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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擦肩而过时,洛天初站在原地心跳加快,矛盾的几次想开口说话,可话到嘴边又生生的咽了回去,闻着发梢上的清香渐渐远去,心知这是他们的最后一面。正举步要走,忽然感应到身后的凌芝儿蓦地转过身来,炽热的目光紧紧盯住了自己。洛天初刚踏出一步,忽听凌芝儿道:“既然回来了,为何装作不认识我。”
洛天初蓦然转身,见凌芝儿瘦弱的娇躯微微颤抖着,瞬也不瞬的盯着自己,激动的泪珠在眼眶里打转。他强颜欢笑道:“看到你们没事我就放心了,见不见都一样,免得打扰你们生活。”凌芝儿把装着青菜豆腐的菜篮往地上一摔,石破天荒的大骂道:“放屁!什么见不见都一样!你可知这三年我是怎么过来的!你知道么!”说到最后一句时声如悲喊,泪珠顺着脸颊滚滚而落。洛天初道:“我一出山就来看你们了,别哭了好么,怪我让你们担心了。”凌芝儿道:“那你为何装作不认识我?要不是我闻出了你的气味,你是不是就这么溜了?”洛天初奇道:“我身上有什么气味?”凌芝儿道:“每个人身上的气味都不同,我的嗅觉特别灵敏,可以凭味道辨别药材,你走过时我就闻了出来,再加上女人独有的感觉,我回身时见你脚步犹豫,身高体型又一样,就断定是你了。哦,你别岔开话题,快说为什么不认我。”
洛天初叹道:“你和胡大夫喜结良缘,日子过得安稳,这才不忍打扰。”凌芝儿杏目圆瞪,惊声道:“谁说我和胡白结婚了?”洛天初诧异道:“医馆门口有个人说胡大夫娶得妻子如花似玉,贤良温慧,一起经营医馆,不就是你么?”凌芝儿质问道:“那人可曾提到我的名字,说胡白的妻子就是凌芝儿?”洛天初愣了愣道:“这倒没有。”凌芝儿气道:“你这个自以为是的笨蛋!若非我问你,我就真的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那种模凌两可的话你不该查实一下么?我确实帮胡白经营药馆,但只是给他打下手而已,他每月发薪水给我,老板娘却不是我。”洛天初迷糊道:“那是谁呢?”凌芝儿道:“杜小梅,杜杀的亲小妹,他们一起从长安搬到了汉中后,见过几次就生出了好感,然后就成婚了,至于我。。。上门的提亲的人也不少,但我一直在等着一个笨蛋,一个不愿跟我相认的笨蛋。”说完委屈的泪水又簌簌而下。洛天初再不说话,大步上前将她揽入怀中。
凌芝儿的娇躯微微一颤,螓首靠在他宽阔的胸膛上,全身的力气似被抽干,任由他抱着。洛天初轻轻亲了一下她的额头,道:“跟我走吧,我要娶你。”凌芝儿大惊抬头道:“真的么?”洛天初点头道:“我来汉中就是为了找你,从此我们再不分开。”凌芝儿又哭了,这次流的是激动喜悦的泪水,她暗恋洛天初多年,如今美梦成真,怎能不激动,道:“我们去哪?”洛天初低声道:“先去成都,我要见见小朱,然后去临安,等我救出岳飞后我们就归隐山林,过神仙般的快活日子。”
凌芝儿离开了他的怀抱,担忧道:“你又要去做危险的事情,我真害怕你又出事。”洛天初道:“现在我也是有家室的人,为了你我肯定会活下去的,放心吧。”凌芝儿咬着嘴唇道:“好,你做什么事我都不拦着,但是你记住,从现在起我生是你的人,死是你的鬼,你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也就不活了。”洛天初的心弦一颤,这句“生是你的人,死是你的鬼”让他又想起了令雪儿,沉声道:“以后不许再提‘死’字,我们要过的日子还长着呢。”凌芝儿笑道:“嗯!只要跟着你,去哪里都行,我们什么时候动身?”洛天初想了想道:“总要和胡大夫打声招呼,我从医馆的后院跳进去,你从正门通知胡大夫。”凌芝儿道:“好的。”
两人并肩走回西大街,正要分头行事时,凌芝儿忽然抓住了他的衣角,担心道:“我不会一松手你又跑了吧?”洛天初好笑道:“傻丫头,我已不是无根的浮萍,你就是我的家,无论我去哪,都会回家的。”凌芝儿这才松手,笑着冲他摆摆手,挽着篮子跑向医馆。洛天初拐进前方的胡同,在院墙前飞身跃入。他在院中等了一会儿便看见了匆匆跑来的胡白和孙小梅。
当年杜杀和蔡怜花的恩怨化解后,孙小梅就一直住在血刀堡,然后搬到了长安,几年间她出落的美丽动人,在长安时就有不少人上门提亲,杜杀一个都没看上,孙小梅也就一直单身。从长安撤离后孙小梅在汉中有一次身体不适去请胡白看病,他们都是血刀堡的人,一来二去就熟识了,很快发展到了谈婚论嫁。杜杀也同意这门亲事,如此二人便成亲了。
胡白和孙小梅见到洛天初后都是一呆,都没想到他变成了这幅模样,同时躬身见礼,胡白喜极而涕道:“堡主你终于回来了,伤势可都治愈了?”洛天初将他们扶起,道:“都好了,累兄弟们担心,真过意不去。”胡白道:“堡主回来就好,大难不死必有后福,不知堡主是否已有复兴大计,胡白愿誓死相随。”洛天初摇头道:“大势已去,我只是来看看兄弟们,没有别的目的,倒是要恭喜二位喜结连理呢。”孙小梅红着脸道:“多谢堡主,自从失去关中后,家兄天天借酒消愁,祷告堡主能平安归来,带着他们再创大业,要是我哥哥知道堡主回来,不知该多高兴呢。”洛天初道:“只怕要让大家失望了,我对争霸天下已没了兴趣。”胡白忙道:“不管怎样属下都要为堡主接风洗尘,堡主稍等一下,我去买些酒菜来。”(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