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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皇嫂说得对,咱们几个妯娌之间不互相帮衬着,那就说不过去了!”秀嘉儿连连点头。言悫鹉琻
她这一胎来得可真是不容易的,若是没有浅夏相助,她今生压根连为人母的荣耀都不会有。而再若是没有浅夏之前的提点,恐怕就算是欢喜了一场,结果还会以悲伤收场。
何况,经历过此事之后,萧宇墨一气之下,将那几个侍妾全部都遣了出去,竟是一次性的为她清理了障碍。
“三皇嫂和五弟妹都是有福气的,偏生我肚子一点儿都不争气,至今还未曾有好消息。”羡慕的看着秋装下浅夏微凸的小腹,以及才一月有余两月不到还未见显怀的秀嘉儿,上官多多一脸的哀伤。
“说到这个,四弟媳你可别觉得三嫂我多嘴啊!那时陈御医帮你诊断时,亦说你身子还未伤到根本,怎的至今还未有好消息呢?”浅夏原也不愿意多管闲事眭。
只是,一是因为她们同是女人,见她哀伤和落寞,心中便起了怜惜之情。二也是为了萧卿墨,因为他一旦举事,这两个兄弟的支援虽然力量并不是很大,却也是必不可少的。所以,只要能够帮上忙的,她便试着从他们的后院入手。
如今看来,秀嘉儿这边已经是完全没有阻碍了。可是,这上官多多却是有些问题的。自罗源避暑狩猎一行,她已看出此女胆小懦弱,恐怕并不能左右萧凌墨的思想。
上官多多闻言,想要张口说什么,却又欲言又止,最后,只能低下头逃避回答占。
浅夏与秀嘉儿对视了一眼,眼中都出现深思。那秀嘉儿因为尝到了自己怀有身孕而得到的天壤之别的对待,对上官多多自然也多了一份关切。
便挥了挥手,示意三个随侍的丫头都出去,这才低声的问道:“四皇嫂,你与四皇子之间是不是有什么问题啊?”
“是啊!四弟妹,此时,只有咱们妯娌三人,你若遇上什么困难,便与咱们说说,集三人之力,相信一定会帮你想出一个好办法的。”浅夏看这情形,定是两人之间的感情出现了问题了,一个说不好,说不定那萧凌墨就跟当初的萧卿墨一般不与上官多多同房呢。
“三皇嫂,五弟妹,你们一定要帮帮我啊!”当是被她们说中了心事,上官多多忽然猛地跪在了地上,低低的饮泣了起来。
“哎呀!四皇嫂,你这是在做什么,快起来!快起来!”秀嘉儿赶紧一把将上官多多搀扶了起来,又拿眼睛看了一眼浅夏。
浅夏微微一叹,果然是家家有本难念的经。不过,希望她此时的帮助不会太晚,也希望萧凌墨不会成为萧卿墨的妨碍。
“是啊!四弟妹,有什么你只管说出来,咱们一定会帮你想办法出主意的!”但不管怎样,能够帮人一把也算是为腹中的孩子积德,以及为萧卿墨挣一分宽容。
于是,上官多多便一边啜泣着,一边将那日得了陈御医的诊脉,知晓了自己其实一直被人暗中下了息子汤之后的事情娓娓道来。
却是因为她当时太过激恼,竟是直接去跟萧凌墨说是,一定是他最宠爱的妾侍暗中给自己下了药,只为哪一天能够取她代之,当即便惹恼了萧凌墨,自那之后,便再未与她同过房了,便是哪里可能有好消息传出。
“我知道我当时的做法不当,之后也跟他道过歉,可他却一味的以我善妒中伤为由,不再与我亲近。”
“你这方法确实是错了,不该直接诬赖了他最喜欢的女人!”浅夏暗中摇了摇头,试想,正是情义深浓的时刻,却忽然被一直无所出的正室指责,定然会惹恼了男人的。也就难怪以后的数次碰面,都只见萧凌墨一脸漠然,而上官多多却是在一旁小心翼翼的察言观色了,“那你回府之后,可有做过一些事情补救?”
