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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什么命?”龙精听到那人的话,有些懵了,命还能送?你咋不送奶呢?
他停下了出发的步伐,回头朝着声音响起的地方看去,问道:“是哪个来送命?”
“是、我,我、来、给、老、穿、山、甲、送、命。”那个声音又在人群后面慢慢响起。
“送命?真好笑。”
“傻了吧那人。”
“是谁在是说怪话?”
人们纷纷议论起来,都朝后面看去。
拥挤的人群分开了一条路,在所有人的注视下,人巷的尽头出现了一个木雕般的老头,一步一步的走上前来。
只见那老头满身粗糙的树皮,身上还长着岔枝和绿叶,头顶上的一根细枝上,甚至还长着一串红红的,樱桃样的小浆果。
它明明是块木头,却又生的人类的模样,头颅四肢、眉眼口鼻俱全,简直就是一个成精的树妖。
正是谷口遇到的木老。
“咯吱,咯吱……”
木老一步一顿,每走一步,身子都要停顿半天,同时身上的关节发出让人牙涩的干柴扭曲声。
“原来是木老啊。”
“木老,你怎么上来的怎么快?”
“当然是我们把他抬上来的,你以为他能自己爬上山吗?”
弃人村的勇士和巫师见到木老,七嘴八舌的谈论起来。
“都安静。”牯老喝了一声,止住众人的议论,问那还在缓缓移动的木老道:“木老,你是说你能救活老穿山甲吗?”
木老摇摇头道:“我、救、不、活、他。”
“嗨。”人群都发出了一声叫喊,这奇怪的树妖果真是跑来捣乱的。
“那你胡乱插什么嘴?没看到龙子和大家要去打仗吗?”
牯老也有些恼了,他知道此人脑子有问题,一脸歉意的对龙精说道:“龙子,这木老神智不清,胡言乱语,你莫怪他。”
龙精没有反应,盯着前方的木头人,一摆手道:“他的话应该还没有说完,都不要急,且听他说。”
果然,就听那木老慢吞吞的又开口说话了:“他、已、经、死、了,我、救、不、活、他。我、是、来、给、他、送、命、的。”
“你倒是快送啊!”龙精心中大叫,焦躁难耐的抹了下嘴。
此人的言行看着比乌龟还慢,说话两秒一个字,整个人看起来就像是慢放的录像一样,和周围的环境格格不入,让人感到烦躁不已。
他的速度实在太慢了,根本就和周围的人类不处在同一个时间流速上,和他在一起,就会被扰乱自己的时间感。不只是龙精难受,在场的所有人都难受的不行。
牯老等了一会,眨了眨眼睛问道:“是吗?送命就赶紧送命吧,不管怎样,只要能让老穿山甲活过来就行。。”
“我,说,过,他,已,经,死,了,我,是,来……”
“闭嘴!”再听下来自己恐怕要发疯,龙精终于忍不住了,大喝了一声。
“还不快把那根木头抬过来,等他挪过来,我们都老死了!”他瞪了一眼人群,暴躁的下令。
“为,什,么,不,让,我,说……”木老见龙精态度无礼,不但没有闭嘴,反而愤愤的说的更多了。
他旁边的勇士早就不耐烦了,听到龙子的命令,立刻就走出来了两个人,一边一个架起木头人就走。
“放,开,我,我,自,己,会,走。”木老在两个勇士的挟持下,恼怒的抱怨着,两条悬空的腿还在慢腾腾的来回踢着,就像跳慢动作的太空舞一样。
那两个勇士勇士也被这木头人弄的烦躁的不行,提着他几步跑到龙精身边,‘咚’地一下扔到地上,赶紧躲回人群去了。
木头人摔倒在地上,滚了两滚,乌龟一样慢慢翻过身来,翘起脑袋,嘴里骂道:“混,蛋,呀,竟,然,把,我,扔……”
“闭嘴!闭嘴!我让你闭嘴!”
龙精被木老的说话声折磨的心烦意乱,忍不住连声大吼,大发脾气,他对人还从没如此暴躁过。
木老被他的态度吓到了,呆了一下,又道:“我……”
“闭嘴!”龙精一听到他的声音就烦躁,急忙堵住他,指着老穿山甲叫道:“你不是给他送命的吗,快送!闭上嘴送!不准再开口!”
“木老,你要做什么就快做吧,大家都等着你,不要说话了浪费众人的时间了。”牯老也苦着脸说道。
老木头一脸愤然之色,不过也不敢再多嘴,慢慢坐了起来,朝身边之人伸出来手。
“这是……你要做什么?”
木老努了努嘴,又把手一伸,众人都看的一头雾水。
龙精怒的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忍着气说道:“你又要干什么,快说啊!”
“是、你、不、让、我、说、话、的。”木老也恼火的叫道,激愤之下,语速也快了许多,听着也不那么令人难受了。
龙精无语了,扭过头去不再看他,对牯老挥了挥手。
牯老哭笑不得道:“木老,什么事,说吧。”
木老瞪着木楞的眼睛说道:“我要一把刀。”
“给他。”牯老喝了一声,一个勇士便送了一把石刀到木老手上。
只见木老接过了石刀,反手拿着,然后便对准自己的胸口狠狠的刺了进去。
“噗!”
随着一声利器入肉的声音响起,没错,不是利器刺入木头,而是刺入血肉的声音,血液顿时流了出来。
木老面无表情的操作着石刀,把自己的胸口一点点的切开,口子越来越长,血肉都翻了起来,看上去极为骇人,可他的手却稳稳当当的,不见一丝颤抖。
众人见到这一幕,都惊呆了,对这个老木头的轻蔑之心一下消弭了,龙精也看的目瞪口呆。
老木头在胸口切开的伤口足有二十厘米长,直接把胸腔都剖开了,厘米的心脏都可以看到,而不是皮肉伤。
这种伤势换做普通人,早就死了,就算龙精也承受不住,而木老却像浑然无事一般,血也流的不多。
“好、了。”木老把的胸膛剖开了,将手里的石刀轻轻放下,然后便伸了一只手进去,在胸腔里掏弄起来。
等到手拿出来时,糊满了血,而他手中则托着一个还在跳动的心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