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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炽冷冷地问:“怎么,十七道友拦着在下,就是为了说这一句么?”
那十七的脸上出现了一丝踌躇,犹豫了一下,他还是问到:“当日你的脸被我家小姐所伤,是如何治愈的?”
想不到他问的竟是这个问题,云炽一声冷笑,说:“真是开了眼界了,你居然还敢问这个问题!你们兰家人的脸皮当真是厚如城墙啊,怎么,知道了治疗方法之后,再想其他法子来对付我吗?”
十七的脸上露出了一丝尴尬,说:“你莫要误会,我无此意,只是想了解一下。”
云炽又冷冷一笑,说:“我凭什么要告诉你?莫非你当真以为我是那普世白莲花,可以对你们的所作所为既往不咎么?”
十七感受到了云炽的憎恨,说:“当日是..........我们不对,但请道友告知我治愈的方法,我兰十七可以满足你的任何要求!赴汤蹈火也在所不辞。”
云炽一声嗤笑,说:“哦!任何要求?到底是何人中了这种毒,要令十七道友你为了她如此的付出?让我猜一下,那人该不会就是兰芝吧?”
那十七一向冷漠的脸上终于出现了一些波动,云炽知道,自己猜中了。
“真是奇怪,她自己本就是下毒之人,怎么,她没有解药吗?若真的是如此,那她真的有够蠢的!”云炽冷冷地说。
“小姐…………..只是太过年轻………..”
“呵,年轻?年轻从来不是犯蠢的借口,我猜一下,该不会她拿着这药去害人没害成,反被人家以牙还牙了吧?”
十七的脸色再次出现龟裂,云炽知道,自己又猜中了。
“哈哈哈哈哈~”云炽觉得这是今天知道的最大的笑话了,她忍不住大笑出声,甚至笑出了眼泪,说:“竟真有如此之愚蠢的人,哈哈,我以前真是高看了她了,哈哈~”
笑完之后,她取出一个药瓶,里面是当年玉虚为她调剂还没用完的解药,说:“解药,就在这里,但是我为什么要救她?”
十七咬咬牙,说:“望道友成全!”
云炽摩挲着药瓶,状似无意地说:“成全?我为何要成全她?我现在只要一想起兰芝这个人,就想起那日你把我钉在树上,任她在我脸上划痕的情景。不如这样吧,你也在脸上划上数刀,然后再一刀捅入自己的胸口,这样我考虑一下,看能不能给你,呵呵,你说如何?”
十七黝黑的眼眸盯着云炽,不知她说真的还是假的。见云炽不为所动地冷冷看着他,他明白了,然后手中多了一把匕首,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往脸上划去,留下了几道深深的刀痕。
看着他满脸淋漓的鲜血,云炽冷冷地说:“当日她在我脸上划了七刀,你既想为她偿还,便要三倍偿还。”
十七咬咬牙,说:“好!”便不再犹豫,往脸上划去,足足二十一刀。
见云炽还是冷漠地盯着他,十七知道,她还在等着他最后的一步。兰十七举起刀,对着自己的心口直刺了下去。
刀尖离皮肉尚有半分,十七已感到了胸口即将被利刃破开的感觉,但是,突然“铿”的一声,金属相击的声音过后,十七的长刀被击落在地上。
云炽摩挲着自己刚刚抛出去的短剑,冷冷地说:“记住,你欠我一个人情,我何时叫你还,你便必须要来还。”说完,把药瓶抛给他,便和钟离无忧转身走了,留下满脸鲜血的十七拿着药瓶怔怔地站在原地。
走了一段路,钟离无忧实在忍不住好奇心问到:“云姑娘,这是怎么回事?”
云炽说:“说来话长。”便把当年她与兰芝的过节大略和钟离无忧说了一下,然后问:“钟离道兄可会觉得我刚刚太过残忍?”
钟离无忧摇摇头,说:“是他们先有了不轨之心,姑娘刚刚那样已是仁至义尽,若换作是我,更不会手下留情。我等修仙之人,当以牙还牙,才不违背了本心。”
云炽没想到颇为书生意气的他竟也有如此决断直爽的一面,哈哈一笑,说:“没错,本该如此。”
钟离无忧也一笑,俩人都感觉到了,就性格上决绝的那一面而言,他们是相同的人。
数日之后,俩人终于来到了滇洲。甫一入滇洲,云炽便感到了不同。滇洲一面靠近蛮荒之地渭水,一面临海,这里的人却多了些陇洲与岑洲之人没有的质朴与诚挚。
云炽第一次来,钟离无忧便细心地为她讲解了滇洲的风土人情,期间提到说:“云姑娘可知道,我们滇洲有一个潆溪镇,镇上的森林里生长着无数的星萤虫,一到仲夏之季,这些星萤虫就会飞出来,把整个潆溪镇变得如布满了星光一样,美不胜收!”
云炽一听,提起了兴致,问:“真的吗?若有机会,定要去看看才行。”
钟离无忧笑笑说:”姑娘若有兴致,到时不妨让在下为你指路。”
云炽点点头,说:“嗯,如此便又要麻烦钟离道兄了。”
钟离无忧说:“不麻烦,我们就这么说定了!”
云炽含笑地点了点头。
一路上,俩人分享着不同的见闻,倒也很快便来到了天机门。
天机门座落于云隐深深之处,一个东紫界上有名的宗门竟藏于隐秘的深山之中,便平添了几分神秘感。
钟离无忧一回到宗门,便命人给云炽安排了住处,然后他自己一人去拜谒了莫言长老。
“拜见师祖!”
莫言微微睁开眼睛,看着眼前这个他最得意的徒孙,说:“无忧,你不是有事要做么,何以这么早就回了宗门?”
“师祖,弟子的事已做完了,弟子之所以提早回来,是因为遇到了一个人,她说有事要拜见师祖,弟子便把她带来了。”钟离无忧说。
“哦?何人?因何事要拜见本座?”莫言问。
“她是归墟宗的一名弟子,因何事要拜见师祖弟子也不知,她只说受人所托,见到师祖之后,要询问一桩旧事。”钟离无忧说。
旧事?莫言一身神算之术,三千年前,就已能初步窥得天机。该来的还是要来了,他已有预感。
“让她来吧。”莫言说。
想不到师祖竟然这么轻易就肯见云炽,钟离无忧略有些诧异。到底是什么样的旧事?看莫言已了然于心的样子,纵使好奇钟离无忧也不敢多问,他答到:“是,弟子这便去通知她。”
转身离去,正当他要踏出门口之时,已准备闭目养神的莫言却又悠悠地问了一句:“无忧,这名归墟宗的弟子,可是你这次特意下山去见之人?”
立于门口的钟离无忧顿了顿,答到:“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