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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cript>陈彦醒来的时候天蒙蒙亮了。
只觉得全身没有力气,脑袋无法思考,更不知道自己在哪里。
很快腰部的不适慢慢地传来的,动了一下四肢,脚裸肿胀酸疼。
他看清了自己躺着的地方是红海镇医院的病房里。
白天他去王伯家,回来的时候摔到了山下,山上很冷,手机没有信号……
手机,对!手机!
陈彦发现自己没死,然后,手机,自己的手机呢!
“你找什么?”有人把灯开了。
陈彦这才看到**边趴着个人,他移动身体的时候把人吵醒了。
司徒……
那人头发乱糟糟的,胡子渣也冒出来了,大概是刚睡醒,眼睛红红的。
“你找什么?”司徒声音哑哑地,但是温暖。
“shou……”陈彦发现自己的扁桃体发炎了,说起话来喉咙疼得不行,简单的音节都吐不清楚。
很快自己的手上被塞了个硬硬的东西,还暖呼呼的,是手机。
陈彦焦急地按了几下——
还好,还是关机的。
陈彦的脸红了。去看司徒,那人埋头帮他找插座,接了电线过来:“花姨给你拿来的手机充电线,你要用吗?”
那人一脸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
陈彦的心跳终于变得正常。
然后司徒摸摸肚子说饿了,就出去了。
手机冲了好久的电才重启,窗外的天空变成了漂亮的粉红色,陈彦都忘了身上的疼痛,也忘了为什么这个时候司徒会出现在这里。
他迅速地点开记事簿,打开最后一个文件,翻着手机看了会儿,眼睛都红了。
摇了摇头,陈彦把文件删了。
为了安全起见,他把之前所有的文件都删除。
然后他长长地舒了一口气。心里也不知道是庆幸没有人看到还是有些惋惜。
……
身上又开始疼了。
陈彦在被子里蹭了蹭眼睛,找了个舒服的姿势,安心地睡过去了。
后来陈彦醒醒睡睡,新来的赵医生给他看了伤口,说他一直在发烧,等烧退了才能感觉舒服点。
陈彦应了几声。
再一觉睡醒,天已经黑了。
司徒又在了。
陈彦要上厕所,司徒差不多是把他报到厕所去的。
陈彦饿了,司徒就出去端了鸡肉粥。陈彦有点力气,就靠在**边默默地喝,喉咙没那么疼了,胃里有了食物也暖呼呼的。
他终于想起问司徒:“你怎么在这里?”
那人愣了会儿,直径走出去了。
……
司徒把小弟们都叫来了的。
一群人乌泱泱地在医院门口站着,不知道的人还以为医院要被劫持了。
其实司徒也不需要小弟们干什么。一天了,陈彦都在睡,司徒只觉得一整天他的情绪都怪怪的,像个娘们动不动就想哭。
白天赵医生说陈彦差不多要醒了,他一想到陈彦之前醒的时候偷偷删手机里的留言就算着鼻子跑出去拉着小弟哭了一场。陈彦好不容易又醒了,吃了点东西和他说话,司徒听到陈彦哑哑的声音就想起那个晚上陈彦受伤了被困在山下连遗书都写好,一个没忍住又出去大哭了一场。
小弟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龙九比司徒年长抱着人安慰了几句。
还真tmd像个娘们!
等陈彦彻底退烧精神好了起来,司徒的情绪也终于稳定了,留了几个张罗大排档的生意,龙九先回去了,因为了老大终于不动不动就哭鼻子。
司徒把齐骥的大排档看得红红火火,毕竟总是和钱打交道的人,司徒挺有商业头脑,从进货到退出特色菜和特价菜,还和光叔设计起了套餐。各种打折优惠,来吃就送啤酒的活动……大排档的生意每天都很红火,隔壁村的人都有过来喝酒看球赛吃完饭的。
“这不齐骥和陆离躲城里不出来了,没办法得帮他们照顾着。”白天司徒在医院,一脸很不情愿的样子。陈彦这些天吃得好睡得好,什么事都不用操心,鸡鸭鱼肉顿顿都有,身上都吃出了一圈白花花的肉。
他的身体其实早就没大碍了,他的脚是脱臼也没断这几天走路都没太多的感觉,腰上的伤结痂也没感染,完全不用这么躺着。
“为什么赵医生不让我出院?”陈彦在吃切成一小块一小块丑陋形状的火龙果,一口一口的好像永远吃不完一样。
“还能为什么?你这是工伤,大家都看着呢,必须把你养好了,不然你单位领导怎么交差?还有王大伯,哎哟,别提了,杠杆还给医院打电话问赵医生你好没好呢,都记挂你,再养几天。”司徒说的口气特别像养猪的农户说“再养几天再杀不然不能好价钱。”
然后陈彦看着司徒。
司徒也等着他看。
两个人都不好意思了。
各自转头一个低头切水果,一个去看的切水果的那双好看的手:“苹果我来削吧,你快把肉削没了……”
“哦。”
然后司徒的耳根红了红,去外头给齐骥打电话去了。
陈彦坐在**边看走廊上打电话人的背影,侧脸想了想,偷偷地笑了起来。
又过了几天。陈彦有一天说腰上的伤口不舒服,他和赵医生也没看出个所以然来,只觉得是伤口愈合后的不适过几天就好了。但是司徒突然就各种紧张,当天就拉着陈彦去了市里的大医院。
等陈彦去大医院拍了x光确认没有什么奇怪的东西在身体里没清干净,司徒终于长长地叹了口气。
这才发现下午出来的着急,也没算好时间,线下都快下午六点了。市里的天都黑了。
之前一直心神不宁地害怕的有什么问题,终于检查出来没问题,这人才意识到——是不是自己反应过度了。
“那个,我带你去吃饭。”
“好。”
“晚上回去太晚了,晚上你住我家吧。”
“好。”
“我家……擦,我家好久没人住了,你等等!”
