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20章 他一定不会有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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保镖很快就将车子开来了,把温靳辰扶上车子上,动作轻柔又利索。
元月月跟着上车,她要一直陪在温靳辰身边。
从温靳辰倒下到离开,也不过是半分钟的时间,速度极快,可见温家保镖的效率。
车子驶离之前,元月月还不忘拉上了温柔。
温靳辰就靠在元月月的肩上,闭着眼,对外界的一切都不曾知晓。
元月月小小的肩膀瞬间撑起了整个家,她将自己所有慌张、担心的情绪尽数收敛,除了红肿的双眼外,再也不能从她的脸上看出点什么。
这是经历过时间的磨炼。
元月月也不是一直躲在温靳辰身后保护的那人。
元月月空出一只手,顺了顺温柔的头发,轻声安慰道:“爸爸没事的,爸爸只是太累了。”
当初温靳辰还没做手术的时候,医生说他还有三四年的时间。
说她自欺欺人也好,元月月只相信这次温靳辰的倒下,绝对与他脑海里的碎片无关。
温靳辰,肯定是还有时间的!
肯定,会陪着她到长命百岁的。
温柔咬着自己的下唇,眼泪刷刷地往下流。
听到元月月的安慰,温柔一直在抽泣着,抽泣到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她好担心爸爸会出事。
听到温柔的哭声,元月月的视线也变得有些模糊,“柔柔,别哭了,爸爸没事的,要是爸爸知道他吓到你了,也会跟着伤心的。”
不管温靳辰未来会如何,元月月要教温柔学会的,是坚强。
元月月继续说道:“你可以哭,但是,要等到爸爸彻底安全后,再喜极而泣也不迟。现在,眼泪还是不要浪费了,毕竟,现在哭,除了发泄情绪之外,并不能解决什么事情。”
这话,元月月是对温柔说的,也是对她自己说的。
温柔小手擦了擦自己脸颊的眼泪,抬起头,红着眼睛看着元月月,弱弱地开口:“那以后我不出来玩了,那爸爸就不会太累了。”
元月月看着温柔可怜兮兮的小脸,只感觉呼吸一窒,心里是浓郁的愧疚。
这次带着温柔出来,温柔是很开心的。
想必,温靳辰也是一直在强撑,想让她们母女俩开心一点。
却没想到会有这样的意外发生。
毕竟,温靳辰脑海里的碎片是不受控制的,随时都可能会要了他的命。
元月月是矛盾的,一边让自己相信不是因为碎片,一边又担心那碎片。
这种感觉,让她抓狂。
尤其是,眼下温柔对出来玩都仿佛有阴影了似的。
元月月深吸一口气,安抚道:“柔柔,爸爸突然昏倒,不是因为带你出来玩。爸爸是很开心带你出来玩的,所以,别哭了,等爸爸醒来后,你再给他一个大大的笑容。”
元月月侧头看了看温靳辰,在心里补充了一句:等你醒来,我一定要一个交代。
明明出门前就说好,不要强撑。
可他却总是这样!tqR1
出来玩和他的安全,谁轻谁重,难道,他不知道吗?
摸了摸温靳辰的手,他的手心是冰冷的,元月月赶紧搓了搓他的手心,仿佛要将他的手心搓热。
能让他疼晕过去的那种疼,一定是锥心刺骨的疼吧!
元月月将温靳辰抱得更紧了,仿佛要将自己身上的温度都传到他身上。
温柔看着元月月的动作,见元月月很镇定,也不再哭,抽了抽自己的鼻子,也牵起温靳辰的另外一只手。
小掌放在大掌上,温柔学着元月月的动作,也试图去温热温靳辰的手。
元月月心里一暖,更加坚定了刚才自己的做法是正确的——若是连她都慌了,那柔柔岂不是会更加六神无主?
车子抵达在医院,温靳辰被送了进去。
元月月就牵着温柔的手,在手术室门外等着。
只是让元月月没有想到的是,邢云烈也在这里。
“是不是很好奇我在这里?”邢云烈开口的第一句话,就是这句。
元月月点了点头,确实是很好奇。
邢云烈不是应该在A市吗?
像是想起了什么似的,元月月急道:“你的伤,没事吧?”
邢云烈伸手指了指手术室的方向,轻问:“你不关心你丈夫,反倒先问起我来了。”
元月月摇了摇头,找了个椅子坐下,声音很淡,却有种莫名地笃定:“我不是不关心他,而是,我相信他不会有事的,一定不会有事的。”
因为温靳辰舍不得将她和柔柔,也舍不得将她肚子里的孩子抛下。
邢云烈看着元月月,脸上浮过一抹复杂的神色。
轻叹一口气,邢云烈再轻笑道:“你现在,很有温夫人的派头。”
以前的元月月太弱了,弱到什么陷阱都会往里跳。
而现在的元月月,就好像是沉睡的猛兽,开始一点一点将她的爪牙伸出来。
想必,有朝一日,她也会和温靳辰那样,开始用强势的手段去抵御敌人。
邢云烈想到另外一个女人,神色一黯。
他在元月月身边坐下,开始回答元月月的第一个问题,“我来这里的目的,和你的一样。”
元月月看了邢云烈一眼,见他低着头,像是陷入自己的情绪中,还能看到他周身涌起的浓郁悲伤。
元月月轻轻叹了一口气,将温柔搂得更紧了。
她来这里的目的,是想去寺庙求菩萨,让温靳辰健健康康的。
那邢云烈来这里,是为了逝去的叶芷瑜?
难道,是去求下辈子吗?
元月月皱了皱眉头,忽然觉得自己这个想法有些荒唐。
这辈子的事情都还没有做好,又何必去奢求下辈子呢?
摇了摇头,元月月将这个想法从脑海里丢了出去。
好半响,邢云烈才继续开口:“其实,我也是想看看,跟在你身边,温沛芸会不会出现。她受了那么重的伤,应该不会这么轻易放过你们出游的这个机会。”
游玩的时候人多,最容易得手了。
元月月惊讶地看着邢云烈,听他这话,好像是知道温沛芸受了什么伤。
只是,邢云烈并没有说下去的欲望,元月月也没有问下去。
元月月抬头看了眼手术室,目光深沉,手指不由地捏紧,即便是指甲扣进肉里,她都感觉不到疼。
心里相信温靳辰是一回事。
可等待,又是一回事。
毕竟,等待的过程,是最煎熬的。
她只能在心里祈求:温靳辰,一定会没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