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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雨时回到客栈后先去见了祝芷蕊,两人虽都喜欢对方,但独处时又觉得尴尬,心中虽有千言万语,却一个字也说不出口。他们本可以有一些更亲密的举动,但朱雨时却没有非分之念。祝芷蕊虽感激他的相敬如宾,却也有一丝小小的失望,毕竟她也是个情窦初开的少女,不是尼姑也不是仙女,也希望感受到恋爱的感觉,被一双有力的手臂揽入怀里,依靠在宽厚结实的胸膛上,说着情话,编织着美好的梦想。有些时候太过守礼反而不是女孩子想要的,爱情本就不是理智的产物。
他们聊了片刻,朱雨时已找不出可聊的话题,便告辞离开了。回到房中暗怪自己无用,其实他也想抱住祝芷蕊,倾诉心中的爱慕,可一看到她那副不食人间仙火的玉容就打了退堂鼓。拥有如此相貌的女子真不知是幸运还是凄凉。
次日中午朱雨时下楼吃饭时见到一楼只坐着雷震和石通师徒,雷震邀请他坐在自己身边,加了副碗筷,一起吃了起来。雷震关切道:“你在牢里没受罪吧?”朱雨时摇头道:“没有,玛尔巴也认为我是冤枉的,对我还算客气。”雷震道:“那就好,以前我敬林灵素德高望重,没想到他竟如此卑鄙无耻,不但害死了林堂主,还险些让你蒙冤受死,从此我与他恩断义绝,再不往来。”朱雨时吃了几口饭,道:“人为财死,那武功秘籍更比财宝贵重十倍,他不起歹心才怪。”
雷震道:“移玉神功到底是门什么样的武功?傅兄练成了么?”朱雨时道:“那门武功讲究以静制动,借力打力,我只是略有小成罢了。以前林堂主一直提防着他的哥哥,所以传我武功之事也一直保密,还望帮主不要见怪。”雷震笑道:“这是你们的事,不用向我解释。只要傅兄平安无事,其他都无所谓。”朱雨时看了看四周,道:“奇怪了,到了饭点怎么还如此冷清,他们人呢。”
雷震道:“齐国的人当然没脸出来了。秦桧夫妇和祝姑娘都在屋里吃饭。大理的小王爷一大早就出去耍乐,不到半夜是不会回来的。”朱雨时道:“那金国和血刀堡的人呢?”雷震神秘一笑道:“他们才是今天的主角,可惜我们无法看戏,只好坐等结果了。无论谁赢谁负,都将是轰动江湖的大事。”朱雨时奇道:“是什么事呢?”雷震道:“兀术三人要和洛天初三人决斗,你说是不是大事。”朱雨时难掩惊讶之色,失声道:“什么!”雷震笑道:“兀术,完颜离,完颜昌下战书挑战洛天初,柳少卿和朱雨时。我也是从送信的金兵那里得知的消息。决斗日期就在今天,说不定现在已经比完了。”
朱雨时勉强保持着冷静,问道:“你怎知现在就比完了?”雷震道:“一个时辰前我碰见了柳少卿,他的人就像是一柄出了鞘的利刃,浑身充满杀气,仅看他一眼就觉得心里发冷,真是位了不起的剑客。我目送他下楼出门。像这种高手比武,胜负就在一招之间,所以推断他们应该已经比完。”朱雨时道:“你看到洛天初了么?”说完心中一动,又加了句“还有朱雨时呢?”雷震道:“没见到他们。也许他们约在某处见面,再一起去赴战吧。说实话我很佩服他们三人的勇气,竟敢接受完颜离的挑战。石堂主断言他们三人必死,我倒是觉得有些悬念,说不定能全身而退呢。”朱雨时根本没听见他后面的话,脑中直叫道:“怎么回事!怎么回事!怎地我不知道。莫非。。。莫非他们不想让我送死,有意不让我知道么?”
想到这里他冒出一偷冷汗,暗骂洛天初不够意思,放下筷子道:“我吃饱了,去街上转转。”雷震打趣道:“不叫上祝姑娘一起么?”朱雨时勉强笑道:“她今天身体有些不适,等会儿回来再告诉我那一战的结果。”雷震笑道:“好的,我也迫不及待的想知道结果呢。”
朱雨时慢悠悠的走出客栈,确定无人注意他后,闪身溜进了客栈后的小巷。他虽不知约战地点,但想洛天初也许会把约战信留在屋里,这是目前唯一的线索。他见有一个盛满水用来防火的水缸靠墙而放,便跃起踏上水缸的边缘,身子如风筝般飘了起来,双手把住了洛天初的窗沿,侧身跃到屋里。
他一眼看到洛天初挺尸般躺在床上,他快步上前一看,见洛天初睁着眼睛,也好奇打量着自己,便奇怪道:“你干什么呢?”洛天初眨了眨眼睛,转了转眼珠。朱雨时这才明白他被点了哑穴,朱雨时对点穴也算是行家,可柳少卿的点穴手法别具一格,他试了好几种手法仍解不开,急的他满头大汗,使用内力为他推宫过血,半个时辰后才将穴道解开。
洛天初翻身坐了起来,问道:“你怎么来了?”朱雨时二话不说一拳打在他的脸上,虽然没用内力却也把他打的七荤八素。洛天初捂着腮帮道:“你干嘛啊!发什么神经。”朱雨时怒道:“你们去决斗的事为何瞒着我,你还当我是兄弟么?”洛天初揉着腮帮道:“我就知道你会生气,不过换做是你,你会怎么做的。”朱雨时愣了愣,叹道:“算了,先不说这个,你怎会被点穴道的,柳庄主呢?”洛天初“哎呀”一声,从床上跳了下来,道:“他制住我后一个人去赴会了,我们这就去找他。”
两人从窗户跳到小巷,展开轻功向城东疾驰,洛天初难过道:“不知柳庄主现在怎么样了,要是已遭不测,我这辈子都无法原谅自己。”朱雨时道:“兀术很可能没有走,正等着我们上钩呢。”洛天初咬牙道:“就算是陷阱我也要闯,无论柳庄主是生是死,我都要见到他。”两人心意已决,都不在说话,全力施展轻功,道上的商旅和行人都惊讶的望着他们在房上兔起鹘落,其中就有坐在青楼饮酒作乐的段长箫,还向他们举杯致意。
两人奔出东城门,眼前是辽阔的平原和起伏的山脉,又疾驰了十五里,便见到前方的山岗处伫立这一座孤零零的破庙。二人踏上斜坡后就不再奔跑,边走边调整气息。(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