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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天后的长安清晨充满了离别之情,在洛天初的命令下,血刀堡好汉动身前往潼关待命。洛天初默默的从军师府上走出,他刚见过公孙明月,虽知军师无法参加这次大战,但还是要来和军师说几句话,只有公孙明月能安慰他那颗既紧张又兴奋的心情。他无法忘怀告辞时公孙明月那期待却无奈的眼神,他何尝不知公孙明月是多么想一同前去,可看到他瘫在躺椅上的消瘦身躯,只能忍痛告辞。出门前胡白赶上来悄悄的对他说公孙明月得了中风,下半辈子都无法再站起来。洛天初虽有心理准备,但还是难过的流下眼泪,为何老天如此不仁,竟将儒雅似仙的公孙明月害成这般模样。
出了军师府,便见到凌芝儿站在拴马的树下,她牵着匹小黄马,马上驮着两个鼓鼓囊囊的包袱。洛天初诧异道:“你这是干什么?”凌芝儿道:“当然是跟你一起去。”洛天初道:“我是去打仗,且能带着女人。”凌芝儿道:“我也是大夫,可以照顾伤员。”洛天初这才发现她换了男装,道:“我们有军医,不用你去了。”凌芝儿急道:“那谁给你熬药呢?”洛天初见她小黄马上驮着的两大包都是药材,明白她关心自己,道:“我会带着药材让胡白为我熬药,放心吧。”凌芝儿道:“只有我最了解你的病情呀,万一出了状况,有我在身边也好及时处理。”洛天初笑道:“我明白你担心你的安危,但你是我最好的红颜知己,要是出了什么事,以后我找谁谈心去。”凌芝儿脸颊微红道:“你。。。瞎说什么。”
洛天初也觉得气氛有点尴尬,笑道:“好了,我该走了,你就听我这一次,留在长安等我回来。”凌芝儿蜻蜓点水般亲了他脸颊一下,俏脸泛起红霞道:“我等你回来。”说完转身跑了。洛天初微微一笑,飞身上了黑电,向北城门驰去。
北城门是他们约好的集合地点,由赵横山,顾瑶,严魏风,萧岩,鲁宁,胡老大随同出征,崔兴和裴子夫留守长安,各家家眷都来送行,千叮万嘱,流泪送行。顾瑶的家眷最多,美妻们一一话别。严魏风和殷芳已在三个月前成婚,小两口如胶似漆,甜蜜恩爱,此时他们独处在街旁喁喁私语,充满不舍之情。殷芳将水龙剑挂在他腰间,拉着他手,一字字道:“千万小心,活着回来。”严魏风柔声道:“放心吧,我还要你给我生个胖小子呢。”殷芳轻笑道:“只要你回来,五个也给你生。”严魏风大笑道:“你现在丰满不少,真想变成母猪下仔不成?”殷芳早已习惯了他的玩笑,含笑道:“你找死啊。”说着狠狠拧他的耳朵,严魏风疼的“嗷嗷”直叫道:“饶命饶命,夫人不敢了,不敢了。”惹得旁边众人哈哈大笑。
赵横山之妻冯慧兰将装满油饼的包袱放在马上,道:“里面还有卤牛肉和酒,别忘了吃。”赵横山不耐烦道:“好啰嗦的婆娘,回去吧。”冯慧兰担心道:“当家的,你可千万不能有事啊。”赵横山摆手道:“行了行了,回去吧。”
洛天初牵马上前笑道:“嫂嫂一片好意,赵堂主可要领情呀。”赵横山道:“婆娘就是麻烦,还不见过堡主。”冯慧兰正要施礼,洛天初先一步上前道:“小弟可不敢受,嫂嫂辛苦了。”冯慧兰爽朗笑道:“今早新烙的葱油饼,还热乎着呢,堡主带一些路上吃吧。”洛天初欣然道:“好的紧,多谢嫂嫂。”
众人上马和亲人们挥手告别,出了城门,下午时来到潼关。陆飞,杜杀,蔡怜花在门口迎接,群雄相聚自少不了一番热闹,陆飞带领他们检阅了潼关的军队,潼关的守军是关中最精锐的部队,大都是血刀堡的子弟兵,洛天初见到了熟悉的面孔,有些还是他在魔王寨时的老人,感觉倍感亲切,微笑点头示意,士兵们也对他这位年轻统帅行注目礼,眼中充满了尊敬。这些士兵们训练有素,军容威武,装备精良,再不是良莠不齐的义军,而是具有争霸天下资格的雄师。
洛天初十分高兴,检阅完后发表了慷慨激昂的言辞,士兵们齐声叫好,士气高昂。当晚众人都在潼关住下,次日陆飞带领他们来到了训练骑兵的放牛谷,众人站在高坡上观看了骑兵操练。
