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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呦~这不是年少郎嘛!什么风把您给吹来啦?”花满楼这位老鸨呼扇着香气扑鼻的手帕子就扭过来了。
要说这花满楼,可是我第一少郎名头的发源地,因了我后来的诸多关荣事迹,花满楼可招揽了不少生意。不过同样由于当日朴逆替我赎走了郁晚,现在的头牌远不如从前。
我啪的一声打开折扇,“今儿个儿爷不找姑娘,你且引我去水字厢房。”
老鸨立即眉开眼笑,“原来年少郎是来会朋友的,还烦请少郎以后多多光顾小楼。”
看着她暧昧不明的笑容,我真是红红火火恍恍惚惚,她这表情以我专业买鸭二十年的经验来看,那是再清楚不过了,这显然就是遇到大财主时的贪婪摸样。
这笑容肯定不是对我了,那么,难道这个柏侯轩是个风月场所常住居民?
很快老鸨便将我引到二层写着水字牌匾的厢房口,我再一次检查了一遍身上的装备,使劲咽了口吐沫,便推门而入。
“小子,来这么晚,是被哪家的姑娘骗了去?”人还没见着,清脆熟悉的男声便先传入了耳朵。
我瞪大了双眼,望着屏风后面站没站相坐没坐相的笑脸男人,“朴逆!”
就在这时突然感到后劲吃痛,我整个身体便倒向一侧。
待我反应过来的时候,整个身体已经完全被牵制住了,我怒目瞪向抓着我的柏侯轩,“你们俩竟然是一伙的?”
柏侯轩没有说话,而是拉着我坐到了内厢房的床上。
我努力挣扎着,但我毕竟是个女子,柏侯轩又是常年兵戈铁马的副将,力气大得惊人。“不是说好的比武吗?搞偷袭是几个意思?”
柏侯轩没有回应,倒是一旁笑眯眯的朴逆开了口,“真是闻名不如一见啊,原来你就是传说中身高八尺,体态健硕的京都第一少郎!”
我满脸黑线,想起之前和朴逆比酒的那次,锦福斋的说书人就是这样形容我的,想来这形象多半是众人皆知,覆水难收了。
见我不说话,朴逆有点不乐意,走过来挑起我的下巴,“你那个豪气冲天的小妹妹可是比你强多了!”
我甩开他手,“她可是身份尊贵的公主,不是我妹妹!”
“这我当然知道。”
早就料到他不会这么轻易的相信姐弟的说辞,“所以你才送了她一座府邸?”
他似乎是听到了什么非常有趣的话,哈哈大笑起来,“我朴逆可不会为区区一个公主就买账!送宅子那是赌品好!”
我撇撇嘴别过脸,只留给他一个大大的白眼。
这时旁边的柏侯轩清咳两声,“朴逆!”
“好啦,好啦,我知道啦!”朴逆突然将手游移到我的身上。“年少郎,你可知我那府邸原本就是要送给你的!”
我听了他的话虽然非常惊讶,但现在更担心的是他那双不断在我身上游移的贱手,“你们两个死变态,快放开我,什么镇北副将,金首朴逆?你们两个就是淫贼!无耻之徒!”
感觉肩上的力度明显加重了几分,柏侯轩似乎很生气。
不过好在身上的手听了下来,朴逆捂着肚子大笑道:“柏侯,听到了么?他骂你淫贼!”
柏侯轩压着怒气闷哼道:“闭嘴,东西找到了么?”
“找到了,你可以放开他了。”朴逆还沉浸在他的笑点中。
感觉柏侯轩真的放手,我有点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但依旧一脸警戒状态。
暗道还好防弹衣从不离身,而且来时也裹了胸,那个很傻很天真的朴逆估计没摸出我的真身。
“子沐,我终于找到你啦!”刚得自由身的膀子再一次落入魔掌。
柏侯轩炯炯的目光落在我身上,那眼神诚挚得没朋友,更让人别扭的是,他的表情就好像我俩是一对儿一样。
我愣了足足三秒钟,决定无论他把我当成谁,都先硬着头皮不要拆穿得好,组织好语言,“到底怎么回事?”
“子沐!夜子沐!我是柏侯啊!”他的目光更加炯炯了!
我偷偷扫了一眼朴逆,见他也一副等我承认的样子。
看来这两货也并不是百分百确定我就是他们口中的那个夜子沐,但他们今天敢对我做出如此莽撞之事,势必手上有些根据。
我决定将计就计,便故意别开视线,平静的说道:“你们认错人了!”
柏侯轩愣了愣,完全没想到我会否认,“你说你不是?”
我没有说话。
“那我问你,你今年是否真的十七?”柏侯轩强行对上我的视线。
我默认。
“父母也不在?”
我冷冰冰地答道,“这些我前几日已经回答过你。”
“少郎府可是祖宅?”
我皱了皱眉头,“这个问题可就怪了,我搬入少郎府不到半月,要问也该是这位朴兄才是。”
朴逆耸耸肩膀,“子沐,你就装吧,那日要不是你让公主放来消息,我怎会认出是你?”
这下更加迷糊啦,我什么时候放出过消息,那天除了拼酒,也就剩亲银离这件荒唐事儿了,怎么想这个都不可能影响到我年少的身份。
我也不知道此时该说什么搪塞,索性闭口假装思考。
过了老半天也没人打破僵局,我越来越紧张,暗忖此时摊牌的话会不会被杀。
“子沐,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我们找了你足足十一年,今日终于得见,你又为何连相认都不肯?”柏侯轩惜字如金,没想到这句话竟是一反常态,透露出这么多的信息。
然而信息还不够,我继续装哑巴,呈现出一幅痛心疾首的样子。
火爆脾气的朴逆终于沉不住气了,砰地一声不知将什么东西拍在了桌子上。“你不说话,好啊,那你身上为什么会有这块玉佩?”
我朝着他手指的方向侧目,不偏不倚落在了桌上两块形状怪异的玉石上面。
他什么时候偷走的?原来刚才在我身上乱摸是因为这个!!!
这两块玉石我再清楚不过,一块是刚穿越过来时真公主让我转交三皇子的,另一块是我在殇千王墓用命换来的。
“所以你送我少郎府就是因为公主那天戴了这个?”我假装苦笑道,“仅凭着两块石头你就这样断定?”
见我要松口,他更加信心百倍,“我送你宅子只是试探,京城里但凡懂事的,谁不知道少郎府那块地是个禁地,连皇帝都不愿提及,你不但不畏惧,还堂而皇之的搬进去!不但如此,还笼络皇子,将京城闹得血雨腥风!难道你还不承认自己是当年的逍遥王夜绝尘之子夜子沐!”
我愣了愣,这简直就是晴天霹雳!早就听老哥将贪小便宜吃大亏,这回真是栽大了。
回忆过往,夜琅的突然转变,各方势力的有意安插与拉拢,皇帝的关注与试探,云彻的不信任......一切的一切,可能都因为他们将我当成夜子沐的缘故。
如今就算我否认怕是也没人会信,与其遭人怀疑,背地里查出我公主的身份,倒不如现在承认自己是夜子沐,给其他人一个错误的导向。
既然决定了,就要好好调查一下这个新身份了。
我冲着他们突然莞尔一笑,“都已经是过去的事情了,你们又何必再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