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种不淡定（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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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先生眼眸里尽是悲伤，苦涩地扯了扯嘴角，“要杀要剐随便你，只是不要牵怒到紫儿，她是无辜的。”

    “我不杀你，我为何要杀你。”可乐看着冰棺里的女子，“你的一片深情，即便紫儿姑娘这会看不到，她应该也有意识感应得到的。”

    先生没想到可乐这会会说这样的话，惊讶的看着她。

    “换作是我，如果等了五百年，才终于等到有方法唤醒所爱之人，我也会这样的。”

    只是很抱歉，她还没有大爱到，去牺牲了自己来拯救他的爱人。

    爱人之前，她须先爱自己多些。

    “很抱歉，不能帮到你。”可乐是真的道歉，先生并不是坏人，也不是坏妖。

    他只是一只等着妻子苏醒，等了五百年的可怜狐妖。

    先生看着这样的她，很是无奈的笑，“到了这会，你竟然还道歉么，该道歉的是我吧。呵呵。”

    “对不起。”看着他眼里的哀伤，可乐没法不动容，“可是，我只是一个人，一个弱小的人，很自私，很怕疼，很想……活着。”所以，请原谅她没有办法用自己去死来救活别人。

    很抱歉。

    “喂，笨女人……”魅听到她这么说，眉头皱起，“你怎么这样说话。”

    无念见可乐难受，终究开了口，“就算她苏醒，想修渡成仙，也必须历尽天劫，到时，是成功成仙还是灰飞烟灭也没个定数，成仙有什么好。”

    后面一句，让人不难听出他话中的讽刺。

    “但是那样起码还有一线希望。”先生回道，他又何尝不知道修渡成仙，困难重重。

    可这是他们二人当初之间的愿望，双修成仙，永生永世相伴在一起。

    “你是想成仙，还是想跟她在一起。”无念又问。

    “修仙只不过是想二人在一起的时间更久罢了。”先生难过地看着自己的妻子，“如今这样，是妖是仙又或是人，又能怎么样呢。”对他来说，都已经没有了任何的意义。

    他没有办法救醒她，那么便陪她……永远沉睡吧。

    人类有轮回，像他们这样沉睡的妖，只会永远沉睡……

    无知无觉，又或是有知觉，只是无法醒来。

    “成魔呢。”无念淡淡地问。

    “……”

    “……”空气中有短暂的冷滞。

    魔……魔？！可乐看向无念，不知道他为何突然说这样的话。

    无念对上她惊讶的眼神，然后解释，“魔没你想象中可怕。”

    怎么可能，妖已经跟比想象中可怕了，魔岂不是更恐怖。

    看着他一袭黑衣，再看看他仙逸的五官，别告诉她，千万别告诉她，他是魔。

    然而无念还是诚实地开口说，“我是魔。”

    “……”她又有种晕眩的感觉了，她风中凌乱了数秒，就这样呆呆地看着他。

    好吧，石化一词更能贴切地形容她。

    他，长成仙人的他是魔？

    ……是跟传统中的魔不一样，除了，穿黑衣。

    “堕落成魔，三百年后，她便可醒来，只是，你愿意陪她一起成魔吗？”无念拉回看向可乐的视线，望着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