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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出地下室,洛依恨不得赶紧跳进池塘里洗个澡,这满身的恶臭让她一刻都忍受不了。一回头只觉得手腕上冰凉一紧,咔嚓一声又被方南逸上了锁。
“喂!我还想着好不容易摆脱你了——”洛依眼看着一条崭新的失心锁再次将自己扣牢,所有的委屈再次迸发:“你就是要锁好歹也等我洗个澡解个手吧!”
“别这么多抱怨了,刚刚发现女尸的事情先不能对其他人讲。”方南逸打开窗子:“散散气味吧。”
“我…我不要住这间屋子了…”洛依小声道:“我求求你,要不你把我爹跟我栓在一起吧。我们去睡柴房就好——”
“别想了,你爹现在已经——”
隔壁一声高八度的杀猪叫透过门窗传进来:“方南逸!你什么意思嘛,干嘛叫人把我跟这个半死不活的女人锁在一起!”
洛依拽着方南逸跑到隔壁,洛青柳正坐在窗前直跳脚,一只手腕上的失心锁正连在床上的病妇赵笋身上。
薛灵起身道:“王爷,我用金针渡血法暂时稳住了她的心脉,但蛰蛛毒的毒性猛烈,这妇人中毒几天已然深入脏腑…救不救得活还是未知。”
“辛苦你了,薛先生。”方南逸也不理会洛青柳,径自走到赵笋面前看了看她的状况:“牢里其他那三个人有什么情况?”
“一切正常,也问不出其他。”肖云边道,他抬头看到洛依的脸色有些不自然,眼神也似有似无得回避自己,心里有些纳闷:“丫头,你怎么了?”
“没。没事…”洛依避开他,绕到洛青柳身后连捏肩带捶背道:“爹,您就别生气了。王爷也是信任您才把这么重要的事交给你对不对?这妇人可是一桩命案的关键,我们现在禁足在衙门没办法出去找线索,唯一能做的就是保护好这个人证。你帮我们站这一岗好了。”
“那我可把丑话说在头里,她若死了我不负责的!”洛青柳瞪了方南逸一眼:“小子,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打什么主意,把老子跟个半死不活的人栓一块,让我行动不得是吧?”
“大家都散了吧,午饭烧好以后都过来伙房吃。”方南逸轻咳两声,也不去理睬洛青柳的抗议。
“诶?等等——我怎么办?吃饭怎么办。解手怎么办啊!这女人又不能动——方南逸!丫头!”
已经走出很远,身后还时不时得传来洛青柳的叫嚣。
“我知道你这么做是为了我爹好,”洛依跟在方南逸的后面轻声道:“他不懂武功有容易惹祸,万事不知轻重。一旦撞到了凶手那里,十条命都不够送的。反倒是把他跟一个行动不便的病妇锁在一起来得安全。”
“谢谢你把我想的这么好。”方南逸冷笑道:“可惜我这么做完全是故意戏弄他。”
“你!”
