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眨了眨眼,千旬点头,然后推了推往他身边凑的乔吉,“请白总把自家的宠物带回去吧,再来挠我的门会给我带来困扰。”
有关这个男人的一切,他都不想面对。
只有不面对,那份涌现的情感就会得到抑制,那糟糕的心情就不会蔓延。
尽管……会变得更加想念。
敛了眸,千旬掩饰着自己的情绪。
这拒人于千里的态度,差点就引暴了某人体内的狂躁,忍了又忍才憋着没有爆发,但神情却又冷了几分,一把抓住那说完话转身就想进屋的人的手臂,“何必非要做到这样,以前那样不好吗?”
听罢,千旬那淡然的眸子一沉,整个人也跟着冷了,微眯着眼看着这个说着伤人的话脸上却带着焦虑的男人,一个字一个字地吐出来:“何必明知故问?”
白君逸:“……”
是了,自己明知故问。
即便如此,那抓着的手就是不放,手劲因那话而重了力道,疼得千旬吸了一口气,挣扎着想抽回,却没有成功。
“放开我!”挣脱不回自己的手臂,千旬的语气也变得有些尖锐了,脸上的冷漠不知是不是因为疼痛而有些破碎,还是自己装出来的冷漠便要撑不住了。着急地想缩回自己的保护壳里,不想迈出那一步,却又期望着对方迈出那一步。
听到那微颤的声音,白君逸不但没放手,还一个用力将人拉进了怀中牢牢地抱住了,二人身高本来就相差许多,轻易就将人圈进了怀中,稍加力气对方完全动弹不得。
“放开!”千旬在顿怔之后,挣扎得更厉害了。
什么意思这又是什么意思!
又这样又这样又是这样!
“不放!”白君逸终于将人圈在怀里,那一阵维持了十多天的狂躁终于得到了少许的安抚,连糟透了的心情都开始变好了,只有那总是摇摆不定的东西被他死死地压抑在了某一个旮旯,暂时出不来。
“……放开……”千旬慢慢地还是停下了挣扎,被牢牢的抱住他本就敌不过这个男人,闻着这熟悉的味道,还有这样的体温,他觉得自己又要犯贱了,语气里充满了委屈。
“为什么……”
被问了无数个为什么了,白君逸自己也问过自己,此时现地一次被质问,他下巴顶着怀中人的脑袋,眼里有着痛苦与挣扎,“我……也不知道为什么。”
他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一再告诫自己的做法是正确的身体却总是做出事与愿为的举动来,他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因一个人变得如此狂暴不安。
“为什么……”怀里人还在虚弱地问着同一个问题,那低喃仿佛并不想要得到答案,单纯地地自喃。
臂力紧了紧,白君逸无法说服自己夺取,也无法说服自己放手,他的焦虑并没有减少一分。
“我只想你在身边。”只想这个人待在自己身边,就只是待在他身边,就已经知足了。
为什么偏偏就是不行?
为什么就是要变得如此难抉择。
双手轻颤着,在听到顶头离耳很近的地方带着气息的话传进耳朵之后,千旬吸着鼻子,一双白皙的手缓缓地收笼而起,抓着男人的衣,扭着头用额头顶着这个不肯松手的男人的胸膛。
“只要你在身边……”即便需要极力克制自己的*,他也渴望这个人能在自己看得见摸得着的地方,只要对着自己露出那毫无防备笑脸,只要偶尔一个关心的眼神……
然后,千旬给了这个深情‘告白’的男人一个漂亮的过肩摔,头也不回地进了屋子,“砰”一声将门给关上了,没有留下一丝情感。
被摔得七晕八素的白某人双眼迷茫,就这么直直的躺在地上一动也不动,有些直勾勾的双眼仿佛盯着楼道上那天板入迷极了。
一边的乔吉吐了吐长舌,圆圆的大眼瞪着,一脸藐视天下的模样,鄙视着自己那愚蠢的主人。
果然是愚蠢的人类。
千旬已经好久没再将人甩地上了,自从不用独自挤公车开始,他的一切都在翻天覆地的变化着。
捂着嘴巴,额头渗着细汗,不知是紧张,还是别的,脸微微地发红,神情说不出是将人甩出去而高兴还是做贼心虚。
不过,他自己心底倒是知道的,将自己的*oss来个过肩摔什么的,真是——他妈的好爽啊!
至少心里那口郁气都消淡了些了。
带着少许的心疼与意得,千旬继续着忙碌而有序的工作——有点让他不满的是,最近的工作都需要回公司。
只要回到公司,总会有种抬头不见低头见的风险。
就连总是一脸木然的阿中也察觉到了自己老板的低气压下那有点儿诡异的……好心情?
所谓低气压,在公司都不知持续多久了,流言很多,不过最后得出的结论是——*oss恋爱了?
