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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子变得浮躁，头次对叶菲这么严词厉色。
这个话题，令场面一度冷却下来。
东子冷静了会儿，转移话题，“不聊这些事儿。你何时来京城？现住哪里？你这一走，叶大叔家里可怎么办？打算何时回去？还是……”不回去了？
后话，他没有接着问，只顺带睨了眼一旁陌云枫。
大家心知肚明他这话意思。
叶菲没告诉他是特地为他而来，只道：“暂住云枫家里，还未确定何时回去，家里，你不用担心，来时，我已安顿好了。”她手，有一下没一下桌面划着，东子态度令她不安，迟疑地再次开口，“东子，同我回去可好？我们还过着以前生活，日出而作日落而息。”
“够了，我不想听这些，不要再说了。”东子喝令，起身要走。叶菲一把拽住他手，急唤了声，“东子！”望着他，却不知要与他说些什么，怎样才能让他回心转意，放弃一切仇恨，跟她回去。
“如果你还是想劝我回去，那就不必了。”东子没有丝毫犹豫，剥开叶菲手，径直离去。叶菲步上前，挡住东子去路，“东子！你不能去报仇，他再怎么坏，可始终都是你爹。”
“这种爹，没有也罢！”东子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这句话，推开叶菲手用了劲，让她脚下一个颠簸，差点栽倒地，东子惊觉自己出手太重，预抓住叶菲时，晚了一步。
陌云枫从后扶住了她，侧头，冷眼以对东子，道：“她这般都是为你着想，你何必如此？”
“为我着想？”看着他二人亲密样子，东子醋意油然而生，靠近叶菲，不由分地握住她胳膊，将她拉到自己身边，居高临下地俯视着她，“嫁我为妻，我便与你一同回去，从此不理世事，每天只与你日出而作日落而息，一起携手到老。”
叶菲心下一紧，张了张嘴，话却卡喉咙，后只剩一脸讶然地与东子相视。
这话，同是落入了陌云枫心里，对他，是一种明晃晃挑拨，他将叶菲护身后，脸色颇为难看，沉声道：“你明知她心不你身上，何必此为难她？感情事，如何能勉强了？”
“既然如此，那就不要口口声声说是为了我着想。”东子眼神穿透陌云枫肩膀，直视叶菲，眼里，是一闪即逝悲伤。
从他选择上京那一刻，报仇，他生命里，已成了不可抹掉事情，早与叶菲道别那一刻，他已做好了为报仇付上生命准备，那一刻，他也放弃了对叶菲所有期待，和他未来。
复仇与叶菲，两者之间，他选择了前者，后者，他只能祝福她找到属于自己另一半，然后幸福一辈子下去。
只是，叶菲出现，打乱了他心思，再次见到她，才知，他心中从没有一刻放得下她，这次，他再也舍不得放手，也不想再放手。可仇恨他必须得报，这次，他要两者兼得……
可鱼和熊掌不可兼得，他该如何才能做得到？
谈话不欢而散，叶菲随着陌云枫回去，一路脸色黯沉，无语。心中重复环绕着东子话，东子眼神。
他变了，彻底变了，变得不再是她以前认识那个东子。真是她支持，才让他走上复仇之路，才让他变成如今这样吗？
叶菲愁容久久不散，靠马车上眸子微闭，身子随着车子摇动，心中苦无奈，甚比吃了黄连还难受。陌云枫静静地同她并肩而坐，握紧与她十指相扣手。
“吁。”马夫一拉缰绳，隔着帘子道：“大公子，到了。”
府邸外还停着一辆陌家马车，家奴见陌云枫回来，匆匆来报，未开口，已被陌云枫抬手制止，“我已知道，下去吧！”
“菲儿，只管陪我身边，其它一切由我承担，由我负责。”陌云枫加地紧了紧一直未与叶菲松开手，朝她扯出一个笑容，温柔中略带着一丝严肃。
“什么？”叶菲不明所以，人已被陌云枫带入客厅。
堂上，一位中年女人端坐上面，正端着茶杯饮茶，杯子挡住了她脸。叶菲看不真切，总觉得这位夫人莫名地就有一种熟悉感觉，好像哪里见过，细想之下，记忆里却捕捉不到她影子。
好奇之下，盯着她看眼神，又深入了三分。
中年女人似是感受到叶菲审视，喝茶中抽空抬眸睨了叶菲一眼，神情随即一顿，心下暗忖，“是她，那个野蛮没教养臭丫头！”她搁下茶杯，神情已恢复如常，盯着二人相携手，又转看向陌云枫，冷“哼！”一声，“她是怎么回事？你当家里是什么地方？我们陌家就连一株草都是值钱，岂是什么阿猫阿狗都能进来？”
叶菲脑袋嗡地一下炸白，堂上那个讨厌女人，不正是数月前与她花林镇吵过架陌锦炎他娘吗？竟也是陌云枫娘。
陌锦炎，陌云枫，花林镇除了他家，几乎没再有陌姓家室，同是姓陌，她怎就没想到这点呢？
叶菲先前与陌锦炎同行，这会儿又与陌云枫同携，中年女人自那次起就厌她厌得紧，这会儿真是同她说，连看她都不愿意看了。
二人倒是如出一辙，叶菲也是讨厌她讨厌到一个表情都懒得给她。只是她那话，真是重伤了叶菲心。
阿猫阿狗？
真是瞧不起人！
叶菲欲与她争论，陌云枫先她一步，晃了晃二人相握手，“如你所见，她是我女人，打算迎娶过门妻子。”
这话，真是替叶菲解了气。
“女人？妻子？”中年女人似乎早已知道陌云枫要说答案一般，是不把他话当回事，只好笑出声，“你妻子只会是王大人女儿，其他，就别白日做梦了。娘只当你是玩玩罢了，早早地将她打发走，娘看着心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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