“我、我不知道该怎么做?而且,只要是我做的事情,他都会觉得是错的。”上官多多哽咽的,眼泪越流越凶了。
“三皇嫂,你想个法子帮帮四皇嫂吧!”秀嘉儿庆幸自己当时没有傻到直接去告状,而是用了柔情与萧宇墨恩爱,才换来如今的美满。
只是,让她要想法子怎样帮助上官多多改善夫妻之间的关系,倒也是有心无力了。
“容我想一想!”浅夏没有料到自己不但要想办法与自己后院的女人们斗法,如今还要帮着妯娌处理夫妻关系和后院的事情,当真还是有些头疼的,“四皇子平日里可有喜欢做的事情?”
不过,想要改善萧凌墨与上官多多之间的关系,还是要趁着在宫里的这些日子了,不然,他一旦回到府中,自然就会去找小别胜新婚的爱妾去了。
“倒也没有什么特别的爱好,就是喜欢喝喝茶,听听小曲儿。那小妾就是会唱一些小曲儿,才被他看中带回了府的。”那小妾原是茶楼卖唱的,身份卑微,也难怪上官多多连名字都不愿意叫。
“那四弟妹你可会哼一些小曲儿?”先试试投其所好了,浅夏打算着。
“我……”一个出身大家的闺秀,自然是不会唱曲儿的,上官多多脸色僵了僵,似是觉得浅夏问她这个问题有些玷污了她的身份了。
也是知道她不会的了,浅夏暗暗摇了摇头。其实在她看来,只要能够与夫君恩爱,就算是投其所好的学一两曲小曲哼哼也是可以怡情的。但看来,别人的想法与她还是不一样的,便只能作罢。
“那你便先泡点好茶给他吧!我待会儿让筱汐给一点沁醇茶楼的晨露寒翠给你。但你要记得,只是帮他泡茶、沏茶,待他喝时,你便退下,在他没有主动与你说话前,你一定不要先跟他说话。而待他与你说了话,并问你这茶叶是哪里来的,你也千万不能说是从我这儿拿去的,便说是知道他喜欢好茶,便托了娘家兄弟想了许多办法才得到的一点点。”
浅夏郑重的叮嘱着,她可不希望自己省出来的好茶最终糟蹋了。倒也不是心疼茶叶,只是担心事情又被上官多多搞砸的话,他们之间的夫妻情分恐怕是很难维系了。
“晨露寒翠可是沁醇茶楼中可遇不可求的顶级好茶,三皇嫂你若给了我……”萧凌墨是个爱喝茶的,自然有时候也会在府中提及一些好茶,只是上官多多未竟的话中虽有敬佩浅夏竟然舍得送这么好的茶给自己维系夫妻关系,却又是有些担心往后萧凌墨若再问她要,那该这么办了。
浅夏是极其聪慧的女子,自然听出了她语中暗含的意思,便解释道:“所以,我才要让你说是你娘家兄弟千方百计才帮你得来的。你也知道这晨露寒翠是可遇不可求的,那么,即便你以后没办法得到这好茶,我相信四皇子亦能够明白和体谅。毕竟,他是爱茶之人,当知物以稀为贵的道理,也定然能够体会你为了让他喝到即便是每日都去沁醇茶楼也未必能够喝到的好茶是费了多少的心力。”
“多谢三皇嫂,这一次,我一定不会再将事情弄砸了!”一个女人嫁了人,就是想要在夫家享受最尊崇的地位和夫君的疼爱,经历了一次挫折的上官多多自然是要打起十二分的精神来了。
“嗯!为了你自己将来的幸福,四弟妹也要极力的争取!”浅夏觉得自己已经尽力了,端看上官多多个人的造化,若是还是不行,那她也无能为力了。
妯娌三人又聊了些无关紧要的闲话,快要接近晚膳的时候,东宫的一等大宫女带了一些礼品送了过来,并传达了太子妃的心意。说是,为了欢迎几位弟妹进宫,她特意在东宫摆宴,请她们过去相聚。又说因为皇上重病在榻,筵席只是妯娌间的家宴,小聚而已。
随着大宫女来到东宫的时候,苏安染已经吩咐宫人在偏殿中的一张圆桌上摆好了饭菜,正浅笑盈盈的等在偏殿中。
“见过太子妃!”三人按照礼数行了礼,苏安染立即虚扶了一把道:
“都是自家姐妹,都不用这么生分客气了,快起来吧!”