然后,*oss失恋了!
所以,最近就算千旬一直在公司,仍然持续着那冰冻三尺的低气压,大家一致认定*oss还未到更年期那就是思春期了,只有春思期的男人才会阴阳不定。
虽然,*oss平时就有点儿阴晴不定,好歹有个预兆什么的。可现今,完全摸不着头脑啊有木啊!
这低气压使得整个公司上下日日提心吊胆战战兢兢。
好在,最近值得让人高兴的是,作为新人的司栋梁短短半年内打造的个人专辑销量非常可观,回响极为不错,公司的气氛多少也回暖了些。
为了庆祝,宣传部、销售部、以及录音部私底下弄了小派对,邀请的人里头就相当的几个部门的相关人员,以及工作组和司妖孽关系比较好的同行。
司妖孽太宅,嘴巴又比较毒,在同行里其实没什么朋友,千旬好歹还有个于画晨和沈影帝之类的,他倒好,朋友没见涨,敌人倒是树立了不少。
于是,小派对里除了相当工作人员,也就千旬这一个算得上朋友的参入了。
不知为什么,实际到场的,却多了好些仿佛相关却又不相关的人:司妖孽最近有绯闻的某个小女星;据说与司司闹不愉快的某个小生;还有和千旬关系可以说十分不乐观的,才抢了千旬主角的同公司的前辈。
千旬:“……”
为啥弄得跟个交际晚会似的?
司妖孽身为主角,本来心情十分不错,看到到场的一众不相关的人之后,妖孽的脸上完全不掩饰的情绪就上来了。他自然也听说了前阵子公司里的流言蜚语,本就为好友不平,这会儿人家还光明正大地出现,仿佛在辟谣根本就没有那么一回事!
“不要脸!”司妖孽往一直笑而不语的千旬身边一窝,懒得再过去跟那些人应酬了,他讨厌那些人,所以直接就表现在行为上了。
本来只是小小的聚会,现在弄得跟什么似的。
千旬伸手拍了拍往自己肩上靠的好友,浅笑着,“好了别闹,那边还有记者呢。”
一说这个,司妖孽就更加不高兴了,“难道我就不能有自己私人空间吗?朋友弄个聚会还有记者在场!”语气里忿忿的。
“估计是公司随便弄出来的,目的让你继续在话题榜上。”一到场,千旬马上就看出了公关部安排这个聚会的意思了。转念一想也是他们的行为准则,所以完全不意外。
司司的第一个专辑,不管能赚多少,但这名声一定要打出来的,现在还在持续销量攀升中,是有必要偶尔弄点话题上榜。
关于当事人的恋爱绯闻、好友的人际绯闻之类,全都是个热题。
想及此,千旬倒也没有因自己被公司利用而生气,反而有些心甘情愿地被坑这一回,毕竟能为这妖孽做的事太少了,提一提话题榜而已,就算报道他态度嚣张耍大牌之类不良绯闻他都不会介意的。
只要公司敢这么做。
“哼!”司妖孽冷哼,显然那口气还没有消,好在长得够妖孽,即便不高兴,经记者拍出来的相片也不会出现□□。
伸手掏来一杯颜色好看的果汁递到仍倚着自己的冷哼着的妖孽,千旬依然笑得很得体,使得那头负责制造新闻的民者们不约而同地歪倒了一片:好乖好萌啊!
一个妖孽,一个呆萌!
相亲相爱什么的好萌啊……
今晚真是来对了啊!
即便不是什么头条,但必须可以销成为话题榜上啊!
而且,还有吃有喝的,待遇真不错啊!
胡恒身为二人的经纪人,非常热情地招待着一众记者朋友,偶尔像是不着痕迹地引着给在场的其他人出镜的机会,让他们明白也不是白来捧场的。
狠狠地喝了一大口,心情才稍稍地好了一点,司妖孽换了个姿势,让别人拍得那叫一个顺心。
“你说胡扒皮的心是不是黑的?”瞧瞧那谄媚得来又给人一种高大上错觉的姿态,真是……他妈的适合做这一行!
努努嘴,嘴上是这么说,司妖孽倒是有自知之明的,自己和小旬子有今日也是出于胡恒的功劳,如果没有这么玲珑八面的经纪人,他们估计跟那些小新人没区别地继续熬着呢。
想到这个,妖孽八卦本性外露:“话说,*oss对咱们挺好的,为啥你最近好像一直在躲着人家,吵架了吗?”
