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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扬,吾说你什么好,竟然答应做那个什么偏将军,你要真稀罕那将军位置,跟伯父说一声便是,虽说冀州不是伯父的冀州,但委任你出任一方郡尉对于伯父来说,却还是没有问题的。”散会回到自己大帐的韩馥,看到韩烈钻了进来,埋头便埋怨起韩烈的鲁莽来了。
“伯父,木已成舟,侄儿知道错了。”韩烈装着一副老实模样,委屈的道:“其实小侄答应,也是为了咱们韩家名声嘛,当时袁盟主和曹将军利诱威迫,若孩儿拒绝,岂不是让人笑我韩家之人缺乏胆识么?”
“话虽如此,可前军先锋一职,可不是那么好胜任的,你可有什么计划?”韩馥叹了口气,心中还是接受了这个现实,如今韩烈处于弱势,也正是需要他帮助的时候,对于帮助弱小,他还是颇为大度的。
“袁盟主虽然答应我各部抽调三百精兵,但小侄担心那些兵士互不统属,军令难以统一,所以想请伯父调拔八百精兵为军中掌纪,以便号令三军。”韩烈小心翼翼的开口道,他开口要八百人,自然不是张口随便说出来的。
“嗯,看来你考虑的颇为周全,我这就让赵浮给你调拔八百人马供你使用。”韩馥这次会盟带了两万人马,是这次会盟诸侯中,率兵前五的诸侯,所以对于韩烈要八百人,他倒没有太过计较。
“伯父,我听军中士卒说,先登将军麹义帐下有两位军司马,治军严格,勇猛善战,不知可否就抽调此二人到前军任用?”韩烈这几日已经打听到,后来有河间名将之称的张郃高览二人,目前都在麹义的先登军中,担任军司马,属于中下层军官。
“军司马?”韩馥迟疑问了一句,他还以为自己听错了,本以为韩烈会向自己要求一名大将去坐镇,结果仅仅要了两名军司马,虽说军司马是中层武官,但对于韩馥如今的高位来说,帐下军司马早已经超过百人名额,这些军司马很多他根本都不认识,对于连认都不认识的人员,韩馥在确认之后,欣然道:“你拿我手令,前去调拔此二人所部听用便是。”
“喏!”韩烈接过军令,欣喜的出了营帐。
长史耿武在侧微微皱了眉头,道:“主公答应的这般爽快,只怕会引起麹将军的不快,毕竟麹将军并不是主公的从属,而是客居在冀州,其帐下部曲部分还是他的私兵,万一公子抽调的人马是他的私人部曲,难保麹将军不起疑心。”
耿武的担心并不是多余,事实上麹义虽然在冀州为将,但这人早年浪迹凉州边塞,习得一身武艺骑术,深谙戎狄之人的战法,帐下有八百私人部曲,号为先登营,个个勇悍善战,韩馥之所以能够在冀州一下子站稳脚跟,与此人的支持是分不开的,故平时韩馥对其也是颇为礼让。
“文威考虑的周全,是我大意了,这样你去过去与麹将军沟通下,并且告之子扬,麹将军私人部曲一人也不可抽调。”韩馥一想,也觉得自己确实鲁莽了,遂对耿武吩咐了一声。
显然耿武的担心是多余的,韩烈可没有看上麹义的人马,虽说这人确实有悍勇之名,但毕竟年过三十,而且鼻孔朝天,傲气十足,对于这样自诩名将之辈,韩烈可不屑亲近。
接到韩烈来抽调人马消息,麹义虽然不快,但还是问了一句军中记室:“他可有抽调那部人马?”
