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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廊狭长昏暗,只亮着一点“烛火”,纳兰暝一伙三人,与那位打扮得像个神父的“地狱犬”对峙,相距不过五步,双方都表现得很平静。
平静,之中带着显而易见的,杀意。
“多余的......咳咳......”
塞比鲁斯开口了,声音有些沉,有些沙哑,还咳嗽了一声,听起来,他的嗓子不怎么地,尽管他是个不老不死的吸血鬼。
“多余的话,不必再说了。”他说道,“纳兰,暝,这并不是你第一次,在我等面前,展现你的愚蠢。”
“呵呵......”纳兰暝闻言,很是无力地笑了一声,耸了耸肩,然后,低头叹了一口气。
“是的,”他整理好表情,接着说道,“我又来卖蠢了。”
“但这一次,我向你保证,会是最后一次......”
“我要杀了你。”
言罢,纳兰暝一蹬地,五步距离,一步跨过,挂着一身的流风,贴到了塞比鲁斯的跟前,转腰,收腹,握拳,一拳勾向了那家伙的侧脸。
“嘭”
他的拳头最终没能碰到对方的脸,一股被压缩到极限的气流,猛地从那拳头之中迸发出来,早在拳头打过去之前,便已结结实实地轰在了塞比鲁斯的脸上。在一声巨响,以及一阵,小型爆炸一般的冲击之中,塞比鲁斯被掀翻、炸飞,一头顶穿了永远亭那硬纸制成的走廊门,飞进了左侧的一间和室之中。
“呼——”
纳兰暝转过身,望着推拉门上的那个,被塞比鲁斯用身体撞出来的破洞,轻轻地冲着自己的拳头,吹了一口气。透过这个破洞,他能看见,在那漆黑一片的和室之中,一双赤瞳正散着幽光,死死地盯着他。
“凯特!”
他冲着一旁的凯瑟琳,以及站在凯瑟琳身后,看得有些发愣的火之里炎华,招了招手:
“你跟火狗干过没有?我是指干架。”
凯瑟琳摇了摇头。
“那好,你过来,站在我身后。还有炎华,你也过来!”
待那俩人照他说的,站到了他的身后,纳兰暝便头也不回地道:
“战术很简单,我只说一遍。”
“一会儿开打,凯瑟琳,你就紧盯着那家伙,他一出手你就消掉他身上的能量,争取把他变成废物。但注意,你那能力只能对他一个人用,别大范围乱放,即使是为了自保也不行。到时候我会高速移动,伺机奇袭,一旦波及到我,就全玩儿完了。”
“炎华!”
他一叫出这个名字,身后的火之里炎华便很是听话地点了点头。
“你挡在凯瑟琳面前,一旦塞比鲁斯意识到自己的力量被削弱了,他肯定会不顾一切地扑向凯瑟琳。到时候你就当肉盾,用你的身体接下他的攻击。”
“诶,诶?肉......肉盾?”
炎华扶了扶眼镜,惊愕的神情却只持续了一小会儿。很快,她便恢复了冷静,重重地点了下头,认认真真地答复道:
“好的,我会照办的,不论如何,我都会保护好凯瑟琳小姐,用我的身体!”
言罢,她还特意拍了拍她那十足丰满的胸脯,鼻子里头出了股热气,显出了一股,“有本事朝这儿打”的志气。
纳兰暝没回头看她一眼,但通过她的语气,他猜得出她此时的神态与动作,因此他不自觉地笑了一笑。这一笑,炎华也没能看见,毕竟他压根就没回头。但当她看向他那无声的背影时,她却没来由地,觉得心中一暖——她心想,那大概是所谓的“信赖”。
“我并不是要你去送死,”纳兰暝接着补充道,“我让你当盾,那是因为,只有你能当得了这个盾,毕竟我们的对手......”
说到一半,他的声音便戛然而止。
火光,在三人的面前亮了起来,迅速窜开,转瞬之间便填满了他们的视野。就仿佛是一阵恍惚,一阵晕眩,等他们清醒过来,四周便已是一片火海。面前的那扇推拉门正被火焰渐渐烧尽,带火的碎纸块正从先前撞穿的那个大破洞的边沿上片片剥落。门后的小房间被高温的热浪轻易摧垮,如烈日下的冰砖一般融化。火花与灰烬在热风的漩涡之中旋转飘扬,仿佛一场,春樱与白雪的奇妙共舞。
火焰之美,就美在,它摧毁万物的过程,总是表现得很有艺术感。若不是这致命的高温,以及那个让空气升温的男人,纳兰暝还真想再多看几眼。
塞比鲁斯缓缓地、无声地,站了起来,侧脸上一道显眼的血痕,是纳兰暝先前那一拳留下来的印子。二人四目相对,两对相仿的赤瞳之中,尽是雀跃的火舌。
“这种纯木结构的建筑,有一点,总是让我非常反感。”
纳兰暝顶着高温,开口说道。
“过于易燃。”
言罢,他双手向后一伸,揪住了炎华和凯瑟琳,接着双脚一跺地,“砰”地一声,便是一阵强风骤起,直接将三人往上带了十来米的距离,顶穿了永远亭那层早已被火焰烤得松脆的天花板。待三人直线向上升至顶点,几乎要快够得着夜空中的红月时,纳兰暝便对着空气又来了一脚,一时如若踩上了一块透明的踏板,在半空之中又变了个向,划出了一条漂亮的弧线,最终稳稳地落在了永远亭外头的草坪上。
传说中轻功的极致,踏空,而行。
外头的晚风,可比屋里头的热气要舒服多了,微凉之中,还透着青草与翠竹的香气。炎华直起身子,拍掉了粘在头发上的灰屑,抬头一看,便见那古朴而典雅的永远亭,正在这半边泛红的夜空之下熊熊地燃烧,伫立百年的顶梁柱在烈焰之中劈啪作响,滚滚浓烟腾起,向着红月所在之处飘然而去。空气之中,木材燃烧的烟熏味儿,愈发地浓烈起来。
接着,只听“轰隆”一声巨响,永远亭的屋顶,就这样塌掉了。
“希望它能接替红魔馆,将爆破的命运继承下来,不管怎样,助它安息。”
说完这句话,纳兰暝转过身,面向了两位女士。
“回到刚才的话题,我们的对手,弗拉明·德·塞比鲁斯,地狱猎犬,他的力量,是将所碰触到的任何物质,‘绝对’、‘无条件’地,点燃。”
“这就是为什么,我选你来当‘盾’了,炎华,因为这件事,只有你能做到。”
“因为唯一能对抗火焰的,只有火焰本身。”
言罢,纳兰暝轻轻地拍了拍炎华的肩膀,注视着她的那对双眼之中,只有伙伴之间的信任,而炎华,则只感觉到了沉甸甸的责任。
沉重,而充实,这就是她从未经历过的,被他人需要,被他人信赖的感觉。
一声爆炸,倾塌的永远亭,又被炸出来一个大洞,一个黑衣男子从中行了出来,一步,又一步,缓慢而坚定,在草地上留下了一排焦黑的、散着青烟的脚印。
“靠你了。”
丢下这句话,纳兰暝转过身去,将后背交给了炎华。而炎华,则望向了正前方,那个徐徐逼近的强敌。
她点了一下头,目光如隼。
“交给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