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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爹!”洛依推门入内,眼前的情景顿时教她目瞪口呆。
洛青柳赤脚站在地上,抖索着发白的嘴唇。一手捧着滴滴答答的夜壶,一手颤颤巍巍得指着地上的人:“他…他…”
地上那人腹面朝下,歪歪扭扭的脸横在一边。额头上似乎被砸了个大口子,就这一会已流了大滩的血。
“霍钱?!”肖云边上前翻动两下,那张面孔看得清清楚楚正是诈死逃逸的霍钱。
“他…他是你们的人?我…我也没看清他是谁。”洛青柳丢下手里的夜壶一下子扑到洛依的怀里:“丫头,他忽然就闯进来要抓我——我随手就拿夜壶砸了一下。他不会死了吧,这…这不算我杀人吧!”
“爹你没事吧?”洛依扶着父亲的肩膀,看他似乎没有受伤,只是受了不少惊吓。
“我们费了这么多力气也没能捉到霍钱,甚至赔上了秦将军一条性命——”方南逸心里有怨却是哭笑不得:“最后却被一记夜壶砸破脑袋,真是大大的荒谬。”
肖云边探了探霍钱的鼻息:“王爷,他还活着,只是——”他低头凑近身子,看到霍钱的伤口处皮肉有些微微泛卷。
“是人皮面具。”方南逸蹲下身子,伸手从该处小心翼翼得撕扯下来一张胶装的脸膜。面具下那惨无血色的脸,陌生而平淡无奇。
“他真的不是霍主簿!”洛依惊道:“那真的霍主簿在哪里?”
“说不定已经遇害了…。肖捕头,你先把他绑上。薛先生,给他包扎处理伤口——本王有话要问他。”方南逸走过洛青柳的身边,眼光不自然得瞟了一下:“洛大叔,看不出来您还真是老当益壮…”
“你看不起我是不是?相当年我一个人追着三个小流氓满街跑——”洛青柳的情绪似乎调整的非常快,在洛依眼里,这两个人只要一撞上就如斗鸡一般。
“爹,这人是个穷凶极恶的杀人犯,你就这么——你知不知道你有多危险啊!”洛依还是很后怕,先解开了洛青柳同赵笋连在一处的失心锁,接着把他按到一旁的椅子上坐定。
“洛大叔,当时的情景你还是描述一下吧。”方南逸完全没有心情同他斗嘴,一旁的薛灵正紧急得为霍钱止血。
“你还好意思问我,要不是你把我跟这个半死不活的女人绑在一起,我至于站在房间床前用夜壶撒尿么?”洛青柳眉毛一挑,怒气冲冲道。
“可现在看来,倒好像还是这夜壶救了你一命呢?”方南逸冷笑道。
洛青柳眨了眨眼,似乎心里也不得不承认这一事实。他清了清喉咙继续道:“忽然之间大门一开,我吓得手忙脚乱,完全没看清他是谁。他也不说话,一下子就窜上来,抓着我的肩膀捂住我的嘴——我喊不出声,就只能拼命挣扎,慌乱中抡起夜壶就一顿乱砸。之后他就咕咚一声倒下了。我急急忙忙过去点灯…才看到这副模样,接着你们就进来了。”
“看来霍钱是有意闯入,”洛依寻思道:“他是要抓我爹当人质,逼我们放了他啊。”
“可惜没想到,竟栽在洛大叔的夜壶手里。小姑奶奶,我终于知道你为啥那么彪悍了!”小面瓜欢脱得叫道:“没想到洛大叔出手也这么干脆利索啊!”
“什么叫我为啥这么彪悍?”洛依不满得说:“我就事论事有理讲理,几时随便用夜壶砸人家头了?爹——我跟你说过多少次,遇事不要太莽撞,更不能逞强。今天是他着了道,若是个高手你现在哪里还有命站在这?”
“你的意思是叫我束手就擒了?”洛青柳眼睛一翻:“你到醍醐镇打听打听,我洛青柳如何受的别人威胁。”
“可是遇到歹徒这种事不是光够勇气就可以了!”洛依气得要命,道理跟他又说不通透。
“王爷,他醒了。”薛灵看到霍钱呻吟着转了一下头,急忙对方南逸说。
“正好,”方南逸推开大门大踏步出去:“本王倒要看看,他是哪个山头的狐狸——升堂!”
