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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风轻盈,花香袭人,突如其来的小雨淅淅沥沥下个不停,掩盖了屋中的莺啼婉转。闺房中春光桃色,罗帐低垂,红烛燃尽,秀塌上的人仍沉醉在温柔乡中。耶律琪盖着薄被,****的蜷曲在他的怀中,枕着他的胳膊,脸上挂着腼腆而幸福的微笑,就算是巾帼英雄,在这一刻也是柔弱幸福的。回想起刚才的激情,脸上又现出红晕。洛天初望着罗帐顶端的彩丝流苏出神,心知辜负了雪儿的感情,他对令雪儿从未有过非分之想,就算单独在一起时也不曾心生绮念,把她当做了亲人。然而耶律琪健康曼妙的胴体上却给他带来了前所未有的奇妙感觉,充满着罪恶和诱惑,让人欲罢不能,尤其当她娇喘呻吟时,那种征服感尤其强烈,如今他已成为了一个真正的男人。
耶律琪将脸凑上来轻吻了他的嘴唇,在耳边笑道:“刚才你真厉害。”这句话又点燃了他腹中的烈火,迎上她的嘴唇,反身压住了她。耶律琪的眼神显得有些害怕,但更多的是期望。这次的结合更加热烈,二人完全投入其中,抛去了一切束缚,耶律琪忘情的迎合着,双手紧紧搂住他的脖子,结实修长的双腿像八爪鱼般缠上了他的腰肢。
直到云雨停歇,激情潮退,他们也沉静了下来。洛天初忽然坐了起来,下床穿上了衣服。耶律琪盘坐在床上,以薄被遮身,看着他的背影道:“要走了么?”洛天初点头道:“嗯,不早了。”耶律琪道:“你后悔么?”洛天初转过身去,一躬到底道:“蒙郡主垂青,在下只有感激,怎会后悔。”耶律琪苦笑道:“我们总算也有了不为人知的秘密,对吧?”洛天初道:“刚才的事我不会对任何人说起。”
耶律琪道:“你走之前能否告诉我你到底是谁?”洛天初为难道:“在下用的确实是假名字,但。。。”耶律琪截口道:“我问的并非你的名字,而是你这个人。你脸上的皮肤是黄的,身上却是白的,穿着衣服自看不出什么,刚才那会儿却露了出来,其实你脸上带着一层很薄的面具对不对?”洛天初无言以对,只能沉默。耶律琪苦笑道:“你是第一个上了我床的男人,难道我连你的相貌都不能知道么?”
洛天初犹豫半响,忽然将手伸进衣领中,从脖子处揭开了人皮面具。面具下面的他头发有些凌乱,皮肤也因久不见光而苍白,但外表依然潇洒俊朗,英气逼人,让人过目难忘。耶律琪惊的目瞪口呆,默默注视他良久,长叹道:“原来你长得这般年轻英俊。”洛天初有些尴尬,不知道该说什么。耶律琪又道:“告诉我你的真名。”洛天初想了想,最后下定决心,道:“在下洛天初。”耶律琪身子一震,难掩惊讶之色道:“洛天初?你是关中的洛天初?”
洛天初诧异道:“郡主也听过我。”耶律琪一副难以置信的神情,道:“当然听过,现在全天下谁不知你的名字,百姓们都说你是少年豪杰,金国的克星,你怎么也会觊觎我大辽的宝藏?”洛天初道:“不瞒郡主殿下,在下得关中后免去了百姓三年赋税,百姓是高兴了,但我军钱粮拮据,所以听到宝藏的传闻就来这里撞撞运气,没想到竟误打误撞救出了郡主。”耶律琪没好气,道:“那你为何不早报真名!哎!你可知我爹正在找你!”这次轮到洛天初诧异道:“王爷找我?”耶律琪光着身子下床,边穿衣服边说道:“一言难尽,你们要是早点说实话且用如此麻烦,你在这儿等着,我去请我爹来。”
洛天初惊道:“请王爷作甚。”耶律琪道:“你既然是洛天初,那我爹就有话要问你,放心,他不会怪你的。”洛天初有点心虚道:“我在这里等,方便么?”耶律琪顺着他的目光瞧去,见凌乱的床单上印上一滴鲜红的血迹,她脸红的比穿衣服还快,忙扯下了床单扔到了床底。匆忙将床整理好后,道:“你去客厅等着吧。说罢匆匆而去。
洛天初站在厅堂的门前看雨,他将人皮面具收了起来,暂时用不着了,如果被完颜兀术得知自己的身份,后果将不堪设想,但他相信耶律琪不会出卖自己,尤其在发生刚才的事之后。小雨仍未停歇,淅沥的声音更显得小院恬静淡雅,一串串的水线顺着房顶流淌下来,形成一道挂在屋前的水帘。清冷的空气中混着鲜花和泥土的芬芳,深吸一口只觉心旷神怡。