司妖孽并不知道好友这大半年不但开始恋爱了,还失恋了,问得那叫一个率真坦然。
刚端过一果汁酒的手一顿,千旬今晚一直带着浅笑的脸微微一将,随即继续笑着,回答得有些心不在焉的敷衍,“你想多了。”
“也是,你们关系那么好,怎么可能吵架?”有了八卦,心情豁然好了不少的司妖孽妖妖地笑了,“再说,什么都不太在意的你和总是一脸冰山似的*oss怎么可能会吵架?那画面想想都太美了让人不能直视。”
嘴角一抽,对于这妖孽的说话方式,千旬能忍则忍,绝对不去纠正。
“小心他给你增加工作。”到时候有你呻/吟的时候。微仰起下巴,喝了一口手中的水果酒,还行,甜而不腻,酒味很淡。
视线本是微垂,轻抬之间,落在了门处,正好门被从外打开,两边守着的工作人员十分恭敬地迎进来了个人。
“噗……”
一口果汁酒就这么喷了出来。
因肩膀的震动,司妖孽险些滑到了沙发上,扭着身坐直了还不望抱怨:“……我擦!好端端的你喝个饮料也能呛到!幸好我没坐你那边……嗯?那不是*oss吗?他怎么来了?哎呀,他往这边看了,果然好恐怖啊……小旬子你让我躲一躲……妈呀!为啥我有种被瞪视的错觉?”
千旬一边擦着嘴一边整理自己的失态,尽量不去看那边,可是身边这死妖孽却来个现场直播,托他的福,千旬完全能想象那男人此时的举动。
然后……
“喝酒了?”某身高腿长的男人居高临下更显得压迫性了,又加上那平日的冷淡神情与语气,愣是让人听出了一种质问来。
扭着头不动,千旬假装没有听见。
白君逸:“……”
只觉得全身冷嗖嗖的司妖孽:“……”好想离开这个修罗场!
看戏的众人:“……”
果然啊,小司子和*oss是世家好友的竹马竹马啊,看那相处的模式,太自然太融洽了有木有!
记者好想拍个小照片啊!即便不能发表也可以珍藏啊,白大总裁平日几乎不露面的啊,真心三百六十度无死角啊!他们的小镜头最爱就是拍这种极品啊!
可是,没胆拍啊。
压力什么的,不是他们这些小记者顶得住的。
在白君逸那‘温和’的注视下,小身板抖了抖的司妖孽‘噌’地蹦了起来,干笑着“我去那边和宫羽聊聊哈”扭身就跑了。
千旬:“……”全世界都知道你跟那宫羽有天大的摩擦就跟仇人似的,你找谁都不可能去找那个高傲冷艳的人聊天好吗?
于是,空出来的位置自然被白某人给霸占了,千旬本能地起身,却因一股力量而重新跌坐了回去,身子还未坐稳扭头就瞪:“你干什么……”
即便是这个时候,千旬脸上虽然没了笑容但神色还勉强算得上温和,声音也努力压低,很懂得分场合没有真的发飙
但看到对方那有些发红的眼之后,原本难听的话顿时就被卡在了喉咙处。
这么疲惫干嘛不回去好好睡觉跑这种小聚会来做什么?又没有大咖在也没有什么大项目,根本就得不偿失毫无利益。
心里头这么抱怨着,可是他却不能自欺欺人地否认其实他是知道因由的,以这个男人的身份怎会出席这样的地方?说来说去还不是为了……自己。
敛了眉,千旬就是怕自己一味地知道因原而不能自拔所以努力去无视。
尽管这是逃避,但他宁可继续逃避。
不期待,就不会失望。
就不会受伤。
扭头,伸手就把刚才放下的高杯重新拿到手里,仰着头还未来得急喝就被夺走了,一怒就瞪过去。
“明早不是有工作吗?”白君逸不介意被瞪,还不如说他其实心里挺高兴的。
至少说明这人没有无视自己。
吸一口气,“那又怎样?”这有绝对的关系吗?
“你一喝酒就会醉。”明天一定起不来,白*oss心底加了一句。
“……这是果汁。”
“虽然这是果汁酒,度数比啤酒还高。”这人连喝啤酒都能醉,并且醉起来还会发酒疯。
千旬:“……”
好吧,某人有些心虚,自己酒量的确不行,而且刚才已经喝了好几杯了,本来也觉得脸有些发热,大概是酒气上来了。
从不勉强自己的千旬终于不争辩了,也没有再去抢回自己的高杯。白君逸很满意,招来了假装路过的服务生要了杯果汁递过去:“喝果汁吧。”这家酒店的果汁还是不错的,不会加香精。
眨了眨眼,千旬犹豫着要不要接,视线的斜角还能轻易地发现,大堂里好像各种热闹攀聊的人其实都在留意着贸然出现的*oss,现在这男人给自己递饮料,如果不接,就坐实了二人不合的流言……
忍住仰天长叹的冲动,千旬不情不愿地接了过来,连谢谢都没说,缩到沙发的一角窝着喝果汁,反正不主动搭话也不想理这没事就凑过来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