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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留明和裴茜三朝回门后,方老秀才就又要把方立送回了城外寺庙,让他继续去抄经书。下定了决心,这次一定要好好调教改他,“要是改不好,你就留在寺庙里出家吧!我就当没你这个儿子!”
方立简直要气死了,“你娶了个孙媳妇儿,就没有儿子了是吧!?她进了门,你们都当我死了!?”余氏现在直接无视他,眼神都没一个,眼里只有儿媳妇了。
方婆子气的哭,拉着他,“儿啊!爹娘还能不为你好,你咋就梦虫一样,不明白啊!”
一把甩开她,方立怒哼,“为我好?我说的哪句话你们谁听过一句了!?说我会把家败了,你们根本就没把我放在眼里了!”
方婆子一阵寒心,无望,擦擦眼泪,“你咋就这么…。执迷不悟啊!”她不指望儿子能有多大出息,只要不走歪路。老大这几年像魔怔了一样,这是造了啥孽啊!
方立却觉得他们都执迷不悟,被裴芩和裴茜她们灌了迷魂汤,就看眼前那点利益,被她们算计了都还觉得她们好。掏心掏肺的把好处都给她们!可就眼前的那点好处,裴芩她们都不舍得,自己全捞完!
“让他给我去寺庙里待着去!”方老秀才怒指着。
方立哼了一声,“我就不去!我又没犯啥错,凭啥把我关到寺庙里!?”
“当老子的让你干啥,你就得给我干啥!你敢忤逆,我就敢把你送到官府里!”方老秀才气道。
“忤逆?那我让大郎休了裴茜,他不听我这个老子的,就不是忤逆!?”方立搬出自己是方留明老子的话来说。
“滚!你这个孽障,不改好,你就给我待在那里别出来!”方老秀才怒吼。让方辅把他弄上马车,送去寺庙。
方智专瞄着,见方老秀才家马车又出来,这几天又没见方立,去也找不到人,就跟着马车。
方辅下来,让人把他拦住了。方智心术不正,大哥跟他一块,越来越变本加厉,这个方智,早晚得收拾他一顿!
裴芩听方立又被送寺庙了,嗯了声,“担子越来越轻,我也越来越闲了。闲来无事做做好事!”
黄秋忍不住笑,“夫人想做什么好事儿了?”
“那个小寡妇估计急的上火了,给她送个信儿让她下下火!”裴芩抠着指甲,“日行一善,多积德!”
黄秋嘴角微抽,那个杨寡妇要是知道了,再跟方大老爷混到一块,到时候闹出来,方大太太那边肯定不好受啊!
方立不是个浪子,根本没有回头的觉悟。余氏就算哭死哭活的求,也只会让自己更难受。
杨寡妇以为傍上了方立,后半生就吃香喝辣,衣食无忧了,那就让她试试。
方智先得了信儿,知道方立被送到寺庙里抄经书,立马带着酒肉,悄悄跑过来找方立。
方留阳要念书,又趁着大哥娶嫂子在家,还想跟他学拳脚。就没跟来寺庙看着方立,只留了个下人,监管的不严,就让方智进去了。
方智终于见了方立,俩人偷着一通吃喝,知道方立被禁在寺庙里受罚,方智眼珠子一转,就说出他跟杨寡妇的事,“村里都有人私底下议论了,方大哥是不是因为这事儿?”
方立觉得有些没脸,没有承认。
“方大哥跟我还不说实话?你让做弟兄的我…”方智看着他。
“也没啥。”方立有些不自在的承认了。
方智就跟他说,看杨寡妇被打的脸上有伤,是不是谁偷着去报复他情人了。
方立是方留明成亲的当晚才被允许回家,在家的几天也不让出门见人。根本不知道杨寡妇挨打的事。
看他不说话,方智就羡慕恭维的说他有眼光,杨寡妇不仅人长得好,心眼也好,一直守着名节,却对他动了心,和他好了,也是他方立的福气。
被他一通话说的,方立觉得杨寡妇真是比余氏强太多了!余氏也没个多厉害的娘家,啥都没有,还不如杨寡妇呢!
