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骆兴听了王掌柜的话后,轻轻的点了点头,随后轻笑了一声,说道。
“王掌柜,尔等如此的这番交流下来,本官那是越发觉得王掌柜你不简单了,这么许久下来,本官还未曾请教王掌柜的高姓大名呢。”
哪想一听骆兴询问起自己的姓名来,王掌柜却有一番推脱,闪烁其词的说道。
“额,王某人只是区区一介草民,凡夫俗子而已,大人只称呼为掌柜的就行,无需知晓甚多呐。”
嘿,有意思。
王掌柜的这番说辞,咱骆大人心里可是有些不乐意了,怎么,你跟我骆兴这不断的套近乎套话,我骆兴知无不言言无不答的通通告诉你了,合着现在该轮到我来了解了解兄弟你的实际情况了,你倒好,区区一个凡夫俗子就想把我给打发了?
咱骆大人少说也是在社会上混过好几年的人啊!哪能就这样轻易的被你忽悠过去啊!没门儿没门儿!今儿个不把话说清楚了,咱可谁都别睡了!你王掌柜越是这样隐瞒,我骆兴还就是要打破砂锅问到底了就!
只见骆兴仰头一笑道。
“诶!王掌柜这是什么话!王掌柜对尔等可是有救命之恩的!要说骆兴欲知道自己的救命恩人姓何名甚,这不为过吧!何况,王掌柜刚才的所有言论叙述,那可是头头是道,有理有条,思维非但缜密,而且使人信服!想来我骆兴还从未碰上如此‘非同一般’的掌柜啊!”
“大人言重了!何来的有理有条,又何来的非同一般!这所有的都是王某人自己的一番猜测罢了,并无逻辑可言,大人听之一笑便可,无需记挂心中。”
“如若本官与王掌柜设想的略有相同一二,王掌柜的言下之意,莫不是指本官之前探案所拟的推理,也是毫无逻辑可言咯!?”
得!骆兴这一把回马枪杀得真是出其不意攻其不备!王掌柜似乎压根就没想到,这面目和善的骆兴骆大人居然还能使出这一招来。
真是直击要害,骆兴的这番话语,居然彻底的将王掌柜给击懵了,先前出口成章,谈起案来滔滔不绝的王掌柜此时竟无言以对,一言不发。
经过了许久的尴尬之后,王掌柜也是终于释然的笑了一声,然后轻摇了几下头,缓缓说道。
“哈哈哈,王某人真是未曾料到,原来大人你也是如此伶牙俐齿之人呐!看样子,事到如今,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王某人似乎也没有隐瞒的道理了。”
言罢,只见王掌柜立刻侧过了身子,对着骆兴的方向,抬起了自己的双手,对着骆兴深深的作了个揖,并说道。
“草民,王矣仁,见过骆兴骆大人了。”
王矣仁?王矣仁!
当王掌柜将自己的名字脱口而出之后,骆兴顿时一个激灵,只觉得由这三个字所组成的名字,听起来实在耳熟,但是一时之间却又想不起来究竟是从哪儿听及过,但唯一能确定的事,这名字并不陌生!
“不知为何,本官总觉得王掌柜之名似曾听起过,却一时阻塞。”
“哈哈哈,不提也罢!仅乃草民一个,仅乃掌柜一名!”
突然。
骆兴的脑海里灵光一现,仅一刹那之间,骆兴终于在脑海里浮现出了眉目来。
“王大人!”
当这三个字从骆兴的嘴里蹦出之后,王掌柜并没有给出任何的回应。
见王掌柜他一言不发,骆兴随即紧接着说道。
“王大人!?神机营提督,王矣仁!王大人!”
终于,骆兴补完这一句话后,似乎是终于将王掌柜给唤醒了过来。
只见王掌柜也是微微的点了点头。
“恩,大人所言不假,正是在下。”
哎呀,厉害了,这可是又碰上个人物了!
见王掌柜既然认了自己的身份,那可就不能再尔尔相对了,毕竟大家也是个同僚,这同僚和同僚相见,那说话和举止之间,那可就是一门学问了,既不能太过刻意,又不能太过敷衍,你得把握好这个度,当然了,这个度,想来骆兴自然也是相当有把握的。
“下官见过王矣仁,王大人!万万没有想到,居然能在此地遇上王大人!”
“诶,大人不用过多拘礼!在下早是一介草民了,大人切莫以下官相称!”
“王大人在边疆御敌,一把火铳用的出神入化,不但率领神机营数将士大破敌寇数百!仅凭一人之力就击毙敌寇近百人!于此圣上特赐王大人神机营提督之职!乃是当今史上最年轻的提督大人了!王大人如此能人!骆兴怎能不以下官相称!”
骆兴看上去倒是对王掌柜的生平事迹倒是了如指掌,说起来还真是滔滔不绝,如数家珍,这倒也不奇怪,想来这王矣仁也不过二十四五的年纪,能在这个年纪坐上提督之位,从古至今那也是少之甚少,仅凭这样,足以让人深刻记忆了!
所以咱骆大人即便没有见过这王矣仁,但是一听到这个名字,却是深有记忆,这自然也是不无道理的!
不过,这样一个好端端的少年英雄,理应仕途光明一展宏图才是,怎么会沦落到如此山高皇帝远的地方做一个客栈的掌柜的?这可真让人百思不得其解啊!
“可话说回来,下官真有一事不明,为何王大人,会在此地经商客栈?”
“呵呵,此事不提也罢,既是李公公认为在下力不能所拜此职,李公公便出于好心指派在下于兖南州颐养,日子倒也过得舒坦。”
喝!王矣仁果然说话挺有一套呢,将削职为民,发配至穷乡僻壤之地,竟能说成指派颐养,可见这王矣仁还真是英雄出少年,英雄自有一番肚量啊!
难怪骆兴瞧着这王掌柜堂堂一表人才,说话既有礼,又有艺术性,还真不是一个当配角的料啊!
“哼,自从圣上大病不愈,可就宦官当道了呀!没想到又是这李文新搞的鬼!实在是令人深恶痛绝啊!”
哪想,骆兴的这番慷慨激昂的陈词,王矣仁并没有搭理,而是一脸严肃的说道。
“过去之事,无需多言,反观现在,大人还是早日离开兖南州的好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