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九章 帝都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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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我们买香水之前，我想先向您打听一些事情，可以吗？”常宁问道。

    肥胖商人的笑容立刻就耷拉下来，看吧，艾伦的事情闹的这么轰动，连这些外地人都知道了，以后我的生意大概没有办法做了吧？

    “当然，作为回报，我们在问完之后，会购买一瓶香水。”常宁察言观色道。

    “如果是这样的话，我愿意把我知道的都告诉您。”

    “今天上午有一个穿着粗麻衣服的中年男人在门外和你发生了争吵，你能告诉我们发生了什么吗？”

    “我还以为你们要问艾伦先生的事情呢。”

    “我们对艾伦先生的事情也很有兴趣。这两件事情之间有点关系，是吗？”

    “你说的对，那个家伙叫鲁斯，他的女儿是艾伦先生的学徒，艾伦冒犯了露西亚公主，我当然也不能留着茱莉亚，茱莉亚就是他的女儿。”肥胖商人说道。

    “茱莉亚还是学徒吗？”爱丽丝问。

    “当然。”

    “那艾伦先生冒犯露西亚公主的事情也是真的吗？”

    “我想这应该是真的，但是艾伦看上去不像是这样的人，他和他的妻子十分恩爱，但也许是露西亚公主太美丽了，这谁又能知道呢。”

    “你能告诉我鲁斯父女住在哪里吗？还有艾伦先生的地址。”常宁问。

    “这是很隐私的信息。”

    “如果我买下这一瓶香水呢？”

    “我现在就把他们的地址写给你。”

    鲁斯父女居住的地址十分偏远，打开门的一瞬间，鲁斯愣了片刻：“你……你是……那个……”

    “对，就是那个买下你面包坊的人，唐宁布伦纳，鲁斯先生，好久不见。”

    “布伦纳骑士，你怎么会来帝都？”鲁斯有些怯怯的问，当他将面包坊卖给常宁的时候，他还是衣着光鲜的商人。短短十几天，如今他已经落魄成只能穿粗麻衣服的贫民了。

    “父亲，是您的朋友吗？为什么不请他们进来。”一个年轻的女孩在里面说道。

    “茱莉亚，是你吗？”法莉亚叫道。

    “你是……法莉亚？”茱莉亚跑出来两人抱在一起，两人年纪相仿，在茱莉亚被送到帝都之前，两人一直是闺中密友。

    “法莉亚，再见到你真高兴。”两人抱在一起蹦蹦跳跳了好一会儿才分开，茱莉亚双手搭在她的肩膀上一边打量一边道。

    “我也是，这就是你们住的房子吗？”法莉亚看着石块和碎砖堆砌成的低矮屋子，缝隙只是用泥块糊住，房门也很破旧，几乎就是她和母亲在飞马城贫民窟的翻版。

    茱莉亚有些尴尬的拽了拽衣角，她的家境一向优于法莉亚，虽然是关系很好的姐妹，但她心中还是有淡淡的优越感，但最近一连串的变故让她们父女的生活跌落谷底，现在的处境被法莉亚看到难免窘迫。她现在的穿着打扮甚至不如此刻的法莉亚。

    “是的，这就是我现在住的地方，进来喝杯艾尔酒吧，里面有些狭小，注意脚下。”茱莉亚说道。

    几个人坐下之后，鲁斯说了这十几天发生在他身上的故事，鲁斯上船之后为了省钱买了下等舱船票，下等舱是四人一个房间，他是最后一个进去的，他进去的时候里面已经有三个人，而且在赌博，赌资很小，船上的生活枯燥乏味，鲁斯就在旁边观看，这时一个家伙尿急，就请求他代为参加，输赢与他无关，鲁斯见不用自己担干系就答应下来，一连五把，都是鲁斯赢钱，然后尿急的赌徒回来了，顺势邀请他参加，然后就是一个很老套但是百试不爽的把戏，鲁斯赌了一把大的，然后几乎输光了全部家当，当他意识到这是个骗局的时候，有一个家伙亮出了匕首，鲁斯屈服了。然而更倒霉的是，下了轮船之后，他已经饥肠辘辘，船上那种用木屑和豌豆做的面包以及发着臭味的海水让他寝食难安，更何况一路上还有三个赌徒兼强盗作伴，他来到一间面包坊，放下行李买了一个面包，等面包送到他手里，行李又不见了，可怜的鲁斯从一个贪婪鬼变成了一个倒霉鬼，而他的女儿并没有像他炫耀的那样已经成为一名调香师，她还是一名学徒，学徒是只管吃住的，茱莉亚微薄的一点薪水还是艾伦先生替她争取的，为了让自己的父亲有饭吃，调香学徒茱莉亚租下了这间破旧的屋子，这就是鲁斯身上发生的故事。

    “那你今天上午和香水店的商人在争吵什么？”法莉亚问。

    “你……你们看见了？”鲁斯难过的问，他曾经在法莉亚母亲生病的时候把她解雇，但现在自己的倒霉却都被她看见了，没有比这更难堪的事情了。

    “当然，我们就是从他那里知道的你们的地址。”法莉亚道。

    “他就是一个吸血鬼，我的女儿在那里工作了那么久，尽管她只是一名学徒，但她做的工作非常繁琐而且重要，现在艾伦先生出事了，他就把我们赶出去，并且赖掉了茱莉亚的薪水，他甚至说茱莉亚在学习调香的过程中糟蹋了他的很多花，我们应该倒赔他钱，真是岂有此理！我去找他理论，但是他根本不愿意和我说话！”

    “就像你对法莉亚的母亲一样。”常宁不会因为他现在倒霉就选择忘记他曾经做过的恶事。

    出乎常宁意外的是，鲁斯虽然有些尴尬却没有生气，反而有些自嘲的道：“我也是这样想的，正因为我对法莉亚的母亲做了这样的事，所以同样的厄运才会降临到我的头上。但又有谁去惩罚那个吸血鬼呢？”他摊摊手。

    “一定会有人惩罚他的。”常宁说道。

    “希望你说的可以应验，骑士先生，你的面包坊现在生意怎么样？虽然它的地段很好，但是面包行会的托德先生可不是个好相处的人，很抱歉，当时我没有告诉你这些。”讲述完自己的经历，鲁斯想起他卖给常宁的面包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