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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饮秋腰间似被硬物击中,受痛闷哼一声,才发觉自己不小心掉下了一个大坑。
慌忙间起身,腰部疼痛难当,抬头看去,月亮正是当头,自己这一摔,倒是再难爬的出去。
这泥坑足足高过孟饮秋几个身子,他心急如焚,立刻低头四处寻找,望能找到能助自己逃脱的东西,可惜除了一些硬石块,再没有其他任何有用之物。
看来这是山中猎人为捕野兽用的陷阱,所幸坑中没有布下荆棘地刺之类的玩意,不然孟饮秋这个不小心,倒是会把小命给交代出去。
孟饮秋暗骂自己没用,眼下再是着急,也无济于事,试着触碰深坑周边的泥土,简直硬得不像话,就算能够挖出供他逃离的浅坑,那恐怕也得得等到天色大亮,更何况现下气力所剩无多,眼皮子也困得不行,精神正是低迷之时,坑外不远处却闻几声啼叫。
夜莺歌唱?孟饮秋背靠泥土,细细听了起来,之后却没了声息,还未等他分辨出到底是什么鸟类发出的啼叫,便又似察觉到了有轻微的脚步声正逐渐靠近自己这方。
他的心一下又给悬了起来,接二连三的倒霉事,都叫他遇上,现在孟饮秋多么渴望是自己太过饥饿,导致疑神疑鬼,可无奈那脚步声那般真实,没多久便像是处在了自己头顶没多远的地方。
“风百柳,你销声匿迹多年,没想到这一现身,便直接屠掉了一座小城,可真是让人佩服呀。”
“看看那大火烧的,惨不忍睹哟,几百条人命,全部化为飞灰,好一个百柳不惊,烈火焚天。”
“哈哈哈哈……”
好似不止一人来此,但却只闻一人开口说话,孟饮秋心生疑窦,本以为是什么牛鬼蛇神现身,好不容易发现是个人,却无奈自己完全听不懂对方说的什么。
后地面之上,似乎发生了争执,一人嘴中不时念叨一个名叫“风百柳”的人,然后又传来了打斗的声响,听起来,颇为激烈。
“不愧是风百柳,我苦练多年,竟险些不敌。”
“要杀便杀,十来年后,又是一条好汉!”
“啊……”
一声惨叫,重归宁静,孟饮秋还没摸清头绪,抬眼向上看时,猛然间一个黑影出现,接着一双明亮清澈的眸子,便自上往下,与自己对视起来。
“嘿嘿,你是谁?”那人咧嘴一笑,不怀好意的说道。
孟饮秋咂舌,可没把他吓出个好歹,那人脑袋一晃,接着又问:“我问你话,为何不答?”
“并非不答,而是小生有伤在身,实在是,实在是难以开口……”
“哦?那为何现在你又开口了?”
孟饮秋无奈,摸着自己腰间,哎哟哎哟的低叹,那人见状,便好奇的说道:“小子,你可知我是谁?”
孟饮秋摇了摇头,那人嘿嘿一笑,索性便趴在了洞口,双眼紧盯着孟饮秋,一脸自豪的道:“我刚刚杀了一个大人物。”
孟饮秋哦了一声,像是不为所动,他的确没那心思理会他人之事。
那人见孟饮秋似乎对自己口中的“大人物”是谁不感兴趣,颇不高兴,便又说了句:“你不问问,我杀的是谁吗?”
“不是那个叫什么百柳的人吗”孟饮秋淡然道。
那人拍手叫好,哈哈大笑,伸手往外一指,道:“对对对,他尸体还没凉透呢,你想不想看看?”
孟饮秋不笨,即使不想,也不敢胡乱回答,稍有迟疑,便冲着上方抱拳,微微起身。
“前辈武艺卓绝,小生佩服,只不过眼下身处这坑中,恐难逃脱,唉……”
那人猛的一拍地面,大声说道:“这种小坑,我轻轻一跳,便就上去了,你怎就不行?”
孟饮秋无奈道:“小生自然远不及前辈。”
“你睁大眼睛看着,我示范给你看。”
说着说着那人一个筋斗翻了下来,稳稳落地。
孟饮秋受惊,唯恐砸到自己,闪身之时,腰间疼痛更甚,叫唤出声。
借着月光,这人一身简陋无比,甚至比孟饮秋一身粗布麻衣更为简陋,自上而下,衣服上七八个洞,裤子破的眼更多,大大小小,数都数不过来。
孟饮秋见这人五官清秀,看上去年纪比自己大不多了多少,先前听闻的打斗声不假,这人想来也是一方豪强,只是不知怎就穿着如此破烂。
那人笑着拍了拍孟饮秋肩膀,孟饮秋心中骇然,又不敢表露,慢慢往后靠,不敢离他太近,可惜这坑中,范围不大,若是那人真要动手,自己又如何能逃。
“你看好了,我示范给你看。”那人疏散筋骨,浑身骨骼咯吱咯吱响了起来,少时,纵身一跃。
孟饮秋尚未反应过来,那人便消失在了自己跟前,仅留下一阵余风,坑外也再没动静。
沉寂片刻,孟饮秋指望他就自己出去,可惜话未开口,对方便已经了无踪影,这可如何是好?
“前辈,前辈?”孟饮秋奋力高喊。
过了许久,月光如旧,却再也没有那人的气息,本就突如其来,又隐匿无形,孟饮秋心中烦躁,又一想先前那人口口声声说坑外还有一具尸体,不由得又毛骨悚然起来。
荒山野岭的,孤家寡人,孟饮秋虽不信鬼神,可人本就对黑暗有惧怕之心,待到月光暗淡,乌云覆盖之时,阴森诡异的景象便让他颤栗不已。
估摸着时辰不过三更天,孟饮秋浑身无力,饿的两眼发昏,手中依旧攥着那支长箫,只是他再没气力去吹奏,更没有那种闲情。
孟饮秋眼冒金星,随时都要昏厥的样子,他很想休息,但又担心陆晴霜的安危,熬着熬着,便昏睡过去,醒来时天色大亮,耀眼的阳光直射自己面颊,睁开双眼,浑身还是疼痛难当。
孟饮秋吃力的起身,冲外喊了几声,不得回应,嗓子干哑,看着自己手中碧绿的箫,他孤注一掷,心想箫声远比拼命呐喊有效,趁着还有意识,便试着吹奏起来。
不如牢中那次,箫声颤抖,忽大忽小,时而停顿,孟饮秋满身泥土,腰部昨夜被石块擦伤,一夜过后,已然发脓,灼热的疼痛感,实在叫他难以忍受,可一想起陆晴霜,那宛若天籁的温柔话语,就好似随时在自己耳畔轻呼“书生哥哥,加油,我在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