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纳妾本不用大张旗鼓的举办,但雷震和林慧慧的婚礼代表着马帮和齐国的友好联姻,不但要办,还要大办。
虽然只有一天准备,但有钱好办事,一切所需都已办齐,连红娘都找来了四个。有趣的是婆家远在马帮,山路难行,便将洞房设在了祝家府邸,不知情的人还以为是祝家小姐出嫁,接连向祝万山道喜。身为宾客的祝万山不耐其烦的一一解释,生怕别人误会。
此时天已将黑,雷震身穿大红礼服,头戴系着红绸的珍珠紫金冠,率领宾客们在府门前迎亲。不一时便听见街上传来吹吹打打的奏乐声,在吹鼓手的簇拥下,新娘子的花轿落下。一名红娘掀开轿帘,引着红衣凤冠,红盖遮面的林慧慧走出花轿,将系着红花的红绳交与了二人,一对新人牵绳步入府门。
祝府内布置的喜气洋洋,梁柱上挂满花灯,院内亮如白昼,纸窗上贴满了龙凤剪纸和偌大的喜字,家丁们都换上了鲜亮的新衣,连果盘茶碗都是崭新的。
大厅内红烛高照,香烟缭绕,林灵素和刘豫并排坐在高脚椅上,充当男女方的高堂。观礼宾客分列两旁,朱雨时等人也在其中。
此时吉时已到,新人在礼官的指引下拜过天地,正准备拜高堂之时,突然从门外闪进一个黑影,那黑影来的太快,是男是女都没看清,紧接着厅门关闭,“嗖嗖嗖”几道破风声掠过,厅内蜡烛一齐打灭,顿时漆黑一片。那‘黑影’事先做了充分的准备,每个烛台的位置都了然于胸,出手时毫不迟疑,动作连贯如流水。全场顿时哗然,惊叫声响起一片,那黑影趁乱直扑刘豫,单掌凝气,威力惊人。
厅内仍有些微光可见,只是突如其来的黑暗让大多数人的眼睛无法适应。只有小部分人仍然保持着冷静,朱雨时已看出那黑影要偷袭刘豫,他站的位置离刘豫并不远,完全可以上前阻止,但他却没有动,他知道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无论这人是谁都不能坏了人家的事,若真能干掉刘豫对血刀堡也是件大大的好事。
林灵素和雷震同时挥掌迎上。那人不敢硬接,而是一踩香案纵身跃起,挥手撒出一把粉末来。雷震大叫道:“大家快趴下捂住口鼻。”他自己却没有趴下,反而纵身跃起,猛地击出一掌。如寒冰般的掌力立刻将粉末打了回去,打在那人的面罩上。那人虽早服了解药,却没想到屋中竟有如此多的高手,不敢恋战,脚一蹬房梁,身子如流星般破窗而出。雷震和林灵素怕他声东击西,保护刘豫不敢擅离,雷震道:“傅兄!拦住他。”朱雨时道了声“是”,也飞身窜出窗外。凌虚渡不能当众展露轻功,只好留在原地。
朱雨时到了院中,见那人影越过墙头,一闪即逝。朱雨时也跟着越过墙头,紧紧跟随。人影上了长街后东拐西拐,对城中道路十分熟悉,但朱雨时的轻功比他还要高明,怎么也甩不掉。朱雨时不愿为难他,有心想放他走,只是好奇心起,想看看那人是谁。当那人跑进一条死胡同再次飞身翻墙时,朱雨时发现他左袖空空,竟然早断了一手。
此时洛阳城门已然关闭,齐兵也纷纷出动,手持火把在街上抓人。那人不敢走大道,专挑小道而行,朱雨时想提醒他自己不是敌人,不用再跑了,当下也加快速度,想先靠近他再说。可那人熟悉地形,一时也不好追上,不知不觉来到了西城墙边,朱雨时心想难道他想翻越城墙?
没人能越过二十丈的城墙。可跟过去时却不见了那人的踪迹。朱雨时看了看城墙,发现不起眼的矮树丛后竟有个只容一人钻过的小洞,原来那人早就设计好了退路,只是甩不掉自己才不得不暴露了这个洞。
朱雨时来到洞边蹲了下去,他没有立刻钻过去,他猜到对方一定在另一边等着,只要自己一钻,把头一探出去就死定了。朱雨时平声道:“朋友,不管你信不信,我都不是来抓你的。你要走就赶快走吧。”洞那边没人说话,朱雨时接着道:“我知道你在对面,我是不会过去的,你多保重,告辞了。”他刚刚起身。忽听那边有个苍老沙哑的声音道:“等一下。”朱雨时身子一震,觉得声音甚是熟悉。两人同时问道:“你是谁?”问完之后一阵沉默,因为他们都听出了对方的声音,朱雨时跪在洞口激动道:“是。。。是贾师傅么?”那人默然良久,叹道:“没想到你这臭小子的轻功竟这样高明了。”
朱雨时激动的流出眼泪,道:“师。。。师傅怎么会来洛阳?”贾阴阳道:“我也想问你呢,赶快滚过来让为师看看。”朱雨时立即答应,俯身几下就爬了出去,只见月光下站着一个蒙着黑巾,头发花白的黑衣人。那人拉开黑巾,露出了那张消瘦而带有三分冷酷的脸庞,不是贾阴阳是谁。当看到朱雨时也摘下了人皮面具,露出真面目后,那张冷酷的脸上露出了一丝温暖的笑意,朱雨时流出泪来,激动的一下子扑了上去,抱住贾阴阳哭喊道:“师傅!”贾阴阳愣了愣,随即微微一笑,用仅有的一手拍了拍他的后背,道:“傻小子,哭什么,跟我来。”
说完他在前引路,来到一处僻静的树林才开始叙话。朱雨时先问道:“师傅你怎么在这里?为何要刺杀刘豫?”贾阴阳道:“十五年前我和丹姑就一直生活在这里,我们只是回到故居而已。我堡取得关中后正是用人之际,而我和丹姑擅自离开,为师一直心中有愧,这才想在最后阶段为我堡出一份力,要是能杀死齐国皇帝,也算是对得起小洛了。”朱雨时听他说出了“最后阶段”,虽然不解,但想师傅本就不善言辞,也就没太在意,道:“师傅和师母好不容易团聚,大家伙都替你们高兴,师傅没有愧对任何人,不用想那么多。”
贾阴阳点头道:“为师只想讨个安心罢了。”朱雨时道:“师母现在哪里?”贾阴阳缄默片刻后,道:“她已经去世了。”朱雨时动容道:“去世了!师母的身体不是挺好的么?”贾阴阳叹道:“当年丹姑和我赌气,为了炼出一种连我都解不开的蛊,她尝尽百毒,以身试蛊,虽然事后服用了解药,但久而久之,余毒积少成多,千百种毒性凝聚在一起,就算大罗金仙也无法化解。当时在长安得知她最多再活一年,所以才带她回到故居隐居,静静的陪她过完剩下的日子。”朱雨时伤感的流下眼泪,道:“师傅为何不早说,长安那么多好朋友,一起想办法未必救不了师母。”贾阴阳苦笑道:“你师母中的是蛊毒,连我这个‘蛊王’都救不了她,只能延缓她身上的毒性罢了,你师母是在半年前走的。”(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