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咚——
心脏蓦然一缩,轻盈缓缓地转过头,看着他波澜不惊的黑眸,“你信?”
“我信。”黑眸中坚定如初,君夕夜再次点头:“你说的,我都信。”
看了他许久,确定在他眼中找不到一点质疑的神色后,轻盈突然笑了:“君夕夜,你真是个白·痴,我说谎的,我说谎你都信?我杀苏重,是因为我冷血无情,是因为他挡了我的路,我杀了那么多人,你还信我?”
“我信。”面对她的嗤笑,君夕夜温声回答。
“……”
轻盈看着君夕夜,觉得自己喉咙上似乎卡住了什么东西,再多的话也说不出来。
而君夕夜清雅微笑:“盈盈,苏重不是你的父亲,而且他威胁到了你和水清澜的命,你才会对他下手,其实你根本没有杀他。他身为丞相,半生锦衣玉食,把他流放千里,他经受不住这样的苦,所以死在半路上,对不对?”
怔怔地,她喃声问:“你怎么会知道?”
“傻盈盈。”君夕夜目色柔柔看着她:“这世上总要有一个能懂你、会爱、不疑你的人。”
“你……爱我?”她抓住了这句话的关键字,他是这个意思吗?
“好爱。”他用了七年前她的话回答她,“好爱你,从七年前就爱了,现在依旧爱。”
室内的烛火摇摆不停,光线忽明忽暗。
就像轻盈的心一样,时而狂跳,时而静寒。
突然,轻盈大力挣脱开他,往床里面躲去:“你说谎!你根本不爱我!如果爱我,当年为什么会休了我!君夕夜,你根本在骗我!”
“当年我会休了你,是因为我也中毒,你身上的荼蘼般若是我渡走,命在旦夕,我不能不这么做。更何况……”君夕夜扯着苦笑,“更何况,你心里的那个人是楚泱,不是我。”
“你中了毒?!”轻盈瞪眼,难怪当初她身上的毒会神不知道鬼不觉消失,原来是他——
可是,他既然中毒,既然天下只有一颗解药……那他,为什么还活着?
脑中闪过一道光,轻盈整个人都心寒了:“你真的杀了楚泱?”
“我没有。”他直接否定。
“如果没有,为什么你活着,如果没有,为什么楚泱会被烧死,如果没有,现场怎么会有你的扇子!”
轻盈看着他腰间的玉扇,整个人如临风雪,声音都颤抖起来:“君夕夜,你杀了楚泱,拿了解药……你,你好狠心。”
她一直不相信君夕夜会杀楚泱,他没有理由那么做。
所以,即便全天下人都以为他是凶手,她依旧不信。
“盈盈,我可以解释。”君夕夜定定看着抱着被子,躲在一角的她。
这么多年了,他虽然是皇帝,可依旧有人在质疑楚泱的死。
他从来没有向任何人解释过,日久见人心,况且,他确实没有杀楚泱。
别人的误会他都不在乎,但他不想让轻盈误会他。
他们错过了七年,人生中已经没有几个七年可以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