方智就帮他出主意,“方大哥!你也不能一直都待在寺庙这个破地儿啊?这么冷的天,屋里连个碳火也没有,寒冬腊月,把人冻成啥样了!?方大哥又没啥错儿,他们也真是狠心,你如今可是大老爷,不说别的,这个地方哪是人待的!村里人都还不知道,要是知道了,哪还会看得起方大哥!?”
方立怒哼一声,也实在受不了这里的清苦严寒,现在也就方智能听他的,让他使唤,于是就跟方智商量着咋出去。
方智跟他嘀嘀咕咕了半天,走时还跟他要了信物,说是给杨寡妇,让她放心。
很快,杨寡妇和方立又勾搭上了。
不在家里,没那么多人盯着看着,反倒更是方便了俩人。
离得远,家里也一点不知道信儿。
腊八后,就筹备着过年了。
今年裴茜嫁了,家里的账目往年都是裴茜盘账,今年的账目就全堆裴芩的桌上了,墨珩特么的不回来,也使唤不上了。裴芩看着一堆的账册,眼神落在画小鸡的大闺女身上,“九儿!娘来教你算账吧!”
九儿抬头大眼眨了眨,“娘!你是不是不想算账?”
裴芩轻咳了一声,“没有啊!谁说的!?你小姨嫁人了,舅舅又去县学了,没有人教你了,当然还得娘来教你啊!”
九儿想想也对,“娘不是在教我画小鸡吗?”
“翻过年你就四岁了,人家三岁都会背《三字经》和诗词了,你却连算术都不会,丢不丢人!?你大姨小姨和舅舅他们都是娘教的,你看他们多厉害!你多笨!”裴芩忽悠她。
一说她笨,九儿皱了小脸,“我不笨!我也能学!你看我的小鸡画的多好了!黄秋,雪冬和奶娘都说我画的好!张庚山都说能卖钱了!”
她们那是恭维她,光说好听的哄她呢!
“好!那娘就教你!啥时候你也能考个功名了,就能给娘养老了啊!”裴芩笑着朝她招手。
九儿眨眨眼。
偷笑的黄秋几个对视一眼,忙笑着接话,“大小姐聪明着呢!学东西一学就会了!”赶紧拿了纸笔过来。
把喜儿喂饱,裴芩就一边盘账,一边教九儿简单的算术加减。
奶娘看着喜儿,黄秋和雪冬出来准备热汤和点心,“夫人…。是说着玩的吧?”大小姐是女子,就算才学非凡,也不能去考功名的。那些说夫人没儿子的话,夫人心里还是难受了!?
“夫人应该是想大人了!这都快过年了,也不知道大人能不能回来!?”三小姐一嫁,家里更加冷清了。
哪知道墨珩这么不经念叨,当晚就赶了回来。
床边一塌,裴芩猛的惊醒,“谁?”
“是我。”他话音落,冰凉的唇下一瞬就侵了上来。
“墨…。”裴芩惊诧他咋会突然回来了,刚张开嘴,他长舌就长驱直入,凶狠的横扫起来。
裴芩推着他,心里忍不住骂娘。吃春药了!?一回来就发情!?她喜儿呢?
墨珩一进屋,就把在娘亲被窝睡的正熟的喜儿抱出去给奶娘了。任由她的手推打,颀长的身躯紧紧把她压在身下,深深啃吻着他,手上也转眼撕了她的里衣。
都快半年没同房了,裴芩差点一口气上不来,偏他还横冲直撞的,恨不得要了她的命一样。
“妈蛋!老娘要死了!”见他刚停歇喘口气,还要再来,裴芩不愿意了。
“不会!”墨珩贴着她耳边轻吻着,慢慢撩拨她,“芩儿,我想你!”
“滚…。”裴芩狂想把他踹下床。真是精虫上脑了!回来一句话不说,就先上床。想你妹啊想!
