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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一处战场,一地的尸体没有人去清理,想必作战的双方都已经无暇顾及这些可怜的死者。
恐怕这一次的时间过去了一个星期那么久吧,这些死难者的尸体平铺满了这处丛林的地面,灌木被他们压垮,尸体已经发紫,出现了尸斑。我忍着恶臭走进这处已经结束了很久的战场,看着这些高度腐败的尸体,有的甚至已经露出了森森白骨,这一定是饥饿的野狼的杰作。
苍蝇肆无忌惮地在这些尸体上飞行,甚至还往我的身上钻,该死的,我虽然有段时间没有洗澡了,可是比起那一地的碎肉,我可是清新多了吧!难道这苍蝇就喜欢新鲜的?
地上躺着横七竖八的尸体,它们的肉体虽然败坏了,可是身上的装甲跟武器并没有那么容易失去原有的形态,这不,我驱散就在一堆粘糊糊的碎肉当中拾出一把剑。
这剑身已经锈迹斑斑了,如果用它来放身,那将是一个非常考验勇气的事,所以我把这把剑丢掉了。
与此同时,我还发现了地上折断的长矛,破碎的盾牌,盾牌上面的标识我已经看不出那是什么了,很可能是就算给我原封不动的,我也看不出个所以然来。
再从这些还依稀留下躯体的尸体上看来,如果说现在罗马的士兵看上去破破烂烂,那么我脚下的他们完完全全就是一群乞丐。他们有男人也有女人,这么多人基本上没有任何保护的铠甲与头盔,仅有那么几个会穿锁子甲想必也是职位不小的军官吧,不过这锁子甲已经锈迹斑斑的很难再重复利用了。这算哪门子战争,连个像模像样的军人都没有。
我还是好奇,虽然他们死去腐烂的模样非常恐怖还有让人有呕吐的冲动,但是我还是决定探索一番,目的是找到这群人到底是属于哪个部分的。不过这仅仅是开始,这么大的战场上有着成百上千具尸体,总有一个能给我答案。
功夫不负有心人,在这上面我有了一个重大的发现,好吧,我是说,我发现了一顶头盔,对,仅仅是一顶头盔。不过令我惊讶的是,这顶头盔跟我在罗马军队里面的时候他们步兵所用的头盔及其相似,蛮族化的护脸,简陋的几乎是由几块铁片拼凑而成的。
我不敢凭借着一顶头盔就断定这场战役一定跟罗马人有关系,我不是很相信埃提乌斯能够比我更快的来到这里,虽然说我不知道这是哪里。
“如果说这里是沿着莱茵河向西走,又有罗马人的踪迹,那么我可以肯定的是,这里到了巴高达运动者的地盘了。”
我暗自推测,对于巴高达运动,我个人认为这不过是一群无法无天的奴隶在为了他们的“自由”而闹事,暴动罢了,而且时间还那么持久,基本上是有奴隶制度的存在,就会有反抗的奴隶加入巴高达运动。然后,然后我就对他们一无所知了。
我继续寻找着足够能证明我猜想的证据。
扶着经历了刀劈血染的树干,我继续向前,竟然走到了一处稍显空旷的地方,因为这里没有树木,应该是一天蜿蜒的小路吧,因为被尸体遮挡,所以看不出那条道路。
可是就在这个时候,我看到了一个足以证明我猜想的,那就是树立在尸体堆当中的一面旗帜。这旗帜是插在地面上的,下面还有一只僵硬的手紧紧地握着,其周围的尸体身上穿着的都是发黑的皮甲。
这面旗帜,无论是旗杆还是那面已经变了颜色的破烂旗帜上爬满了苍蝇,我走过去,惊动了它们,这铺天盖地的苍蝇四散而逃,惹得我连连后退。
待到这苍蝇散去的差不多了,我这才敢往前走几步。好不容易摸到了这面放置了很久的旗帜,经历了风吹雨打的,现在已经烂的跟布条一般,可是上面的那个大写的P字还是那么显眼,没有任何破损的痕迹。
“P”这是罗马的标识,那么就很好解释了,这里的作战双方有一方是罗马人的军队,但是具体是哪一只我就不知道了。
“到底是谁的部队呢?”
这里可是巴高达运动的活跃地区,在这里与罗马人的部队爆发战争,可是埃提乌斯在如此短的时间之下又不可能不给他麾下的部队一点喘息的时间而急于收复被巴高达运动祸及行省。
那么再看看这地上躺着的横七竖八的尸体,他们几乎没有人穿铠甲,这么说来,没有正规士兵的铠甲,又没有像样的武器,仅仅有这一面象征着属于罗马的旗帜,这么说来这应该算是一支自卫军队或者是罗马的雇佣军。
那么这应该很好解释了,奴隶打着解放的旗号四处进攻罗马人的城镇跟在这片地区的贵族,那么必然会遭到反击,这么说来,罗马的贵族们在这个时候是得不到帝国军团的救助,而现在又面临着威胁所以必然不会束手待毙。所以他们雇佣跟招募了一帮装备简陋的士兵用来防卫巴高达运动的参与者对于他们的进攻,反正彼此都跟乞丐一般,所以不会在乎有什么太大差距的缘故吧。至于这些贵族为什么在这么混乱的地区不走,那么一定是因为对于罗马还是抱有一丝侥幸的心理,这里满是他们利益所在的地区,失去了这里他们就失去了金钱的来源,没有金钱的贵族算什么贵族?所以他们就死守这看似沦陷的地区,等待着埃提乌斯的军团前来打垮这帮暴民。
我一下推测出来这么多东西,虽然不知道这是对还是错,总之心里面确实感觉到十分的得意。我重新将这面旗帜放回那个尸体堆上,因为这玩意对我来说真的没有什么作用。
“别动!”
身后冷不丁的传来了一声警告,让我猝不及防,吓得我整个人都一个哆嗦,我站在原地一动也不敢动。
“把你手里的武器放下。”
身后的声音再次响起,关键还是用的我孰知的拉丁语,我不知道对方的底细,在这方面我只能选择顺从。
我将手里的骑枪扔到了地上,然后站直身子,十指交叉于脑后,给人一种我确实投降了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