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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谢谢上帝,你终于回来了!”3
普拉斯维娅开心极了,她看着我面露微笑,就像是重新看到希望了一样。因为屋内不透风,所以光线也一样无法进入,整个屋子阴暗,若不是那煮汤的火焰与昏暗的油灯,我真的会在里面伸手不见五指。所以接下来我的每一步都走的小心翼翼,生怕踩到了什么不该踩到的东西。
“喂,妈妈,汤好了吗?我快要饿死了!”
特奈娅捂着自己的的肚子,不满地向老妇人普拉斯维娅抗议,那奶声奶气的,完全就是在撒娇嘛。
“食物,好了,马上就好了!”虽然嘴上说着,手中搅动食物的的速度都快了不少。
食物的香气加上那木勺在汤中搅动的声音早就让我按耐不住了,可是碍于面子,我实在是不好意思向他们展现出我如此饥饿的一面。
“特奈娅,快给卢迦找个椅子,大老远回来了,也快休息一下,卢迦,你快休息休息吧,熬的汤马上就好,马上就好!”
特奈娅听从她母亲的指挥,整个人轻快地就像是一只燕子一样,轻飘飘的跑到我的身边,一把搀扶住
“我的丈夫,快快坐下吧。”
这个时候的特奈娅又变得像是一个兢兢业业的侍女,只不过一张口可没有只见她小心翼翼地扶住我的手臂,将我扶到那餐桌旁的椅子上坐下。
“咦?贝拉医生呢?”
我刚刚坐定,四处张望,都没有发现贝拉医生的踪影,我不禁开始问特奈娅。
一提到贝拉医生,特奈娅脸上的微笑立马就消失了,她坐在我的身边,貌似是藏着什么秘密一样,她想说出来,可是回头看了看她的母亲,到底是没有开口。
我顺着她的目光看去,那老妇人仍然在卖力的搅动着锅里的汤,只不过不时还要抹上一把脸。汤勺在锅中搅动发出的声音,还伴随着老妇人微小的抽泣。她一定是隐瞒了什么,难道说贝拉医生没有回来吗?
我怎么能再坐的住了,难道真的是我想的那样贝拉医生是因为那口袋中的奥伦金币让那些为钱卖命的日耳曼雇佣军见钱眼开,他们将那可怜的老人给……我不敢再多想下去,如果真的是这样的话,那么我真的是犯下了一个本来是好心但是不可饶恕的错误。
“怎么可能,怎么会这样。”这消息我是不能接受的,可是再看看沉默的特奈娅,还有偷偷抹眼泪的老妇人普拉斯维娅,好像是真的,真的是这么一回事。
“来,喝汤吧,你一定饿坏了吧,可怜的孩子。”
老妇人普拉斯维娅捧来了满满一大碗的菜汤还有一块有些干硬的面包。这面包硬的都快要掉渣子了,我真的没有想到他们这个时候竟然吃的是这样的食物。难道这就是贝拉医生没有回来的缘故吗?
将那面包放在碗里,看着它如同一艘船一样在那稀的如同湖水的汤中沉浮。伴随着面包的,是吗少的可怜的蔬菜,这怎么能吃饱呢?难怪特奈娅看起来脸色苍白。我看向那个可怜的老女人,她紧接着又将另一碗汤端给特奈娅,那汤里的更是布满了烂菜叶子,可是特奈娅看上去非常开心。
“哦,谢谢妈妈,这是我这段时间吃过的最好的一顿饭。”特奈娅双手合十,眼神中充满感激,望着她的母亲普拉斯维娅。再看碗里的汤,哦,天呐,非常地,非常地“朴素”。可是特奈娅还是很开心,她取来一只木勺递给我,在我接过之后她很快拾起属于自己的汤勺,抱着盛满汤的木碗,大口大口的吃了起来。
可怜的女人,老妇人普拉斯维娅也端来属于她自己的那碗汤,就坐在我与特奈娅的对面,借助着昏暗的灯光,我能看见她看特奈娅狼吞虎咽地喝汤吃面包完全没有淑女形象,再看看我,我虽然很饿,可是这时竟然被特奈娅的吃相给吓得够呛,一时间忘了开动。老妇人普拉斯维娅竟然欣慰地笑了,脸上的皱纹在灯光下显得更加明显。她并不着急使用木勺喝汤,而是看着我,难道是非要看着我尝尝她的手艺才行。
我低头,看着碗里的绿色的汤水,那飘浮在汤上面的干面包渐渐吸足了水沉了下去。那菜叶,就像是屋外地中海上的船只,而那面包就像是一块大陆,或者说是一处岛屿,渐渐沉入碗底坐实。
我重新拾起汤勺,舀起一汤勺绿水汤水,放在嘴边抿上一口,让那汤汁进入我的口中,我尝了尝,味道并没有我想象的那样那么美味,甚至都没有超过那蹩脚的军队厨子。不过对于饥肠辘辘的我来说,这仍然不失为一顿美味的珍馐。可是不知为什么,我总是有一种负罪的感觉,因为贝拉医生,到现在他都没有出现,难道是真的出现了危险?而这一对母女俩,就是在强忍着伤痛不对我说出这样的发生的噩耗。
我立即起身,如果真的就像我想的那样,就算是再饿,这饭我也不可能吃下去。我饿,但是在这样的时候,我必须稳住我的立场。
“我要见贝拉医生,我一定要见到他,不管怎样。”
我的语气显得无比坚决,看着那停下手中汤勺的两位。特奈娅这时停下了手中的碗筷,呆呆地看着我,那眼神中像是不舍,就好像是我为难她们两个一样。
“卢迦,你才刚刚回家,咱们不能回避一下这样的事情吗?”普拉斯维娅看着我,眼神中透露出诚恳,还有一些不可触碰禁忌的戒备。
不对,她一定隐藏了什么,不然她不会这么刻意隐瞒,我渐渐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
还是忍受不住我的一再要求,老妇人普拉斯维娅最终还是屈服了,她长叹了一口气,表情失落地,坐起身来,对我说道:“来吧,跟我来。”
说完,她起身来到了房屋的另一处,那里有一个禁闭的屋门,她站在门前,看着我,沉默了良久,眼睛当中像是在问我,真的要打开吗?
“打开吧!”我心意已决,就算是八匹高头大马都拉不回来的决断。
怕是拗不过我的执着,普拉斯维娅还是打开了房门。
“难道贝拉医生就在这里面?”
怀着这样的疑问,我大踏步地走了房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