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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根据斥候的汇报,一支野蛮人的军队突破了莱茵防线,现在出现在阿格里披那的附近。”
马列尼乌斯手持一封羊皮纸的书信,他的面前放着一张巨大的桌子,上面平铺起整个莱茵防线的地图,这里面详细记载了呵呵防御点位跟哨所的位置。
“莱茵防线实在是太长了,我们根本没有办法对于各个点位的兼顾,防线太长,士兵太少。”马列尼乌斯指了指整个莱茵河上的红色的小旗,这一个小旗相当于一个野战团。
卢迦从一旁的座位上站起来,他俯瞰着整个地图,上面的每座城市,每个要塞都详细的标注清楚。
“比利时高卢的本地驻军仅仅只有不到一万人,还是边防军,这些边防军基本都是当初被留下开垦的叛军,忠诚度到底好不好说不清楚,但是一定靠不住,就看看他们所做出来的英勇行为,敌人都到了阿格里披那了,沿途的哨所竟然没有动静,可想而知他们都跑到哪里去了!”
卢迦看起来非常愤怒,毕竟野蛮人在冬天渡河已经是非常稀奇的事情了,这段时间除了前几年因为太过于寒冷而迁徙,可是在这渐渐缓和的天气南渡,真的没有其他的意思吗?这谁都不好说。
“这帮野蛮人到底是哪个部落的?还有他们打着谁的旗号?什么意图,都要清楚不过才行,不然我们也没有办法做出好的决断来处理这个问题。”
卢迦刚说到这里,安德鲁走进营帐,他提着一卷羊皮,径直地走到卢迦的面前,对卢迦说道:“卢迦,这是前线军队提供的证据。”
“什么证据?”
“位于阿格里披那东部驻扎的野战团受到了他们的进攻,不过野战团的指挥官还是非常勇敢,成功击退了他们三次进攻。”安德鲁说着,将羊皮打开,让卢迦看到了里面那柄斯帕达铁剑,纵然这铁剑上满是豁口还锈迹斑斑。
“这是什么?”卢迦伸手抓住剑柄将其抽出,举在半空中仔细端详着,不能够明白这个所谓的证据到底是什么。
“这是那帮野蛮人使用的武器。”安德鲁立马回答道。
“野蛮人,使用罗马的武器。”卢迦端详着手中的斯帕达铁剑,忍不住摇了摇头。“那么那个野战团怎么样了?”
“损失过半,退了下来,不仅仅是这个野战团,莱茵防线上以阿格里披那。东西部一代的六个野战团都受到了打击不得不退出营地。”
卢迦根据安德鲁口述的在整个阿格里披那的周围野战团上画了一个圈。
“这么长一段区域,他们难道是在划地盘吗?还是用着我们的兵器。”
“恐怕这件事并不奇怪,凯撒。”此时继任奥古斯塔-特雷维尔的一等伯爵安库斯对卢迦解答道:“要在一两百年之前,通过贸易,莱茵以北的法兰克部落为首的日耳曼部落都已经装备了罗马军队的武器,而且贩卖兵器并不是一件违禁的事,莱茵以北的大部落战士一般跟我们士兵的语气装备相差无几。”
“这么说来,这帮野蛮人,仅仅不过是莱茵以北的野蛮部落,可是他们那算是生存迁徙也应该继续前进才是,为什么在占据这么大的地方不迁徙?”卢迦手持木棍在地图上滑动着,不一会儿,他露出了一抹得意的微笑,接着说道:“我感觉我明白了他们的意图。”
随后,他抬起头来问比利时高卢的文员官僚道:“现在位于莱茵南部的部落还有多少。”
“凯撒,还有阿勒曼尼人,法兰克人,伦巴第人。”这文官回答地不暇思索:“如果使用罗马的兵器,那么铁定是法兰克人无疑。”
“是这样的,凯撒,法兰克人的一部投向了阿提拉,一部分内迁徙投奔了埃提乌斯…”安库斯说到这里突然一顿,像是恍然大悟一般,瞪大双眼惊讶的看着卢迦说道:“难道他们就是那支投降阿提拉的部分。”
“这也就是说,他们冒着大雪进攻我们的防线,那么一定是为了在大雪行动不便的情况下提前占据位置为后续的军队登陆做好充足的准备。”虽然一语道破了阿提拉的意图,可是卢迦此时眉头并没有丝毫舒展的意思,反而整个表情看起来更加凝重了。
“眼下唯一的问题就是要确定这帮法兰克人的数量到底有多少,他们提前在冬季占据一段河域驱散了我们的军队,那么很有可能他们就会在冬季河面的冰层结成渡河。如果可能,那么在春季,我们就将受到匈人的全面进攻。”
卢迦用木棍狠狠地敲打着阿格里披那刻意发出非常刺耳的响声试图引起所有人的注意,并且接着说道:“我们现在必须要拿出一个攻势来针对这帮无法无天的混蛋,如果不能够将这段防线给夺回来,那么我们只能拖家带口的往南走了。”
“可是现在大雪封路,影响行军的速度不说,到了地方会不会受到埋伏也不一定。”马列尼乌斯提出了现在罗马军队所面临的困难。“这里不是南部地区,我们不能无视大雪带来的困难,毕竟我们还不能够保证士兵会因为这寒冷的气候而冻伤或者冻死。”
“所以阿提拉才会让法兰克人提前在雪积累以前占据了绝对的优势,我们现在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他们占据着我们的防线而大摇大摆的部署,很可能在莱茵以北,阿提拉的军队就已经在哪里等候着随时都会渡河。”
卢迦看着地图,握紧拳头,可想在根本不知道敌人的底线时候贸然进攻会造成怎样的后果,失败还是成功完全是未知数,可是如果就这么放任不管,那么真的就被阿提拉牵着鼻子走了!
“现在阿格里披那的驻军公爵是谁?”
“卡图斯公爵,凯撒。”
“很好,那么派出斥候,命令阿格里披那的卡图斯公爵带领一部分守城军队还有退下的野战军重新集结,然后朝着失去的防线进攻,一定要竭尽全力地将法兰克人赶回莱茵以北。”
这时候安库斯站起来看着卢迦吞吞吐吐地说道:“凯撒,有些话我不得不问,如果他们失败了呢?不,我没有别的意思,凯撒,卡图斯,毕竟是我的儿子,是的,我只有这一个儿子。”
这诚然是一场极为冒险的行动,毕竟残兵败将去对抗来势汹汹的野蛮人本身就是凶多吉少。安库斯的语气更像是在求情,毕竟他很难想象自己的儿子遭遇了不幸对于这个老人来说是怎样的打击。
望着安库斯,卢迦轻叹一口气,回答道:“我并不会责怪他的,这点伯爵阁下大可放心,我只希望卡图斯哪怕是挫败一下野蛮人的锐气也好,毕竟战争可不会因为这场尝试的战斗而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