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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般娇憨的模样倒让沈渊唇角扬起,涌起满心爱怜,当即伸手将她横抱起身,伴随着她银铃般的笑声,垂视着她不免叹息道:“何时变得这般粘人?”
“我一直都很粘人啊,只是现在更加明目张胆罢了。”蓝卿若眼眸深处仿佛笼罩着烟云,衣袖之间隐隐嗅来兰麝之芳,得意满满的笑着。“只有被夫君纵容疼爱的女子,才敢如这般。”
沈渊轻笑,迈步让床沿安坐。“你嘴里全是歪理,今后定要治治。否则日子久了,岂非连礼数都忘干净了?”说完伸手捏了捏她的鼻尖,眼神中尽是.宠.溺。
蓝卿若盯着在她鼻子上捉弄的手指,不禁恼怒皱眉张嘴打算咬着泄愤,谁知却被巧避。“我哪有歪理,闺房之中,礼数拿来作甚?莫非夫君也打算学学诸世家夫妻相处之道,装一把伪君子?”
“伪君子?”
“岳老家主强夺孟家主母,众不敢言;齐家主及其妻相处,皆为繁衍后嗣,后嗣有传遂杀妻而食;谢家夫妻素来相敬如宾客,比之仆从尚且不如。”蓝卿若板着手指数着从别处听来的诸多八卦,仰首凝视着他美目盼兮,挑衅言道:“不过,他们不与妻子如何如何,族中弟子与妖物欢好倒是肆意逍遥得很。夫君说说看,哪个才是你想要的礼数啊?”
沈渊噤声不言。
稍有愣神,就被娇人推到险些掩于被褥之间。蓝卿若就这般跨坐在他腰间,附身置于他的脖颈,气息妩媚惑骨,让人一阵颤秫,宛如千年妖物捕捉窥视已久的猎物。“夫君到底要不要礼数啊?若是要,为妻可要起身了~~”
说完当真打算抽身离去,可叹紧紧为之一霎,天旋地转之间就被牢牢压.在身下,只见沈渊琥珀色眼眸早已泛起红光,满目情潮。紧扣着她的腰际为之贴合,实实在在的让身下之人感受到他此刻的渴求,这女子就是绝世的妖邪之物,偏偏肆意勾弄着他的理智,让人恼怒之余更是毫无抵抗之力,“胡闹!”
蓝卿若明显只敢呈口舌之快,腰间抵着的庞然硬物让她顿时没了声息,红晕从脖颈爬上脸颊。“明明是你要治我,说我忘了礼数的。”和她有什么关系?要是夫君喜欢‘举案齐眉’,‘相敬如宾’,她也不是不可以啊!
禁欲多年,猛然开荤的男子,就如同脱缰的猛兽,只知厮杀掠夺,哪还管得了礼数与否。夜幕月色,帷帐摇晃俨然不知疲惫。
他们都不知真实夫妻相处之道,眼前耳听都不足以令人信服,只得自寻之。
树叶枯黄,已是深秋。四季如春有其好处,但此秋菊盛景也别有一番滋味,摆动着藤蔓交错的秋千架,跟着起落轻轻闭上眼睛深呼吸,淡淡的清香飘散在空中,当真心旷神怡。可就在下一刻,就被人从身后抱住,脚尖离地停滞在半空中,刚开始着实吓了一跳,可熟悉的气息令紧绷的身子软下来,笑道:“你回来了。”
“嗯。”沈渊手劲固定着秋千架与她的身形,闭目应声。
近来时时不舍与她分开,只愿化为交颈鸳鸯融为一体,身魂不离才好。可沈家要事都需他定夺,半点马虎不得。他如今修为几乎毁尽,就算重筑也得徐徐图之,若其余世家知晓难免不会上门寻衅,则淮山危矣。
“夫君,下次这些事便交由我去做吧。”蓝卿若轻声道:“对外便说你闭关突破,反倒安全些。”
这些日子,总有修真门派,氏族大家上门拜访,也总不能都避而不见。修真界事多繁复,有些定夺之策都需各家商讨决议,若长久避而不见总会引人疑窦。据闻谢家主百年大劫没能扛过,已然消亡,此刻谢家正处于内乱之际,已有不少修士投奔淮山而来,若能趁机收伏让淮山回血也并非无益。
师尊札记之中,清晰记载:‘沈渊迎冥河蓝氏长女为妇,次年闭关直至大乘。’当初自己不懂,这百年之间究竟发生了些什么,一边闭关一边处理世家纠纷,而且极大多数都是些鸡毛蒜皮之事,如今看来也不失于一个法子。
“不必,我方才已与伯公商讨过,对外宣称闭关突破化身之期,直至大乘不出。”沈渊亲昵的蹭了蹭她的脖颈,“世家之间纠结甚深,暗潮汹涌,更有宵小之辈伺机挑动。何况谢家此番浩劫,未必没有人将责任归咎到我身上,又怎能容你身处虎狼之穴,误了修行徒增烦恼。”
“那夫君是有了主意?”蓝卿若转头问道。
“沈家主闭关,但谁能说沈家主之分.身不能出现在沈家。”沈渊笑道。
蓝卿若瞬间明白他的意思,疑惑道:“夫君想假借分.身之名,行走与世家之间?但要如何瞒得过金丹后期之上的修士?”
