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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蕾比徐森大六岁,当时已经上小学四年级了,是班级的班长。她所在的小学是和当地的楼房一起建成的,是这里的第一所小学,所以起名就叫“第一小学”。
老师和同学们都很喜欢徐蕾。
老师喜欢徐蕾,是因为徐蕾的学习成绩好,而且很有组织能力。老师的职责是教书育人,学生就相当于他们的作品。学习好的学生是他们成功的作品,学习差的当然就相当于他们失败的作品了,哪个老师会不喜欢自己成功的作品呢?
同学们喜欢徐蕾。是因为徐蕾没有大多数好学生的娇气或牛气,而是平易近人的,和谁都能相处的很愉快。甚至班里那几个调皮的男学生也都很听徐蕾的话,因为徐蕾能和他们一起去水里摸鱼、钓青蛙,一点儿也不扭捏作态,这让他们觉得很不一般。
所以今天早上徐蕾一来,就趴在桌子上睡觉,对同学们的招呼都一概不理,对老师的话也一副置若罔闻的样子,就难怪老师和同学们奇怪了。尤其是让同学们惊讶的是,从不顶撞老师的徐蕾,在老师发现她的异常后,走过来关心的手抚她的额头,想看她是否发烧生病的时候,徐蕾似乎从梦中惊醒似的猛地抓住了老师的手腕!力量之大超乎了常人的想象,老师疼得大叫了一声,然后很是费了番力气才将手腕从徐蕾的手中挣脱出来,但五个指印却已经清晰的印在了老师的手腕上!
当时不光是学生,就连老师都大吃一惊,因为他可是名男老师,现在竟被一个十岁的小女孩握伤了手腕,这实在是太匪夷所思了。鬼附身的念头一下出现在他的脑海里,这名男老师没有多想,而是急忙把这件事汇报给了校长。
校长姓张,名镇勋,是名五十多岁的中年人。身材消瘦挺拔,穿着那个时代标志性的中山装,戴着黑框眼镜,眼神很温和。头发整齐的向后梳着,盖住了略有秃顶的“中央地区”,很有学者的风范。
听了男老师的汇报,并且隐隐暗示可能是鬼上身,张校长轻轻皱了皱眉头,说道:“小刘,咱们是老师,凡事应该用科学的眼光去看待和分析。不能一遇到奇怪的事就自乱阵脚,甚至学那些无知乡愚一样往鬼神上靠,那不是我们这些相信科学的人应该有的态度!”
听校长如此一说,刘老师有些脸红,但还是嗫嚅的说道:“那徐蕾怎么那么大的力气?而且性情也和平是大不一样,既不理同学,也不理我这个老师。”
张校长说道:“你听过‘癔病’吗?”
刘老师点点头。
张校长继续说道:“癔病,就是老百姓常说的癔症,也就是常说的这个人被癔住了。癔病患者发病时,有的用唱山歌哼小调的方式唱出自己心中的苦闷;有的模仿已死的亡人口吻说话;有的则将线往针尖上穿,将火柴杆倒过来擦等,给人一种比憨还要憨的感觉;还有的则性情大变,力大无穷。
癔病还能造成失语、失明、失聪等症状,但又和平常所见的失语、失明、失聪不一样。比如癔病性失语,平时发不出声音、讲不出话,但是在与别人打架时却能破口大骂;癔病性失明者看不见周围的人和物,但却能在灯光暗淡处绕过障碍物行走而不被绊倒;癔病性耳聋者,在平时听不到别人的说话声,却能在睡梦中听到哪怕很细微的声音。这些奇怪的症状会给人一种很神秘的感觉,所以经常会被一些迷信的人看作被鬼附身了。”
“啊,我明白了。”刘老师惊呼道:“徐蕾得了癔病!”
张校长点点头,却又摇头说道:“我只是说出一种符合徐蕾现在表现的可能,也许还有其它的可能。但是,绝对不会是什么鬼附身就是了。好了,徐蕾在哪,你带我去看看。”说到这里,他又对另一名老师说道,“王老师,你立刻联系徐蕾的家长,让他们到学校来一趟。”
说完,就由刘老师带领,找徐蕾去了。
徐蕾不在班级!
问了班级里的学生才知道,就在刘老师去找校长之后,徐蕾离开了班级。同学们在亲眼看到徐蕾把刘老师握疼的喊出来之后,就几乎没有人敢和徐蕾说话了,更别提阻拦徐蕾了。只有班级里平时最调皮、胆子最大的王海军好奇的跟在徐蕾身后出去了。
正是上课时间,一向遵守纪律的徐蕾竟然能在上课期间一声不响就私自出去,刘老师内心已经断定徐蕾正像张校长说的那样,可能得了癔病了。从刘老师找校长到现在,已经过去了二十分钟左右,想到徐蕾现在行为大异常人,刘老师生怕徐蕾出现意外。
他担心的看向校长。张校长似乎猜到了刘老师心里在想什么,安抚的拍拍刘老师的肩膀,然后对班里的同学说道:“徐蕾同学生病了,正发着高烧,意识不清了。大家现在三人一组,赶快帮助老师在学校里找到徐蕾同学。不然发烧时间过长,可能会烧坏徐蕾同学的脑子。”
听校长这么一说,同学们恍然大悟:“原来班长是发烧烧糊涂了,难怪不理同学和老师呢。”
由于孩子们毕竟还小,没有联想到老师手腕上的手指印,不然一定会对校长的发烧论表示怀疑的。他们不知道,刘老师手腕上的那五个指印,现在已经变成紫色的了,可见当时徐蕾那一握的力气有多大。张校长这么说也是考虑到了徐蕾的处境,毕竟现在还不能确定徐蕾到底是不是得了癔病。他知道孩子的心灵是最脆弱的,如果自己的话让学校的其他学生认为徐蕾得了精神方面的疾病,而产生议论,会对徐蕾的心理造成巨大的压力,可能真的会产生不良的后果。所以他在来班级之前的路上,就已经对刘老师交待过,就说徐蕾发了高烧,意识不清了。
学生们按照校长的要求分成了14个小组后,还余下了两人。这些小组都按照刘老师划分好的区域去找徐蕾了,余下的两人则由刘老师亲自带领着出发了。张校长就留在教室,以防徐蕾突然返回教室。
学校范围毕竟不是很大,很快,张校长就从一个跑回来的学生口中得到了徐蕾的消息——徐蕾在学校角落新建的校办工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