“多谢太子妃!”三妯娌起身后,在苏安染的安排下落了座,这才发现圆桌周围是五张凳子,而她们只有四人。
“太子妃还有客人么?”上官多多首先想到的会不会皇后娘娘,立即有些紧张的问道。
“也不是客人,是太子新晋的良娣,弟妹们先坐着吧,她一会儿便过来了!”苏安染的脸上看不出任何的异样,还是非常热情的招呼着三妯娌,似乎一个良娣并未被她放在眼中。
浅夏心中却是微微一动。此次进宫的都是正妃,表姐请了她们过来聚聚也是在情理之中的,因为,同辈之中,除了几个未成年的皇子,就只有太子可算是宫里的主人,那她这番便是尽了主人之谊。
可一个良娣却是连侧妃都算不上,就算是再得宠,再是主人,在她们一干妯娌都是正妃的情况之下,她缘何能够同坐一桌呢?而且,还似乎拿着身份姗姗来迟。
秀嘉儿与上官多多似乎与她一般有着这样的想法,只是三人面面相觑了之后,也都没有表示什么。更不便多问,不然,定然会驳了太子妃的面子。
因着浅夏与秀嘉儿都是有身孕的人,因而苏安染很是贴心的为她们准备了开胃的山楂汤,但怂恿上官多多与她一起喝些小酒。
上官多多自是连连推迟,因为她今日想着要泡晨露寒翠给萧凌墨喝呢。
浅夏见状,亦是帮腔着道:“太子妃,您今儿便饶了四弟妹吧,她初初进宫,还有许多不适应的,若是不小心喝高了,怕是不妥呢!”
看着上官多多连连点头称是,苏安染无奈,便饶过了她,自己却是倒了一些,微含幽怨的眼神恰是有着想要借酒浇愁的意味。
但她什么都没有吐露,浅夏等自然也不敢妄加猜测的询问了。
“哎呀!妾身来迟了!王妃与两位皇子妃已经到了呢,妾身真是失仪、失仪啊!”还未准备动筷子,随着一阵轻快的笑声传了进来,随即便是一阵香风扑面,一位风姿绰约的美人儿摇摆着腰肢,身上环佩叮当作响的出现在众人面前。
她们是妃,而这位美人不过是妾,原也不用起身行礼,但毕竟在东宫,浅夏和上官多多以及秀嘉儿还是有礼的起了身,面带微笑的对着这位良娣颔首示意。
当然,身为太子妃,又将是未来的一国之母,苏安染是绝对不会起身的,只是淡淡的瞥了一眼美人道:“钟良娣,你来晚了!”
“对不住!对不住!实在是梳妆的宫女手脚慢了些,妾身才晚来了一步!”这钟良娣显然仗持着太子的宠爱,并未将苏安染放在眼中,被不痛不痒的低责了一声,也不在意。
只是走到留给自己的位子上,端起了酒杯,身后的小太监赶紧上前为她斟了些酒,她便接着道:“妾身迟来,便是该罚!那妾身便先喝了这一杯以表歉意!”
看来此女倒是个快人快语,极其爽气的人,话落,手中的酒杯已经对着朱红的檀口将杯中酒一饮而尽。随即,又像是主人一般的对着浅夏她们道:“大家快请坐呀!”
苏安染似笑非笑的看了钟良娣一眼,还是不作声,只是隐藏在眼底的却是一抹犀利之色。
浅夏与上官多多和秀嘉儿其实觉得有些尴尬,但既然苏安染什么都不说,她们也不便发表什么意见。而且深入一想,无外乎就是她们的府中也常常上演的妾侍得宠便欺到正妃身上的戏码而已了。
只是,她们人方坐下,那钟良娣倒也不认生的先与她们攀谈了起来。看一眼主次位子的安排,以及微隆起了小腹的浅夏,便热情的说道:“想必这一位便是深得三王爷宠爱有加的王妃娘娘了吧!”
浅夏微微蹙眉,心头多少闪过一丝不悦。虽说太子是储君,地位要比其余的皇子高,但一个小小的良娣却是这样大喇喇的盯着她这位王妃看着,总也是不合礼数的。再有,她总觉得这钟良娣的容貌妖冶有余,端庄不足,却又是觉得很是面熟,却是无端的生出一些厌弃来。
但她毕竟已经是经历了许多的人,心中再有不愉,面上却还是端庄有礼的的回以一笑:“正是本妃!”