“难道不应该么?”方南逸凛冽的目光迎上洛依涨红的脸:“本王自认未曾得罪过他,他却对我颇有成见。刁难嫌弃也就罢了,连本王的身家人品都一并品头论足——”
“你…你生气了?”洛依一时间不知如何是好。她自己也承认,洛青柳有些话说得的确过分了:“我爹他就是这样的性子,其实…没有恶意的。他也是担心我,担心我……”
“幼吾幼以及人之幼,你是他宝贝的孩子,我难道就没有爹娘疼么?”方南逸说出这句话之时声调莫名的拔高,倒把洛依吓了一跳。从认识以来她眼里的方南逸从来都是一副不知所谓的温顺神情,起先各种倒霉催也就算了,即便身份揭露以后仍是半点王爷的架子也无。像今天这样严肃犀利,她还是第一次见到,顿时不知如何应对。
“我替他向你道歉还不行么?”洛依抓不准方南逸的路子,心里也有些急了:“他若是乱来,你以律法行事便好,我洛依不是那么不讲理的人。但是——你不要跟他玩阴的,爹再不对,他也是将我含辛茹苦养大的爹爹。你要是害他受到危险,我也不会放过你的——”
“呵,你这么容易认真?”方南逸伸手掐了下洛依的脸颊:“我跟你开玩笑的。”
洛依一愣,啪得打掉他的手:“你怎么那么无聊?现在的事情还不够焦头烂额么?你还要去计较我爹爹几句闲话——”
“就是因为他是你爹我才要想办法将他好好安置,”方南逸叹了口气:“否则今晚,指不定他要闹出多大的麻烦。”
“方南逸,你讲话能不能不要总这么故弄玄虚?”洛依丧气道:“我除了要猜案子还要猜你的话里话外,真的很累呢。”
“长丰,孟捕快,辛苦你们了。”两人说着话走到了伙房外,方南逸向一直坚守着的两人打了声招呼:“先去休息下,午饭交给我就好。”
“今天也是你做饭?”洛依看方南逸已经撩起袖子开始着手。
“难不成你来做?”方南逸瞟了她一眼:“别光站在那发呆,女儿家的好歹用心学学。”
“一点兴趣也无。”洛依懒洋洋得打着哈欠。
“算了,”方南逸小声嘟囔了一句:“反正一家里也不需要两个人都会做饭…”
“你说什么?”
“没什么…”
厨房里的锅碗瓢勺叮当响,方南逸把丝毫不配合的洛依拉来拉去,最后实在无奈道:“你能不能过来一点?”
“你烧你的,管我做什么?”洛依坐在板凳上百无聊赖得拄着下巴:“爹说女孩子闻多了油烟会衰老得很快。”
“说你脑子好,有时候又笨得跟猪似的!”方南逸拉着锁链把她拽过来:“你以为我坚持要在厨房做菜是上瘾啊?我有话跟你说——房间里远远没有此处嘈杂,很容易被监听。”
方南逸的话不无道理,如果身边的人都不能完全信任,那两人最方便交流的场所,便非这个噪声不断的伙房莫属了。
“更何况,我们总不能一直待在房间里。”方南逸掂着炒锅,香辣的肉丁在明火里翻滚出诱人的香气。
“呵,你也怕别人说闲话不是?还说我矫情——”洛依揶揄道。
“你想什么呢?”方南逸在她额头上轻轻弹了一下,这一次却没遭到洛依习惯性的反击报复。
“从刘明妻子尸身上的诡异咒术来看,早在我要他共同调查青竹会之前他就已然接受了该邪教的秘术。所以一直以来我总觉得他有事瞒着我,现在想想便通透了。”
“你是说刘大人早就跟青竹会有关系,他其实…根本和你就不是一条心?”洛依端过来一只盘子,看着方南逸把那色香味俱全的菜品一股脑倒了进去。
“不,刘明没有背叛我,”方南逸又从水缸里舀了些刷锅水,“否则我的身边早就危机重重了。死而复生的邪术毕竟不能长久欺瞒,骗骗老百姓还有余,像刘明这样的学知和见识…我相信他只是在痛失爱妻的初期误入歧途罢了。也许随着对青竹会调查的深入了解,刘明定是幡然醒悟决意划清界限…这才遭来了杀身之祸。青竹会,是绝对不会允许一个活人带着他们的秘密安然存在…所以我猜测,那个凶手要找的,也许是留在刘明亡妻身上的证据。只是他一直没能发现隐藏在书桌下的机关罢了——”
“那么我们故意离开房间是为了给真凶营造一个可乘之机?”洛依恍然大悟。
“我已经把书桌故意移出来一个角度…”方南逸狡黠一笑:“另外,吃过午饭我我要去查一下衙门公人近三个月来的出勤档案,有些鬼…可能从一开始就是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