等墨珩意犹未尽的抽身起来,裴芩已经睡死过去了。
出来要了水,墨珩抱她去沐浴。
裴芩全程没有睁眼,她要是撑开眼,这个禽兽肯定再来一次,她今儿个就可以死在他身下了。
揉着她娇嫩的身子,墨珩心猿意马,一路从西宁赶回来,路上根本没怎么休息,明明乏累的很了,可是回到家里,闻着熟悉的气息,渴望的人儿衣襟松散,慵懒的睡着,他心里就再也忍不住,立马就想要她,想把她拆骨吞进肚里!
“禽兽…。”裴芩呓语咒骂。
“嗯。”墨珩笑着拥紧她,之前纵然她身子骨硬,也不太能承受他,初次时伤着了她,后来就总想着克制些。生了喜儿后,两人才契合起来。墨珩这才肆意,不再克制着,偏偏又要去西宁,如果不是路途远,颠簸厉害,那边也时常暴乱,他真想把她和女儿带在身上。
天明起来,喜儿睁开眼见是奶娘,不是在娘亲的被窝里,哇的哭了起来。
裴芩听小女儿哭,瞬间醒过来,伸手就去拉床头边的皮袄,套上就起来。
刚站起来,两腿一阵酸软,扑通一下倒了下来。
墨珩伸手把她抱个满怀,“我去。”
裴芩看他脸贴着她,张嘴照他脖子上咬了两排牙印子。
墨珩深吸口气,暗着眸光把她盖进被窝里,他起来去抱小女儿。
奶娘已经给喜儿穿好了衣裳。
“把小小姐抱过来!”墨珩打开门。
奶娘应声,抱了喜儿过来。
墨珩接过小女儿,把她抱到屋里哄。
喜儿满月没多久他就走了,根本不认识他这个爹。看着陌生的男子,喜儿两眼盈泪,睁着看他。
父女俩大眼瞪小眼。
看她越长越像裴芩,墨珩心里柔柔的抱着她哄。
喜儿看了一会不认识,哇的一声又哭起来。
“她饿了!”裴芩没好气道。
墨珩蹙了蹙眉,这才把她抱进内室。
到了娘亲怀里,喜儿哭了两声,自己伸着小手就扒她的衣裳,自己找吃的。
墨珩看她吃的欢快,纵然是长得像裴芩,还是忍不住皱眉,“是不是该断奶了?”
喜儿小萝卜才六个多月不满七个月。
裴芩懒的白他,打个哈欠,困的眯着眼。
这边喜儿刚吃个差不多,还没饱,墨珩就把她从裴芩怀里拽出来,又抱出去给乳娘,“给她再喂点辅食,别太多了。”
乳娘应声,抱了喜儿回屋去喂蛋羹。
墨珩回了内室,捞起裴芩,盖好被子,“再睡会。”
裴芩睁开眼缝瞥他一眼,没听喜儿再哭,闭上眼昏昏沉沉又睡过去。
墨珩陪着她又睡了半晌,见她还没醒,轻声起来。
九儿也半年多没见过爹了,不过一顿饭,就爹爹长爹爹短了,“爹!娘不想算账,要我算账呢!”
“那你学了什么?”墨珩问她。
九儿才刚开始学,只学了几个简单的加减数。
墨珩到书房一看,一沓的账册在书案上堆着,才刚盘了一点。她都是懒到尽了,把这些堆起来的活儿一口气干完。心血来潮干点啥事儿,也多是三天热度。
把账目整理了下,上半年的还是他盘的,就接着盘账。
等裴芩晌午睡醒,她的账册已经盘了过半了。
家里伺候的人都喜笑颜开的,大人回来,夫人也高兴了。起码今年过年,不用夫人带着弟弟和两位小姐自己过了。
墨珩却没准备在家里过年,他部署了几个月,忍了大半年没有回家,不可能把功劳拱手让人。
“明天就走?”裴芩挑眉。
墨珩俊脸黑了黑,“后天!”还没回来一天,就开始撵他,真是一点都不想他!
