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邢鹏一进这书房,便坐了上首位置。冷着一张脸,瞧着后头跟进来的李江沅。
“岳父大人。”李江沅脸上挂着儒雅的笑,在他下首位置,坐下了,“您怎么亲自来高阳了?若有事,使人叫小婿去您府上便是。”
邢鹏并不言语,只瞧着李江沅,那眼珠动也不动,目光冷厉,不带半点儿温度。
“您喝些什么茶?我使人去泡,便是了。”李江沅依旧是那副笑容不改的模样,语气也殷切,“倒是我疏忽了,须得先安排人给您收拾间客院来。您来,容娘还不知道吧,她那性子,若知道您过来,不知该多欢喜呢。”
“来人呐,去告诉夫人,就说岳父大人来了,叫她妥善安排便是了。”李江沅说着,便伸手招了招,廊下的小子闻言打个了千儿,便一溜小跑转身而去。
“夫人?不知是哪位夫人。”邢鹏倒是露出个笑容来,一张脸仍是冷的如冰霜一般。
“自然是容娘。”李江沅脸上的笑容,变也未变,仍旧是那副模样,一双眼里,倒是盛着十足的疑惑之色,像是不明白为何邢鹏会有此一问,“您来了,论情论理,都该是她这位侯夫人招待啊。”
“可我听闻,你这归远侯府的中馈,不在老夫人手中,也不在容娘手里,似乎在你那寡嫂手中,是也不是?”邢鹏语气不疾不徐地问道,却也不和李江沅兜圈子,直截了当地便问道,“容娘这侯夫人,当真能安排我这个老头子的事情吗?”
“惠安夫人确实掌着侯府的中馈。”李江沅脸上的笑容,霎时便有些稀薄,一双眼并不去瞧邢鹏,而是落在那多宝阁上,“这中馈本就是母亲交给她的。我继任归远侯时,尚未娶容娘过门,于是她便顺势执掌中馈。如今,她就孤寡一身,膝下一儿半女也无,这掌中馈,也算是个排遣。至于容娘,世子和词娘,年纪都不大,她教养两个孩子,难免分身乏术,不掌中馈,未必不好啊。”
邢鹏听他说完这好长一段话,倒是登时便冷笑出声,一张脸上的神色,冷漠如刀锋。虽是并未有何举动,李江沅却也知道,自己这个岳父,此时怕是已经,怒火中烧,不可遏制了。
“中馈做排遣,还是你怜惜容娘,这样的道理,我倒是头一回听。这事到底是你家事,我不好过问。可另外一件事,你必须给我说明白,我的外孙,你的长子,为何会在前几日落水?词娘又为何养在那惠安夫人那?我的女儿呢?”
李江沅暗暗叹了口气,他早知邢鹏此时来者不善,可这样犀利的兴师问罪,倒也出乎他的意料。
“岳父大人,如您所说,保成是我长子,更是我唯一的儿子。这偌大的归远侯府,也就只有这么一个继承之人。我比任何人,都更希望他好,比任何人,都害怕他出事。”李江沅苦笑一声,叹了口气,“保成落水之后,我立即便叫人去查。您也知道,这事情查出来,都不是什么光彩好看的事,大宅子里的阴私,我想您也是知道的。我为了这归远侯府的脸面,无论如何,都不可能公开惩戒这做下肮脏事儿的人。”
“可今儿个,您既然为此事,亲自跑这一趟,小婿便也不能对您隐瞒。说到底,您与我都是保成的长辈,待保成的心,都是一样的。即便是抖落家丑,我也得跟您交个底儿。”李江沅见邢鹏那阴沉面色,缓和几分,虽仍是那副怒气沉沉的样子,到底是好了几分,便继续道,“您也是知道,侯府里头,我与前代侯爷,和如今的侯府二爷,都是一母同胞。唯有三哥吧,并非母亲嫡出。我早年是个不学无术的,若不是大哥去得早,二哥无心这些官场仕途,无论如何这归远侯的位置,都轮不到我坐。我这三哥,野心勃勃,也有些才华,父亲在时,对他也多有偏宠。若非是这庶出的身份,这侯府未必不能是他的。”
“你的意思是,归远侯府的三爷,谋害自己的侄子?”邢鹏略略一挑眉,便打断了李江沅的话,“可即便是保成死了,你还活着,他能得到什么?”
“若是内外勾结呢?”李江沅叹了口气,神色严肃,看向邢鹏的一双眼,满是诚恳和忧虑,“您未来时,小婿还不知外头竟然已是这般了。我不知,您是从何人口中,闻知我侯府的秘辛。不说旁的,便是词娘这事,其实没有您想的那般复杂。保成落水,夫人日夜陪在床前,词娘年幼,也不能无人照看。她向来和惠安夫人这位大伯娘处的好,我便做主,把她抱过去养几日罢了。且说,不为旁的,就为词娘前程,养在生母跟前,自然是最好的啊,我又怎能犯糊涂呢?”
“内外勾结?你的意思是,外头的人,在插手你这侯府,乃至整个陇西。”邢鹏倒是挑眉一笑,一张并不年轻的脸,做这个表情,却也并不违和。
“小婿确实有这个猜测。”李江沅点了点头,“毕竟,清原瞧着陇西不顺眼,并不是一日两日了。清原这一代的小辈,也算是人才济济,若想出头,则必得有所作为。而如今,括隐这是,便就是他们闹起来的。这把火,或许会比我们想的还快,就要烧到陇西来。”
“听你话中的意思,似乎是要带着李氏,顽抗到底了。”邢鹏语速依旧是不疾不徐的样子,语气亦是冷冰冰的,“如此,整个陇西都要被你们牵扯进来,是也不是?”
“岳父大人,何谓顽抗?陛下这谕令有所缺漏,为臣子的,自然要尽忠。尽忠,便是要让这不虞之旨意,不能施行,方能,保得陛下的圣明啊。为人臣子,上谏君王,当不惜此身。”李江沅这话说的正气凛然,脸上却是挂着截然不符的笑容,“您说,可是如此?”(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