似是被浅夏一句本妃而激到,钟良娣的脸上有一道不悦一闪而过,但终究是得了太子欢心的人,表面虚伪的功夫亦是做得很是到位。只见她嫣然一笑道:“王妃娘娘的贤名,妾身早有耳闻,钦羡不已,更是佩服有加。只是一直无缘相见,拜仰王妃姿容,一直觉得很是遗憾呢。”
“良娣夸奖,本妃何来贤名!恐怕不过是些让人笑话的虚名而已了!”贤名?呵呵!浅夏自嘲的一笑。因是萧卿墨隐瞒了呂微澜与萧笙墨之间的丑事,便有有心人将呂微澜的“自尽”联想到她的善妒上面了。
“宫中可是盛传王妃如何从不受王爷待见直至如今王爷独宠你一人的乐事,王妃却是不要藏私的教教妾身可好?”钟良娣旁若无人的笑说道。
可她此言一出,不要说苏安染已经没法保持淡然的变了脸色,就连上官多多与秀嘉儿亦是变了颜色,暗道这个良娣胆子似乎也太大了一些,竟然当着太子妃的面说出这样无理的言辞来。
浅夏亦是微微一怔,但还是维持着笑意都:“良娣客气了!哪里需要向本妃讨教呢!宫里可都知道良娣体贴温顺,贤良端庄,深得太子的宠爱,倒是本妃该好好的向你讨教一二呢!”
“咯咯!好说!好说!”钟良娣倒也不谦虚,就像是压根听不懂浅夏话语中暗藏的讽刺一般,先是挑衅的睨了一眼苏安染,接着又道,“要说到怎么样能够让男人的视线围着女人转,妾身倒还真是有着一些心得呢!”
“钟良娣的心得还是待晚膳后慢慢的说与大家听罢,此时该先用膳为好。”苏安染这时却是淡淡的打断了她的话,说道,“王妃与两位皇子妃此次进宫会小住一阵子,你有的是机会传授心得。”
也不怪苏安染此时忍无可忍的打断钟良娣的得意之情。试想,一个已经许久不曾迎了太子入住寝宫的正妃,如何能够忍受一个刚因得宠而晋位了良娣的女子在每夜独守空房的自己面前大放厥词的说一些勾.引男人的心得来?
“咯咯咯!对对!瞧妾身这不中用的脑子,只是一心想要与各位分享,倒是有些忘形了呢!”钟良娣看来是个极爱笑的女人,一开口便会忍不住咯咯笑。这样的模样,倒是让浅夏也看不出来究竟真是心无城府的绣花枕头,还是隐藏心机最厉害的高手了,“来来来!大家别客气,这些菜肴可都是太子妃一早就关照了小厨房挑了新鲜的食材准备着的,大家一定要赏脸多吃些啊!”
浅夏三人实在是有点看不懂这眼下的状况了,只能敷衍的干笑着吃将了起来。
只不过,虽然席间有这位爱笑的良娣有说有笑的融合气氛,但浅夏三人还是觉得食不知味,心中都在暗想着早知如此,便寻了由头不来赴宴了。
有了钟良娣喧宾夺主的活跃表现,自然也有真正的主人苏安染的落寞。只不过,她却是自始至终没有拿出正妃的威严来训斥钟良娣,而是任由她叽叽喳喳说个不停。
一顿晚膳在各怀心思之中结束,又小坐了片刻,闲聊了一会儿之后,浅夏与上官多多以及秀嘉儿对视了一眼,便起身告辞。
苏安染也不留客,只是默默的将她们送到了宫门外。反倒是那钟良娣十分的客气,非要她们明日白天若是无聊,便再来东宫,她一定会将御夫的心得与她们好好的说一说。
三人无奈的应了,才被热情的钟良娣放她们离开。
经过御林苑的时候,秀嘉儿提议在园子里散会儿步,上官多多终于憋不住的说道:“那个,三皇嫂,我、我有话说,希望你别介意。”
“四弟妹有话直说无妨!”浅夏却不知她怎么一副为难的表情,却又不说不畅快的感觉。
“那个钟良娣的容貌,你们不觉得眼熟吗?”上官多多试探的问道。
“是啊!四皇嫂这么一说,我也觉得似乎是在哪里见过呢!”秀嘉儿闻言立即亦表现出了好奇。
浅夏微微一怔,没想到她们俩也有这样的感觉。但自己心中却是有着异样的感觉,总觉得上官多多之后说出来的话会令自己不大舒心。
“奴婢知道两位皇子妃怎么觉得那钟良娣为何眼熟了,她那一双眼睛活脱脱就跟咱们王妃一个模子印出来的一般!”扶着浅夏的筱汐终于也忍不住插了嘴,语气中满是不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