼。

    温莎夫人从贵妇们热情洋溢的阿谀之声中脱身出来，她装作不经意的走到唐宁布伦纳身旁，这里烛光昏暗，是光明的边缘，唐宁布伦纳孤零零一个人坐在椅子上假寐，似乎他不是一个血气方刚荷尔蒙分泌旺盛的青年，而是一个经历了长途旅行感到疲倦把身体靠向桌椅从而得到片刻休息的旅人。

    温莎夫人背靠着光，遮住了所有的视线，她的腰肢斜靠在哥特式的箱柜上，向前微微移动半步，碰到唐宁布伦纳的额头，修长柔软的手指抚摸着他微微卷曲的头发，带着一丝凉意，看向唐宁布伦纳的目光中充满了怜爱。

    假寐中的唐宁布伦纳睁开眼睛，这一刻主宰唐宁的已经是尼古拉斯巫师，他的手绕到温莎夫人的身后，这让她措不及防的发出了一声低呼：“我还以为你睡着了。”温莎夫人穿的是一件达尔玛提卡，是一种把布料裁成十字形，中间挖洞（领口），在袖下和体侧缝合的宽松的贯头衣，外面罩一件名为帕留姆的女性用斗篷，这种衣服宽大松弛，经过收缩腰部和腕部后，也不影响展现女性的曲线美。

    “我的目光在这个夜晚是如此渴求着去捕捉你的倩影，以至于其他的庸脂俗粉都只能让我昏昏欲睡。”尼古拉斯盯着她深邃的双眼，这真是一种奇怪的感觉，很难有一双眼睛可以让早以洞察人心的巫师再沉浸下去。

    “或者我们可以去花园里走一走，那里人更少些，我可以验证你说的话是否真心。”巫师的话显然打动了她的芳心，温莎夫人说道。

    “如你所愿。”尼古拉斯说道，

    夜空中繁星点点，两人来到花园中的角落，温莎夫人慵懒的向他垂下右手，尼古拉斯单膝跪下，右手提起她的手指，轻轻的吻上去，“原谅我刚才的吻太过持久，因为我无法压抑住心底对你的思念。”尼古拉斯在这私会的时刻仿佛迸发了年轻时的活力，他本就长期在上流社会生活，对一些典故和轶事所知甚详，加上有时传教的需要，练就了一副好口才，不要说消息闭塞的温莎夫人，就连见惯了后世高科技的常宁也听的津津有味——尽管他对尼古拉斯的诡计十分恼怒。

    温莎夫人几次笑的直不起腰，不得不趴在唐宁布伦纳身上大喘气，“是什么带给你这样的转变？之前的唐宁布伦纳可不会说这样有趣的话。”

    “大概是因为之前我还不是一名骑士，所以不得不收敛自己。”尼古拉斯四仰八叉的躺在草丛中。

    “我愿意让这一刻永恒。”

    温莎夫人用手臂支撑着坐起来，凝视着他的眼睛，她的眼睛热情如火，她的脖颈优雅细长，她的胸膛饱满而温暖，但侍女的声音打破了这一刻的宁静：“小姐，对不起，你不能去前面。”

    “噢，为什么不呢？”是爱丽丝的声音。

    温莎夫人的红唇在他脸上点了点：“今天晚上我会在二楼东南角的房间里休息。”

    尼古拉斯爬起来，然后向远处跑去，他兴奋的道：“嘿，常宁，我觉得我恋爱了，不过那个鲁莽的爱丽丝小姐坏了我的好事。”

    “尼古拉斯，如果你还有理智，请你把身体还给我，你知道，就算你现在占据了，我并不能持续太久。”

    “这个我当然知道，但原谅我的不理智，因为爱情是盲目的，过了今晚，我将交出控制权，额，或许还可以更早一点，比如当我从二楼的卧室往下爬的时候。”

    爱丽丝小姐看到温莎夫人从黑暗中走出来，歉意的道：“尊敬的夫人，原谅我的无礼冲撞吧，希望没有打扰到您。”

    “额，没有关系，我只是有些累了，想出来走一走，你呢？美丽的小爱丽丝，那些英俊的男孩儿们拼了命的在你面前展现他们的优秀和风度，但你却跑了出来，为什么呢？”

    “噢，你说的对，温莎夫人，他们都谈吐得体风度翩翩，但是恕我直言，我身边从来不缺少这样的家伙，您的美丽让我震惊，我想您像我这个年纪的时候一定会遇到同样的问题，你有什么可以教我的吗？”

    “你伟大的公爵父亲和精通礼仪的母亲会给你建议的，如果一定要说我有什么建议的话，那就是听从你内心的声音。”此时的温莎夫人容光焕发，因此她很乐意可以给小爱丽丝一点建议。

    “噢，您的话让我很受启发，我能和您走一走吗？至少这时候那些只想着建功立业的骑士们不会来打扰我。”

    “当然。”

    “夫人，您的衣服上有些树叶和杂草。”

    “额，我在刚才不小心扭到了脚，在地上歇息了会。”

    爱丽丝有些狐疑的帮男爵夫人把肩膀上的树叶拨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