放牛谷外三山环抱,中间是一大片广阔草原,水草丰足,三万骑兵分作三十股在进行各项操练,有马背格斗,骑术,骑射,马上阵型,马上疾驰等。洛天初看罢欣慰道:“养兵千日用兵一时,这支骑兵的训练时日虽短,但已是训练有素,上阵杀敌不成问题,这都是师傅的功劳呀。”陆飞道:“骑兵教官和训练项目都是堡主定下的,属下只是负责执行罢了。”严魏风道:“你们是如何训练骑兵的,能向我们透露些么?”陆飞道:“三十名骑兵教官都是生长在马背上的蒙古人和前辽人,马上经验无比丰富,又都痛恨金国,用起来十分放心。训练项目也很有意思,让堡主解释吧。”
洛天初点头道:“骑兵的作用不仅只是马上作战而已,遇上高山密林骑兵也要变成步兵,也必须精通步兵的作战技巧,日常的行军跑步,器械格斗,弯弓搭箭,挖壕铺路等都缺一不可。前三个月的训练和步兵并无差别,谁都不准上马,而是让他们每天晚上和马住在一起,培养人与马的感情。要想用马,必先训马,马通人***成朋友后才能在战场上人马一体,共同进退,这必须对战马进行耐心细致的调教,尤其是桀骜难驯的烈马更要经常爱抚洗刷为其解痒,还要加草添水保持亲近的关系,解除警惕心理。其次才是基础训练,驾驭战马离不开马衔,马嚼和辔头三样,这三样组成一个整体向战马传达指令,这是基本的御马术,士兵们必须熟练掌握,比如要做出一个卧倒动作,牵动一侧缰绳,力道传达给马嚼和马衔,对马的口角和齿龈产生压迫感,强制战马卧倒,卧倒后立刻松缓缰绳,给予食物作为奖赏,如此反复调教,久而久之战马便会习惯接受指令,仅用语言就可发号施令。”
顾瑶道:“原来训练骑兵还有这么多学问。”洛天初笑道:“顾兄博览群书,该读过《吴子-治兵篇》中有曰:刻剔毛鬣,谨落四下,戢其耳目,无令惊骇。习其弛逐,闲其进止,人马相亲,然后可使。”顾瑶道:“惭愧,我读的最多的还是些诗词歌赋。”严魏风道:“人马相亲,然后可使之后该怎么训练?”
洛天初笑道:“那就该练骑马了,一切战斗都要在马上进行,马骑的好,仗才能打得好,好的骑士上马不踩镫,下马不踏镫,行进中跳换马一跃而过,越天堑,登丘陵,冒险阻,绝大泽,驰强敌,大乱之际仍能稳坐马上才算得好骑士。成为好骑士之后才能成为好战士,马上作战要比陆地难上十倍,人在马背上厮杀,能移动的空,不但要求力量也要求技巧,力量是天生的,技巧却是练出来的,控制马的间距来躲避攻击,利用马背来掩护身躯,进攻时要快准狠,更要熟练左右开弓,这一切在陆地上能轻易完成的动作,到了马背上就要重新再练,神宗皇帝时刘元将军曾谏言‘马军教习不成,请降步兵’,意思是说骑兵做不成还可以当步兵,但步兵却难为骑兵。”
顾瑶欣然道:“难怪堡主能在一年内锻炼出这支精锐骑兵,原来对骑兵有如此深刻的理解。”陆飞笑道:“精锐部队可是百中挑一的,按照堡主的意思,我在军中挑选了两千名作战经验丰富的精兵加以特殊训练,所配的战马也是挑选出来的良驹,可以作为我们的尖刀部队。”洛天初笑道:“我曾来视察过那支部队四次,堪称精兵中的精兵,好如恶狼嘴里的狼牙,最是凶猛,我意命名为‘狼牙军。’”严魏风笑道:“岳飞有背崽军,我们有狼牙军,足以媲美,不知这三万骑兵何时调往潼关?”洛天初道:“传达各营将士,今晚就收拾行装,明天一早前往潼关集合。”赵横山道:“统领骑兵的将领你可有人选?”洛天初笑道:“你不是想毛遂自荐吧。”赵横山嘿嘿笑道:“洒家正有此意,到时你一定要让洒家为先锋。”陆飞微笑道:“先锋重任恐怕还轮不到你。”赵横山怒道:“你什么意思?瞧不起洒家么?”陆飞笑道:“且敢且敢,我只是比你更合适罢了。”赵横山刚想发作,洛天初抢先一步道:“先锋人选我心里有数,两位休要争执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