金丹后期之时,领悟术法便有洞察魂识,血引之术。本尊与分.身之间,本就天差地别,就算有心隐瞒,若遇上修为高深者岂非立刻就被识破。
“若无谢家的河图洛书则不能成事,如今倒是随性了。”当时从谢家主手中夺来此物,本是为了讨卿儿欢心,如今倒可用于此途。
“当真可以?”‘河图洛书’有什么用,蓝卿若完全不清楚,只是知道极为厉害罢了。
沈渊颔首说道:“我自有法子,不必担心。”
……
凤凰岭上,孟仲正修炼着结界之术,闻到身后的脚步声,顷刻收手无奈回首,苦笑道:“小妹,你就莫要再为难我了。”
“大哥不理我,三哥又整日捣腾着他的破草药。二哥,你就陪我出去走走嘛。”孟芍儿气恼跺脚,耍赖的扯着孟仲的衣襟不撒手。要不是爹不许她单独出门,立了结界她又打不开又何必如此烦心。
“如今蜀山掌门身故,门中正是大乱之时,你就莫要去添乱了。好生在凤凰岭修行,过阵子局势稍稳定些,二哥再陪你可好?”孟仲耐心的哄着。
孟芍儿别扭侧身,眼神漂移,“谁……谁说我要去蜀山了?”
“那你这点心思,能瞒得过谁啊?”孟仲略带疲惫的,伸手揉着额头,“芍儿,听二哥的劝,那钟岩心有所属,为人诡谲更非良配,你又何必硬要凑上前去。”
当日在缥缈峰上时,自己就已看出此人虽为天命眷顾之人,却心胸狭窄,弯弯绕绕甚多。若与之为友,无法交托生死;若与之为敌,却也极为麻烦。如今他尚有正事待办,实在没有心力在此人身上花功夫。也不知他这傻妹妹是撞了什么邪,偏就看上了人家,这倒让人有几分头疼。
“钟大哥满门被诛,就连妻子改嫁旁人。明明已经够可怜了,二哥怎么还这么说他!”孟芍儿听到孟仲对心上人的评论,立即不满的叫嚣着,“你不能因为与沈渊有交情,就处处帮着他说话。”
冤枉!孟仲此时内心是崩溃的,从开始到现在他可有提过沈渊半句,又何来帮他说话。不说过起这个,他觉得对亲妹子,还是教导一番才是,否则哪天闯了大祸自己也护不住她。“钟岩的家事,我们暂且不提。上次与缥缈峰上,你私自对蓝大小姐使用凝冰珠,你当为兄不知?”
凝冰珠乃妖物,宛如水滴一般悄然藏身暗处,此物虽不会对人体有极大的影响,但长此以往难免会令人心神错乱。直至今日,他都不知此物是否被沈渊察觉,才会骤然失去踪影。后来见他未有异状才佯装此事未有发生过。这傻妹妹,根本不知道自己对付的是何人?谢桓被沈渊斩杀,险些破了元神。谢家主被其重伤,无法渡过百年大劫身故,就连河图洛书都被他轻而易举的收入囊中,今日沈渊早已不是曾经修真界提之摒弃之人,据当日亲见淮山一战之人论及,无不心惊胆战,称沈渊已有不逊仙神之力,恐怕如今已是化身之期。小妹对他的人动手,焉能讨得了好。
是,他与沈渊可谓挚友。可那谢锦瑟又何尝与沈渊没有交情,但动手之时还不是毫不留情。
“是她自己不知廉耻,明明是钟大哥的妻子,却改嫁做了沈家的夫人。”提到此,孟芍儿还是一肚子火呢!“就跟‘那个女人’一样,贱!”
“住口!”孟仲眼睛骤红,怒极厉声。扬手想狠狠的扇过去,却在她无惧的眼神中放手,咬牙道:“那是娘,岂容你出口侮辱!”
“你们认她这个娘,我可不认。”孟芍儿冷笑,出口更是恶毒,宛如赤练蛇缠.绕窒息。“她本来就是人尽可夫的贱女人。”
“孟芍儿,你说够了没有!”孟仲攥着拳头。“为人子女,辱骂亡母,与禽兽无异。给我滚出去!”
“禽.兽也是她生出来的,我可没求她生我。”孟芍儿冷嘲的翻了翻白眼,转身走到门口时转身说道:“‘她’该死,那位沈夫人也该死!上次是她走运,下次可就没那么幸运了。”
看着她的背影,孟仲身上渐渐萦绕着黑紫色的气息,扬起一抹无比残忍的决绝之意:你想死吗?
……
“仲儿,娘……娘最放心不下的就是芍儿。你是……哥……哥哥,答应娘亲……答应娘亲保护好她,莫要让……人……莫要让别人伤害她。’
……娘。孟仲闭目难受□□,再睁眼时,眼前恢复如常,一片温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