“回禀将军,公子点名要高览张郃两部人马。”记室官恭敬的回道。
“那小子倒是有几分眼光,这二人倒是有几分勇武,可惜有些不服听用,也罢,你带他领人走吧,某见不见了。”麹义得知韩烈要抽调张郃高览,虽然惊讶韩烈的眼光,但却并没有留难,这二人他是知道的,也一度拉拢二人进自己的先登营,结果二人却不识抬举,不但拒绝了自己的好意,还放言说自己是汉家子弟,不是某人私人部曲。
对于张郃高览的不识时务,麹义心中可是颇为不满的,要不是这二人是河间大族子弟,他不好过分压制的他,这二人别说担任军司马,早就被他打发去养马了。
河间张家可是大姓大族,张郃虽然不是张家嫡系子弟,却也是张家子孙,所以从小就得以上学堂,不过他却不喜读书,喜好习射兵书,族中长老见他天资不错,遂聘请名师教导,张郃也是争气,十余年下来,却是学的一身好本领,不但胸有韬略,更兼弓马娴熟,初出茅庐,便有了几分狰狞之色。
高览的家族虽然没有张家势大,但在河间也是望族,高览习武却不是因为喜好,而是因为他从小身体孱弱,故其父只得请来武师教导他,不料却是歪打正着,让高览练出了一身好武艺。
早些年冀州乱军四起,河间各家族招募私军,张郃高览二人,自然成了其中翘楚,待韩馥出任冀州牧,拉拢整治各郡事务,张郃高览二人遂被收编进了冀州军队序列。
当时麹义拉拢二人之时,二人正值满腔热血的时候,一心想着的可都是建功立业,封侯拜将来着,又岂会甘愿成为他人部曲,自是毫不犹豫的拒绝了。
结果这一年多来,二人自然是原地踏步,甚至部下军粮器械等辎重,往往都会被麹义克扣,军中什么杂事都是二人部曲负责,俨然成为了辎重营伙夫兵。
对此二人自是多有怨言,但却无处可伸,要就此离去,又怕连累家族父老,只能憋屈的受着麹义的气。
“伯信兄,今日董卓大将华雄前来搦战,连杀我联军两员大将,甚至我冀州上将潘凤都被斩杀了,我可是听说当时中军大帐中的诸位大人,个个为之色变,可结果就在这时候,使君大人的族侄韩子扬飞马而出,竟然战不一合,便把华雄给斩杀,并袅其首而归。”身长近八尺的张郃,是年不过二十刚出头,猿臂熊腰的,给人俊朗挺拔蓬勃之气。
而他口中的伯信兄,则是同郡好友高览,高览的个头比之略矮上一分,但圆脸高额的他,却显得更粗犷一下,比之张郃,他的年龄也要大上几岁,已经二十有五的他,嘴角也长出了一缕短须,给人多了一分稳健之感。
“俊义,今天你这消息可是说的有些晚了,我刚才可是听说,韩子扬凭此功劳,已经被袁盟主任命为偏将军,并委任为前军先锋咯。”高览在说出这番话是,脸上不由闪过一丝羡慕与向往之色。
“唉,要是我们能够追随韩公子去前军立功就好了,整日在此蹉跎,身上都快闲出虱子了。”张郃轻叹一声,一脸向往的喃喃道。
“行啦,咱们就别做梦了,晚上的粮食需要备好了,不然到时候麹将军又得找我们麻烦了。”高览伸手拍了下张郃,瘪嘴笑了起来。
“儿郎们,走起咯,抗粮去。”张郃点点头,扯着嗓子喊了起来。
“张司马,高司马,记室何大人来了,说是有事找你们。”就在二人忙活起来时,一名军中都伯跑了过来。
“他找我们做什么?”张郃看了眼高览,二人顿时生出一丝不祥的预感,要知道那记室何忠,可是麹义的心腹,没少找二人麻烦。
但人在屋檐下的二人,却又偏偏奈何不得这个何忠,每次还得笑脸相迎,每每想到这事,张郃都恨不得抽自己两耳刮子,让自己能够冷着脸,可偏偏见到何忠时,他却还是冷不下脸,对此他只能暗骂自己就是个贱骨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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