这是醍醐镇有史以来第一次夜半升堂,虽然没有半个群众观堂,但该有的严肃步骤却是一项不落。方南逸不着官服,只端坐在县堂之上。霍钱被绑缚了手脚,按在地上。他既不反抗也不惊恐,反倒是一副茫然无辜的样子令所有人都摸不清路数。
“你究竟是何人,假冒霍钱混入县衙究竟为何目的?”
那人抬头看了方南逸一眼,鼻子里轻蔑得哼了一声,缄口不言。
“你是怎么杀害秦将军的,又为什么一直逗留在县衙里?”
那人依旧充耳不闻,低垂着空洞无神的小眼睛。
“那这样吧,”方南逸将之前放入蛆蛊涎的瓷罐摆在案台上:“如果你乖乖交代呢,今天的事也就我们这几个人知道。你可以带着蛆蛊涎回到你的主人那里去交差——如果你坚持不肯说,也没关系,我就把你五花大绑吊在城门正中央——我想,不出半柱香的时间就会有让来找你灭口。保准你死得比刁库当还快…”
那人眼睛动了动,显然方南逸说出了蛆蛊涎让他心有悸动。
“不怕死是不是?”方南逸冷冷一笑:“那也没关系,蛆蛊涎虽然是难得的良材。但未加驱毒提炼直接喂给活人的话…。应该会蛮刺激的吧!本王天生对这些奇经八怪的事有兴趣得很,对活人做验品也一向十分期待——你,会不会觉得很荣幸啊?”
那人脸上瞬间褪去了所有的血色,沉静的大堂之上,仿佛能听得到他牙齿咯咯打颤的声响。
“赖启文,青竹会御狼坛手下第一巫神。”男人含着舌头,声音低沉而恐怖。
洛依注意到,他的喉结足足下移了半寸,想必是长久压抑了原音来模仿霍主簿。
“两个月前,主簿霍钱曾休假回院砌墙——”方南逸站起身来踱至赖启文身边:“如果我猜的没错,真正的霍钱已经被你砌到墙里了吧。”
赖启文愣了一下,咬着开裂的嘴唇点点头。
“你混入衙门的目的到底是什么?”
“杀了刘明,”赖启文回话:“他采用了青竹会的神仙术却又质疑地鬼大人,意图出卖。”
“狗屁神仙术!”洛依气得大骂:“你们这些丧尽天良的恶人,明明就是利用邪术蛊毒——”
“我们害人?”赖启文回看洛依,嘴角抽出一丝嘲讽的笑:“你可知有多少人倾家荡产哭喊求着我们救活他们的亲人?地鬼大人是最贤明的神,他把一切苦难藏于自己的囊中,用福泽引导那些找不到归家之途的怨灵,让他们重回肉身——”
“这些有空我再慢慢听你说,”方南逸决心速战速决,可不想给他传教洗脑的机会:“那为什么要在刘明身边潜伏良久,迟迟没有下手?”
赖启文怔了一下,不肯言语。
“为什么杀了他以后你不肯立刻逃离?”方南逸追问一句,见赖启文依然不肯多言于是幽幽道:“你是为了刘夫人尸体中的蛆蛊涎吧。蛆蛊涎的生成可遇不可求,你推迟动手只是想等待成熟的蛆蛊涎在尸体里破茧成形对不对?而在悬尸秘术中,祈术者所提供的*元阳亦是不能省略。如果过早得杀了刘明,蛆蛊涎就会胎死腹中。可惜了这么一具孕育至宝的尸体。”
“你们知道的已经这么多,”赖启文的脸上呈现出死灰般的挫败:“又何须逼问我?我的确是为了这具尸体,等到时机一到,我就杀死刘明再趁着混乱挖出蛆蛊涎。可万万没想到,刘明这个狡猾的老狐狸竟在死前的前一天把尸体移藏到了别的地方,我翻遍整个县衙都没找到——”
“哦?那尸体原来是放置在什么地方的?”
“七…”赖启文刚刚吐出一个字,双眼翻白忽然栽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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