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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昏。某城郊外的大山上,三个男子玩命飞奔,一边跑,一边开枪对shè。后面的男子名叫尚云泽,是一名优秀的年轻jing察;前面的两个男子是来此街头的毒枭,尚云泽已经盯了他们半年多,只要今天抓住他们,这个贩毒案就可以宣告结束。
尚云泽再次给枪里装满子弹,然后连着开了两枪,这两枪打的很准,一个毒枭当场毙命,另一个受了伤,速度已经缓下来。很快的,云泽追上山顶,可另他诧异的是,中弹的毒枭却不见了踪影。山顶算不上宽,几乎也没有隐藏之所,除了山崖边有一片草丛外,再无它物。
尚云泽握着枪,小心翼翼的靠近草丛,临近时,他瞥了山崖下一眼,就在他撇头的瞬间,草丛里突然蹦出一个人,挥起一根木棍,用力砸向云泽。云泽心知不好,刚想转身,脑后就挨了一闷棍,他顿觉眼前一黑,飞落崖下。
阵阵秋风掠过,原本安静的树林,发出一片浪涛拍岸的声音,无数的落叶随风飘荡,犹如成群的蝴蝶飞舞。尚云泽身穿jing服、头带jing帽,静静的躺在树林里,他双眼紧闭、嘴唇微张,原本英俊的、黑中透红的脸上,此时一片苍白,没有一丝血sè,如同死去一样。
一片树叶落在他脸上,随着风的强弱,不停的、轻柔的抚摸着他的脸。那片树叶似乎有着某种魔力,在它反复的亲抚下,云泽的眼角动了动,但并没有睁开眼。风又大了些,于是,更多的落叶飞向云泽,在他的头上、脸上、身上不停的蹭着,大有他不醒,它们就要永远蹭下去的架势。或许是吸进了尘土,云泽猛的打了个喷嚏,惊的林中鸟儿一阵乱飞,一时竟不敢回巢。
云泽缓缓睁开双眼,不知是没睡醒,还是睡的太久而有些迷糊,眼神显的迷茫,看清所处的环境后,困惑又爬上他的脸。我这是在哪啊?他在心理问着,翻身坐起,接着观察周围的环境。
这是一片较大的树林,视线以内,全是大小不一的树木,根本看不到树林外的情景。好在这里的树木都不算大,最大的也不过水桶粗,所以林中的光线还不错,不会给人压抑感。看了好半天,他也没看出个名堂,反而是越看越糊涂,对这片树林,他除了陌生还是陌生。更重要的是,他想不起自己是怎么来到这片树林的,又是怎么睡在这里的,又睡了多久。
他唯一能肯定的是,在这次醒来前,绝对没有靠近或看到过树林。他的记忆里,脚前是一个很高的山崖,崖下是一片荒草地,草地上有些零乱的石头,但绝对没有树林,就连一根树苗也没有。
当脑子里浮现出山崖的场景,他身体猛然一抖,原地跳起,下意识的去腰间掏东西,这才发现,想掏的东西竟一直握在手里,那是一把jing用手枪。他稍有愣神,然后动作麻利的退出弹堂,见里面还有十三发子弹,不惊狐疑的、不解的摇了摇头。
在刚才的一念间,他以为是毒枭把自己扔进树林的,可问题是,毒枭为什么没有搜他的枪,从现在的情况来看,根本没有人动过这把枪。他记的很清楚,弹堂里装着十五发子弹,在追毒枭时开了两枪,也就是说,这把枪一直握在他手里,既使在他昏迷后,也没有被任何人动过。云泽吐出一口气,自言自语道:如果是毒枭把我扔进树林的,他们为什么要这么做,为什么不直接杀了我?