“明天后天还不都一样!”裴芩让厨房晚饭做他喜欢的菜,没有的明天去买。
张庚山一大早就已经买回来了,公子这几年基本不挑食了,只要是夫人做的,他之前不喜欢的,也都面不改色全吃完。
裴芩歇息了的一下午,晚饭给他做了几个菜。
墨珩吃完,夜里上了床,又有精力体力折腾她了。
次一天,裴芩扶着腰起来,把某个神清气爽的男人咒骂了一顿,心里扎了一通小人儿,“想吃啥自己做去!爱吃不吃!老娘不伺候!”
墨珩看她眼圈发黑,叫着九儿去给他帮忙递东西,到厨房煲了汤,蒸了奶黄包和牛乳馒头,又熬了米糊,炒了几个小菜。
裴芩哼哼一声,抱着喜儿娘俩坐在屋里等着吃。
裴文东和萧雍,常咏麟回来,赶上了一顿。
马上年末要岁考了,虽然裴文东和萧雍的学问已经扎实不成问题,但也不妨会遭人暗算。常咏麟过完年还要参加春试。常员外还指望着等他考了功名,好给他说亲。
墨珩考校了三人的学问,又着重指点了常咏麟一番,晚上一家人坐一块吃饭。
“就剩这几天了,长姐夫还要走吗?”裴文东在县学里筹备岁考,三姐也嫁了,家里就只有长姐带着九儿和喜儿娘仨,太冷清了。
“嗯。等忙完这一战再回来。”墨珩必须得去看着,部署了那么久了。
裴文东想他是去做武官的,势必要上战场,也不说让他在家过年的话,让他保重安全。
裴芩又给他装了一包的炸弹,一把老式手枪,一大包子弹,“这个给你拿着防身用。枪上我做了消音器装上,雨天的时候到山里试了下,效果不怎么好,也勉强凑合能用。”
墨珩拿着看了看,做工略显粗糙,拿在手里沉甸甸的,“只做了这一把吗?”
“想要多的自己去做!”裴芩瞪他,她捣鼓了半个多月,才做成了这一把能用的。
墨珩按住她的头,俯身吻住她的唇。他不喜欢她总想着沈颂鸣!见她为沈颂鸣着想,他就嫉妒!他希望她满心满眼都是他,只有他!怕他久不回来,在她心里的地位下降,还不如个旁人。
“你特么还没上战场,就精尽人亡了!”裴芩抓着他不老实的手,照他身上踢了两脚。
他好不容易回来一次,下一次又要几个月,就想一次捞够本。
到最后,裴芩还是没挡住,让他得逞了一回。
墨珩这才抱着她睡了会,天不亮,就起来,带了封未和两个护卫离开。
睡到日上三竿醒来的裴芩,抓着枕头就是一通锤。上辈子她可不记得欠过别人钱。墨珩这个死闷骚,肯定是被她打死的,这辈子才让她过来受他压制!
不过她的账目给她盘算好了,还算有那么点用处。
黄秋和雪冬拿着一大包的皮毛过来,“夫人!这些都是大人带回来的,可以做两件大毛衣裳了!”让她看咋办。
大毛衣裳裴芩想想恶寒,她又不是贵妇,穿成那样干啥去?让给裴芫和裴茜送信,把她们俩叫来分分,一人做一件皮袄穿。
信送到,俩人很快就来了。裴芫还带着高兴。
几个人说了会话,裴芩问裴茜余氏去看耳朵的情况,“说能治好吗?”
方留明和裴茜带着余氏去了一趟临府,找能大夫给余氏看耳朵,也才刚回来。
裴茜摇头,“治不好了,只能好一点,拿了一堆的药回来,先吃吃看。”
“大舅呢?”裴芫问。
“还在寺庙里呢!过年接回来。”裴茜提起方立就没好脸色。
“他倒是也呆得住,但愿能明白姥爷的苦心。”裴芫叹口气。
“能明白就怪了!”裴茜从来不看好方立,只巴望着他早点死。
几人正商量做成通袖的还是缝袖子的,绣啥样的花纹。方家,红夏派了小丫鬟来报信,“少夫人!家里闹起来了!大老爷回来了,说是那杨寡妇怀了他的娃儿,要娶杨寡妇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