陈彦一直坐在车后座,偷偷地看着前车镜里映出的司徒好看的双唇。那人开车的时候嘴唇是放松的,嘴角是微微地向上扬起,很特别的弧度。这个人遇到麻烦事或是紧张的时候会抿嘴,比如现在,他把车子停在路边,打这电话,嘴巴一张一合的,嘴唇拍打着嘴唇——
“小陆呀,叫几个兄弟去我家打扫一下……对对,找张妈之前都是她打扫的,**单换一下,你们买点吃的过去……我吃……还有陈医生吃……对对要清淡的……不,不要外,你就买点……”
司徒把电话挂了,觉得自己之前婆婆妈妈地嘱咐了半天,以为陈彦在车后都睡着了,结果发现陈彦不在车后座。
“坐后面有点晕,我坐前面吧。”陈彦拉开了副驾驶的车门。
司徒莫名地脸一红,点了点头,把车开得更慢了。
司徒很久很久没有这种体验了。
回到家,家里的灯还亮着。
他让陈彦去房间里休息,自己在厨房里哼哧哼哧地埋头烧饭。
陈彦爱喝汤,除了橘子外不喜欢吃甜的,喜欢吃清炖的鸡肉不喜欢红烧,不过红烧肉还是喜欢吃的,一顿可以吃掉小半碗……
司徒生怕陈彦等不及,做了个鸡蛋羹想让陈彦先吃。
那人自己来的厨房,坐在椅子上,拿着小勺子一口一口地吃。
“浇点酱油味道更鲜。你别吃太多,鸡要炖一会儿。”司徒拿来酱油,揉了揉陈彦的头发。
陈彦朝他笑,也没躲。
这些天,他们之前亲昵好多。
有点像小黄和小花猫。
一个总是在吃在睡,一个小心翼翼关怀备至,去哪里都要把猫咪叼在嘴里。
“我吃不下了。”陈彦放下勺子,揉了揉自己圆了好几圈的脸。
“怎么了?”某人一脸紧张。
五点钟的时候你怕我饿让我吃了一碗粥和两个梨。
“现在快七点了。”司徒还是紧张。
“还没饿呢。”陈彦摇摇头。
“哦。”司徒看看炖着的肉和鸡肉。“先炖着,过一会儿你饿了再吃。晚上……”
“晚上出去走走吧的。我每天躺着都快憋死了。”
于是司徒关了煤气带陈彦出门压马路。
陈彦看到市里的公共自行车,随便说了一句:“我好久没骑车了。”
司徒立马喊人去弄自行车。
十分钟以后陈彦骑着自行车,司徒也骑着车在他身后跟着。
在他们身后几百米外走路跟着的龙九他们看着眼前的一幕叹气。
“老大终于是又恋爱了。”龙九一脸自己儿子长大了做老子真不容易的感觉。
小弟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表示理解,然后也意味深长地看着前面骑车比走路都慢的两个人。
“你挺会照顾人的。”陈彦太久没骑车,骑得慢慢的,还有些不太稳。司徒特地把他带到人少的郊外,路上安安静静的,偶尔有几辆车开过。
“其实……”司徒说:“其实那天我看到你手机里打的留言了。”
陈彦一个刹车,又慢慢地往前骑:“是吗……”
然后骑了好久。
两个人都没说话。
“陈彦。”
“嗯?”
“那天你说你后悔了。其实我也后悔了。”
“嗯。”
“我不是后悔那天和你说我喜欢你。是后悔那时候没想明白,以为是一时冲动,其实不是的。”
“司徒……”
“你听我说完,我多希望王婆婆说的有三颗痣的那个人是你呀。是你就好了,虽然的你是男的,有时候会别扭。但是你很善良,对我很好,很……舒服,和你在一起的时候我其实挺自在的,这不之前是尴尬嘛。看到你给我写的那些,我特别感动,那几天我哭了好几次。陈彦,以后我们一起搭伙过日子吧。你喜欢红海镇,我们就住那里,齐骥和陆离一时半会儿回不来,你做医生我开店。哦,那个麻烦的换岗,我找你们领导谈过了,出了这么大的事,你们那个破单位最后一个才知道消息的,他们也过意不去,不过他们答应以后你想去哪里工作就去那里。红海镇医院是简陋了点,不过我们慢慢建设嘛……你说好不好?”
司徒也不知道自己哪里来的温柔。
一席话说得自己的嘴里都是甜得不行。
陈彦慢慢地骑着车,也不知道听进去了没有。
司徒等了好久好久。
终于听到一句。
“我好像饿了。我们回去吃饭吧。”
“那我当你是答应了?”
“嗯。”
“哦也!我要稳稳的幸福,来抵挡末日的残酷,在不安的深夜,能有个归宿~”
“你唱歌真的很难听。”
“哦,那你唱呀,那天你哼的歌,我唱了好几天小弟们才听明白是这首。”
“我要稳稳的幸福,能用双手去碰触,每次伸手入怀中,有你的温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