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校门外,池青得意洋洋地看着素乙出来,“哎……我终于要吃鱼还有肉。”
素乙不耐:“无肉不欢!我只带了两百,别点太贵。”
“晓得嘞!老板菜单拿走。”某大排档里,池青大款地把菜单往桌边一放,大有狠狠吃一顿够本的感觉。
素乙捏捏口袋里的三百大洋,敢怒不敢言地隔着钱包捏捏里面的三百大洋及几个钢镚。
大咧咧的池青可没注意到这些,只是巴望着后面的小厨房,嘴里念叨:“怎么这么慢?”
“你中午没吃饭呐,也不知道导游怎么让你离队的。”
“到这吃了中饭就是自由活动,我绕了A市大半圈来看你,够意思吧?”
“你是不乘机敲我一顿,浑身不舒服才是。”素乙拆穿他。
池青弱了声势,给她抛个风流媚眼,“到哪都是丫丫最了解我,来啵一个!”
“你的梦中情人芳芳不知道你这么浪不?我想晚上和她视频聊天。”素乙幽幽道。
池青立马正色:“上菜了。”
高中报到第一天,池青同学一乡巴佬从村中学走出来,到了向往的镇高中,他一手拉行李箱,一手拖着被子及日用品,外背一个大黑包,吃力地从天桥一端走向另一端的学校后门。
当时迎面走来一白裙少女,在烈日下斜撑碎花遮阳伞,清纯美丽的风采,犹如炽热的阳光般拂过一阵凉爽的清风,让人怦然心动,从此情书每周一封,侥幸避过老师,却直到毕业也没等到芳芳的回信。
为这事,被素乙取笑了好多次,但池青只能忍气吞声,只因为人家是芳芳的同班同学,惹毛了素乙,哪来这么靠谱的信使。
服务员陆续上着菜,干锅茶树菇,糯米蒸肉,蒜香排骨,还点了一份最贵的烤羊排,素乙的内心在狂飙血,这赤裸裸的在割肉啊,刀刀见血。
素乙化悲痛为力量,也不管减肥不减肥了,和池青见一盘抢一盘,放开肚子大吃特吃,最后一盆香气四溢的水煮鱼上来,诱人的辣味充斥鼻尖,两人摸摸有些饱的肚子,谁也不服输地抓起筷子又一轮的食指大动开始。
池青见盆里有鱼头,不由分说地先下手为强,筷子刚夹稳鱼头,正暗爽将要独自享用时,不期然地眼前又出现了另一双筷子,气势汹汹地拦截住。
池青抬头怒目而视,“筷子的拿走!”
素乙不甘示弱,:“要拿也得你先来。”
池青对着那双碍眼的筷子抬抬下巴,“不淑女!”
素乙反唇相讥:“没风度!”
鱼头随着两双筷子前后移动,见底的汤汁乱晃洒了几滴出来,也没让这两人收手,四目紧盯鱼头,两双筷子不逞多让,你争我夺互不相让,动作也由越来越快,越来越激烈。
池青抓着桌子把凳子往前挪了挪,依据缩短距离提高胜算。
素乙空着的一只手用力抱住汤碗,刚往自己这边扯了点,心里高兴眉毛往上扬,可还没松口气,池青一把抓住另一半的碗。
“客随主便!”素乙咬牙切齿。
“待客之道!”池青抿唇提气。
“喧宾夺主!”素乙气呼呼道。
“主次不分!”池青气汹汹道。
啪啪!陈健学长鼓掌赞道:“这鱼真有这么美味?”
“闭嘴!”素乙和池青看也不看,同时出声骂道。
“这鱼头是我的,不许跟我抢。”
“谁说是你的,明明是我的。”
“你一个蹭饭的,有什么好嚣张的。”
“你在我家都蹭了几回了,我就第一回,不行,你得让着我。”
“你还好意思说是第一回,那之前回回偷拿我零食怎么算,哼一回也不行。”
“零食是零食,饭是饭。”
“你一个男生,跟个女生抢吃的,害臊不害臊。”
“为了吃饱饭,不觉得害臊,你别这么小气!”
陈健学长本想过来打个招呼,没想到人家当没看见,仍然自顾自地对着一烂鱼头死磕,不禁怀疑这个学长当的这么没存在感。
于是运气有必要要提醒一下学妹,,“我说碗也一人一半吧?”
池青和素乙同时回头,然后快速低头看看双方牢牢抠住碗的手,有股誓不把它掰成两半不罢休的气势。
素乙恢复理智,舔舔发干的唇瓣,轻轻嗓子缓和了语气道,“你先放,我再放。”
“不行,每次你都食言,要么一起放,要么都别放。”池青也想维护下自己的外在形象,但是以往的经验告诉他,女生的话不能全信,只好退一步讲。
陈健学长高兴他们终于停下来了,觉得自己很有面子,失笑道:“我数三下,第三下你们同时放手。”
池青和素乙互相瞪了眼,哼一声把头扭向一边。
“好!开始啦,一,二,三……”陈健学长一字一顿地说,双眼紧紧盯着那碗鱼,与其说是碗,还不如说是上面的两双手,生怕他们反悔似的。
还好,两双手不负众望地收了手。
陈健学长说时迟那时快,抓起早就瞄好的一双干净筷子,以最快的速度夹进自己嘴里,咬了一口,炫耀道:“我咬过了,你们还要抢吗?”
素乙和池青一脸嫌弃地看了看上面还残留的口水,一致地对举到他们面前的鱼头摆手。
“好了?”隔壁桌子上的茜茜学姐眼神精亮,再看她旁边的子宇学长双手环胸,好整以暇地看着他们。
学长对面的承明学长,低着头认真看着菜单,看不清他的神情,声音沉闷:“应该是吧。”
池青对他们抬抬下巴,问:“认识啊?”
“嗯!”素乙一手撑着桌面仰头抚额,一手在桌面上画着圈圈,心里一万只擦泥马被驴踢过:糟糕,抢顺手了,忘了是在学校,最杯具的是还有学长学姐在的时候。
池青倒自在,笑呵呵地坐过去和他们打起了招呼,“你们好啊,刚是不是吓到你们了,多见几次就习惯了,我家素乙我不在的时候拜托你们多多照顾了,看到你们这么多的朋友,我真是替她高兴,我们也做个朋友吧,方便以后多联系。哦!忘了自我介绍,我是……”
素乙黑着脸夹了一大块排骨往他嘴里一塞,“吃饱了赶紧回去,不早了。”
池青呜呜着说不出来话,其他人目瞪口呆地再一次发现了素乙强悍的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