他摇摇头,无法给出答案。又是一阵风刮过,安静下来的树叶,又开始绕着他打转。他深深的吸了口气,混沌的大脑还没缓过来,忽然嗅到一股味道,他的心猛的一紧,忙连着抽动鼻息。没错,的确有味,尽管他踏入jing察生涯不到三年,但经历的凶杀案已经不少,对眼前的味道一点也不陌生,那是血腥味,而且还要有很多血,才会散发出如此清晰的味来。
出大事了!他这么想着,忙顺着血腥味飘来的方向跑去。足足跑了五六分钟,他才跑出树林,来到一个土坡上。等看清眼前的场景,他顿时张大嘴巴,险些叫出声来,血腥而悲惨的场面,几乎将他吓晕,尽管他努力没让自己倒下,但却无法控制身体和心脏的颤抖。
脚下是一片宽大而陡峭的土坡,坡下市一条笔直的大道,道外是一片平坦而宽阔的土地。放眼望去,从坡上到大道上,在从大道到土地里,全是血肉模糊、肢体不全的尸体,无数人的鲜血,将大地染成一片暗黑sè,阵阵凉风吹过,浓烈的血腥味熏的人直想吐。
很显然,这里发生过激烈的打斗,不,应该是残酷的战争。更令他惊诧的是,那些死去的战士,全都披盔带甲,武器也都是古代战场的东西,什么刀、枪、棍、鞭等等。唯一不同的是,大部分死者穿着明朝服装;小部分死者穿着清朝服装,正是服装不同,才让他分清战争双方的身份。可他无法想明白,自己怎么会看到明清时期的战争惨状,这简直不可理解,更让人难以接受。
难道自己在做梦?他疑惑着,颤着手,在大腿上掐了一把。腿上传来清晰的痛感,这足以证明,他清醒着,并不是在梦里。难道是某个剧组在拍戏,讲述明清时期的故事?他觉得这种可能xing最大,只是他无法理解,如果是拍戏,为什么会死这么多人,难道那些死者,满地的兵器,已经风干的鲜血,全都是道具和场景布置?
为了验证自己的想法,他缓步向坡下挪去。他自认为是一个胆大的人,从来没有怕过什么,可此时此刻,面对横尸遍野,他第一次感到心里发毛,感到每挪一步,都是在靠近无法预知的危险。
他挪到坡腰,停了下来。离他不足一米的地方,趴着一具没了胳膊的尸体,尸体下的野草已经被鲜血染成红sè,看上去极其刺眼。他再次深深的吸了口气,平复着紧张而害怕的心情,接着快步上前,抓起地上的一把长刀,用刀背拍了拍尸体的背。尸体已经僵硬,刀背拍上去,如同拍在石块上一样。他咬咬牙,抓着尸体的肩膀,将尸体翻了过来。当他看清死者那扭曲的面容,死不瞑目的双眼时,忍不住“啊”了一声,连连后退。那哪里是什么道具,分明就是战斗到最后一刻,含恨而死的明朝士兵。
因为退的太急,完全没有注意身后,他也分不清,是被草藤绊的,还是被尸体绊的,一下子仰面栽倒,接着就如一跟木棍,毫无控制的向坡下滚去。他不知道自己滚了多久,又是什么时候停下的,他只是在心里一遍又一遍的问: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自己怎么会看到明朝士兵,难道、难道自己穿越了?
不可能。”他忙否定:怎么可能会有穿越的事情,就算真的有,这比中彩票还难的事情,怎么会落到自己身上?接着又想:可如果不是穿越,眼前这一切又如何解释,难道自己一直在梦里,或者中了什么毒,处在幻觉状态?
云泽坐起身,顾不得周围全是可怕的死者,忙去兜里涛手机,对他来说,周围的死者已经不可怕,可怕的是,自己到底身处何时、又身处何地?他必须要尽快弄清这一切,不能有片刻等待。
手机开着,却没有一点信号,只有显示时间的地方,还在不停的变换数字,此刻是:一点三十五分。尽管知道是徒劳,但他还是倔强的拨出了家里的号码。手机里没有任何动静,他又开始拨同事和朋友们的号码,可结果依旧。他不甘心,跌跌撞撞的冲上坡顶,再次暗下发送键。结果一样,他没有听到任何回应,反复几次后,他不得不接受一个残酷的现实,自己已经无法联系上任何人,或许有一道无形的时空墙,已经把自己和以前的世界完全隔绝。
尚云泽无力的坐在地上,摸出烟盒,数了数,盒里还有八支烟,他皱着眉,取出一支烟,用太阳能打火机点着,一边抽着,一边思考接下来该怎么办。对云泽来说,眼下必须解决两个问题,第一,要尽快弄清现在所处的地方,明确这一点,才知道接下来该往哪里走;
第二,要尽快找到吃的,他已经感到饥肠辘辘,若不及时得到补充,恐怕会再次倒下。要解决这两个问题,前提要遇见人,否则,他既弄不清现在所处的地方,也没法搞到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