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匈人退去,可是没有离开他们在不远处的城外驻扎,这是在整顿,毕竟阿提拉可没有随随便便退缩的想法,在这里没有人敢去和他抗衡,使得他可以堂而皇之的在罗马的土地上休整。
“看来他们用光了石料所以急需要补充。”安德鲁指着对面匈人营地外面的操弄器械的士兵,他们正在打磨石块以至于让其在不伤害投石机的同时能够给予敌人最致命的打击。
第一场战斗就让卢迦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压力,一仗就死了一千人,还有很多伤者躲在破败的房屋中不断挣扎,因为落后的医疗让他们很多人都在无声无息之中咽气。这样的情况就是在不知不觉之间,士兵们的数量越来越少。
“我们不能够在这里与他们争夺城墙的问题上纠结。”卢迦接着说道:“他们太强大了,加上弓箭手还有投石机的压制让我们根本抬不起头来,更不用说守城!”
“可是城市里的弓箭越来越少!”安德鲁提出了现在的处境让卢迦都不由得犯难。
“那就不要弓箭手了!”卢迦的决定让安德鲁不禁瞪大了双眼,他都不敢相信卢迦会这么说,不要弓箭手了,这轻轻松松的说,难道不在乎后面的沉重吗?
“卢迦,你一定是疯了,那么我们怎么阻挡浩浩荡荡而来的匈人大军?”安德鲁急忙问道。
“我没说我们要阻挡啊!”卢迦接下来的答复更是让安德鲁无言以对,他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了。只能够静静地站在那里,看看卢迦有什么高谈阔论。
“把全城的能够搜集到的火油等任何油脂都拿来,并且把陶罐等也都拿来,记住,是整个城市的!”在卢迦的吩咐下,安德鲁不懂这是什么意思,可是既然是最高指挥官的命令他也不得不去遵守。
很快,塞萨洛尼卡城所能够搜集到的完整瓦罐全部堆积在议事大厅门口,按照卢迦的吩咐,将这些瓦罐全部灌满油然后将布条在油里面浸湿,挂在瓦罐上。
“这是什么?”这样的举动惹来了阿雷奥宾德斯的好奇,他来到议事大厅门前,低头看着这些台阶下面那摆放的满满的瓦罐。他的疑惑一定跟周围的士兵们所疑惑的一样,把所有油都融在一起,这又是怎么想的呢?他赶忙去问卢迦,卢迦没有详细解释,只是告诉阿雷奥宾德斯,他有办法防守城市!
“呵,但愿如此,卢迦阁下!”阿雷奥宾德斯似乎对于卢迦这些千奇百怪的想法嗤之以鼻,他用冰冷态度表示了自己的回应。
“也许吧,阿雷奥宾德斯阁下!”卢迦同样报以早就看他不顺眼了,这个胆小鬼,在第一次战斗发生的时候就不停地在一旁煽风点火,若不是念在曾经是战友还有阿雷奥宾德斯是君士坦丁堡元老院议员等种种显赫的社会地位,恐怕卢迦早就动手结果了这个该死的混蛋。
阿雷奥宾德斯也就是看了几眼,一言不发地离开了现场,留下卢迦指挥着士兵们忙碌。
阿提拉并没有着急进攻,他派遣骑兵在周围游荡,密切关注着塞萨洛尼卡的动向。对于他们所想要的卢迦是再熟悉不过了,明显就是想看看城市有没有因为围困爆发恐慌。可是这一次他们失望了,因为卢迦紧闭城门,完全没有发生阿提拉想要的哗变与市民外逃的现象。
可是这么一等,半个月过去了,阿提拉完全没有看到有任何周边城镇的援军援助的情况,也没有见到塞萨洛尼卡的动荡。其实对于塞萨洛尼卡在他的眼里完全就是一个可有可无的东西,他只想要通过不断地毁灭还有屠杀让东部罗马分治帝国的巴塞勒斯低下那高昂的头。并且对于背弃合约的罗马人,他只想要拿回那欠下的六千磅黄金还有每年的合条理的进贡。
这时候,他身后营帐的门帘被拉开,一个长相与他完全不同的罗马人站在他的身后,冲着阿提拉的背影毕竟毕竟地行礼并轻声呼唤道:“阿提拉,我的王!”
“俄底忒斯,你终于回来了!”阿提拉回过头来,看着眼前这个罗马人,“我忠实的外交官,告诉我,对于君士坦丁堡里面那个傲慢的巴塞勒斯,你给我带来了什么?”
“抱歉,我的王,我并没有带来什么好的消息。”俄底忒斯说着,接着行礼说道:“狄奥多西并没有因为我们血洗了色雷斯行省就这么轻易地屈服我们,看来相比较于行省,君士坦丁堡那富丽堂皇的宫殿里面那柔软的床铺的舒适才是他最为担心的问题。”
“哈,不愧是神明,无上的神明!”(在此之前,罗马的使者曾将狄奥多西二世比喻成真神,而将阿提拉比喻成低下的野蛮人的王,意在羞辱阿提拉。)阿提拉笑着,语气中表情中表现得尽是嘲讽。不一会儿,他的小声嘎然而止,整个人都变得阴沉下来,他眼露凶光,咬紧牙关狠狠地说道:“既然他们不愿意接受条件,那么就不要怪我无情了!”
“匈人!匈人来了!”
这天清晨,宁静被站岗守卫的士兵的尖叫打破,慌乱的守卫叫醒还在沉睡中的士兵,让他们赶忙起来系紧铠甲,拿起武器来到战斗的岗位上。
在城墙上,士兵们看到旗帜招展绵延数公里的军队,这一次是匈人的全部实力了,阿提拉终于耐不住性子发起了总攻!
塞萨洛尼卡的城市里,士兵们在忙碌着将一罐罐装满火油等油脂的罐子放在建筑的屋顶,并且安排士兵待命。
破败的城门此时用碎石和泥土堵住,这并不能够让阿提拉产生片刻的迟疑。他们加固了攻城车,并且在攻城锥的头部装上铜制的羊头。
城墙上,罗马人的弓箭手们登上城墙,他们将为数不多的箭矢放在自己的脚下,随手取出一直紧紧地捏在手中,等待着匈人的进攻。
“卢迦,卢迦!”安德鲁快步跑来到卢迦的身后对他说道:“都准备好了,就等匈人的进攻了!”
“好!”卢迦连连点头,可是说完,他又抬起头来四下看了看,心里泛起了嘀咕,所以问道:“阿雷奥宾德斯这个老东西呢?按照惯例,他应该来冷嘲热讽才是,这一次为什么他并不在场。”
“大概是为自己的胆小怕事而羞愧吧。”安德鲁打着哈哈地解释道:“这个老家伙早就应该这样了,他这段时间的所作所为完全不能跟他的职位相匹配!”
“但愿他能够如你所说的那样,安德鲁。”卢迦说着,他并没有多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