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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怎么可能会好?!”柳瑞华抬起头来怒吼,俊朗的脸却被痛苦占据,“为什么你要拉住我?你就当做从来没有认识我!我这种人低贱无耻无能无用的废物!”
“我喜欢你!”谢小敏抓住他不断捶打自己胸口的手,打断他的自我谴责,隐藏心中的恋爱之情,在看到他目中强烈的自我否定后,澎湃起来,“你一点都不低贱,你不无耻,你只是被生活所逼。”
柳瑞华呆滞的看着她,俊朗的脸上是做梦般迷惑的表情。
“你不需要自责,你没有错。”谢小敏用双手无比怜爱地轻抚着柳瑞华的脸,就仿佛轻抚着那天晚上不断冲洗的身体的自己,“我们没有错,我们只是生活所逼,实在没有办法才不得不那样做。”
“你真的这样想吗?”柳瑞华脸色沉了下来,有一种冰冷的鄙视从眸子深处渗透出来,甩开谢小敏的手,激动的说:“你不是已经有个继父愿意为你外婆付医疗费了吗?你为什么还要干那种事情?难道你也跟别的女人一样为了名牌、为了钱,可以随意的打开自己的身体?亏我还为了无法保护你而深深自责!”
面对柳瑞华咄咄逼人的话语,谢小敏呆住了,犹如身在台风中凌乱,待柳瑞华站起来,她才回过神,急忙跟着站起,拉住欲要离去的柳瑞华,焦急的说:“不是你想象的那样,我没有出来卖!”
“那你为什么会出现在那里?”柳瑞华将信将疑。
“我没有卖,我只是角色扮演。”谢小敏恨不能跳进黄河里以示自己的清白。
但,她真的清白吗?即使没有卖,她不也同样被玷污了吗?
这个认知让她浑身凉透。
“对不起。”激昂的柳瑞华忽然黯淡下来,就像本来熊熊燃烧的火焰因为缺氧而突然熄灭那样,他散发了出一种对人生不再有希望的暗淡无光,低沉的说:“我不该对你生气,我自己也不是什么干净的人,就算你卖,我也无权谴责。”
“不,不是的,你只是被生活所逼!”看着柳瑞华自我贬低,谢小敏就心如刀割,忽然,灵光一闪,她想到了绝妙的办法,“要不然,我去求一下继父,让他帮你,那样你就不必去讨好那些老女人了。”
“够了!”柳瑞华听着她的建议,却没有半点喜悦,相反,漆黑的眸子里流露了比刚才还要浓烈的自贬与嘲讽,“你这是要包/养我吗?”
“不,不是你想得那样,我只是想要帮助你。”谢小敏慌忙解释。
柳瑞华苦笑,说:“不是包/养,那是什么?同情?”
同情?
面对柳瑞华的质问,谢小敏慌乱了,一时无从回答,脑袋里只忆起曾几何时她用不需要同情来拒绝他经济上的支援。
“我不需要任何人的同情。”柳瑞华轻轻的推开了谢小敏,“或许你觉得我出卖身体很低贱,但是,好歹我也是靠体力挣钱。”说完,不等谢小敏反应,就转身离去。
“等一下!”看着这他绝然离去的身影,谢小敏抛开女性的矜持,声嘶力竭的大喊,“我喜欢你!我爱你啊!”
柳瑞华顿了一下,回头,俊朗的面容即使被灿烂的阳光照射着,也显得无比灰暗。
“对不起,小敏,我无法回应你的感情,因为我不配。”柳瑞华用充满了愧疚的目光看着她,恋恋不舍的挥手,“再见了,小敏,再见了。”
为什么会这样?为什么?
谢小敏觉得天旋地转。
柳瑞华离开了,她依然呆立在树荫下,痴痴地看着他离去的方向。
这是报应吗?她恍恍惚惚的想,这是她骗人太多的因果轮回吧,再见了再见,这是她甩别人时最经常用的句子,现在,这句子通过她所爱的人回到她身上,让她感受到那些被欺骗者的痛苦。
谢小敏不知道自己站了多久,直到护士来提醒她探病时间已经过了,让她回去,她才惊醒,然后,发现满天红霞似火燎原。
别了!
谢小敏一步三回头的离开那小小的庭院,她知道,有些东西再也回不去了。
日落会有日再出,花谢会有花再开,但是,那个晴朗的午后,那个让她砰然心动却又清纯如水的吻,再也不会出现在她生命里了……
两行清泪,从谢小敏的眼角滑落,沿着腮边,流成悲伤的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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