耶律父女的的脚步声打破了这份宁静。只见耶律赢神情凝重,注重修饰的他竟没有打伞,连帽子也忘了带,花白的头发被淋湿后更显稀松,露出了光亮的头顶。苏锦缎面的鞋子上沾满泥巴,可当他看到洛天初时却走得更快了,表情中有愤怒,有惊喜,有怀疑也有担忧。
洛天初忙上前道:“见过王爷。”耶律赢快步进屋,盯着他道:“本王现在该如此称呼你?”洛天初道:“在下洛天初,以前不得已用了假名,还望王爷赎罪。”耶律赢狠狠瞪了他一眼,负手气呼呼的在厅里转了一圈,见到只有两把藤椅,怒道:“琪儿你这里怎么连把像样的椅子都没有!”耶律琪浑身也被淋湿,赶忙道:“谷语屋中有,我这就去搬。”耶律赢不耐烦道:“罢了,就这样吧。”说着靠在藤椅上闭目养神。一路走来已让这个老人感到疲倦,他需要整理思路来问话。
厅内安静的能听见水珠从耶律琪发梢上滴落的声音。洛天初情不自禁的向她望去,发现她也在看着自己,彼此的眼神都很复杂。耶律赢忽然睁开了眼睛,坐直了身子对洛天初道:“本王已知你来此的目的,现在想知道整件事情的始末。”洛天初也不瞒他,便从长安城外相助柳少卿讲起,又讲了柳少卿如何救的耶律西,耶律西又如何托付他将藏宝图献给自己,己方又如何乔装改扮赶来临潢,遇到奄奄一息的耶律洪,进府后又是如何搜索宝藏的下落,以及朱雨时偷听到金人的所有对话,全都毫不保留的说了出来。
耶律赢听完后黯然叹息道:“难怪这一年都没有西兄的消息,原来已不在人世。”洛天初讶然道:“王爷也认识耶律西?”耶律赢道:“西兄在我府上隐姓埋名数十年,本王怎会不知?就是我们在一起商议后才决定将藏宝图送你,助你抗击金国。谁料西兄没能把话说清就去世了,他送藏宝图给你是想得到你信任后,请你来临璜做客,那时老夫当双手奉上宝藏,你们倒好,不明好意反起贼心,偷上门来了,真是画蛇添足,自找麻烦。”
洛天初愣在当场,脑袋‘嗡嗡’作响,暗怪自己被宝藏冲昏了头脑,如果静下心来想一想,那耶律西手持宝图数十年,怎会不先去藏宝之地看一看,藏宝之地就在留王府,耶律嬴是辽国皇室之后,自是值得信任,两人很可能会成为好友,耶律赢知道宝藏的事也就不奇怪了。还有前夜耶律琪在祭堂偷听到谈话后直接大怒质问,却并不奇怪己方为何会在王府寻宝,如此反应正说明她也知道宝藏就藏在王府,亏自己自负聪明,却连这些明显的漏洞都未察觉,心中哭笑不得。
人家天天盼着自己前来取宝,自己却偏来做贼出丑,只好苦笑道:“在下愚昧,未能揣摩出两位的盛意,不但有负王爷信任,还惹来了完颜兀术,实在该死。”耶律赢道:“凡事有利有弊,本王尚不知耶律志这畜生是完颜兀术的走狗,如果你们直接上门拜访,必会被他知晓内情。那时完颜兀术就是带着军队来了。本王待那畜生不薄,却差点为此毁了自己的女儿!誓要凌迟了那厮!”
洛天初道:“耶律志不足为虑,完颜昌才是心腹大患。”耶律赢点头道:“那人城府极深,武功深不可测,是金国罕有的能文能武的高手。只是出身不够尊贵,比不上鸟奴儿和完颜兀术,不然前途不可限量。”洛天初忽然想起一事道:“那鸟奴儿便是要进攻关中的主帅,他到底是谁,为何我从未听过这个名字?”耶律嬴道:“他便是金国都元帅,完颜粘罕,鸟奴儿是他的小名。”洛天初心中大为骇然,完颜宗望的大名他早如雷贯耳,此人可谓金国第一名帅,名声和地位都远在完颜娄室之上,无论是灭辽还是灭宋,此人都堪称首功,自身武功也仅逊于完颜离。如此人物亲自挂帅,关中岌岌可危。
洛天初心中烦乱,好想快点解决这里的事后返回关中,可如今宝藏之事又柳暗花明,又怎忍放弃。耶律赢道:“圣宗皇帝英明神武,纵观史册发现没有任何一个朝代可以长盛不衰,这才未雨绸缪,留下了这笔宝藏,给后世子孙一个中兴复国的机会。可惜子孙们不争气,难以善用这批宝藏,这才想借你之手报复金国。”(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