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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曼成知道,越是这时候,就越要冷静,要想汇合,靠一个人是不行的,这需要大家一起配合。要都往一个方向走才行。可眼下的巷道错综复杂,漫无目的的绕,死了都走不出去的。想通这一点,张曼成不骂了,好好的劝说众人都往一个方向走,并不时地呼喊一声,保证不走散了,争取快点汇合到一起。
临近午时,粒米未进的张曼成终于感觉到几人越来越近了,正要呼喊,忽然听到:
“水,有水。我问道水的气味了。”只听得波才大喊起来。
水会有气味?这就算放到今天,也不会有人觉得可能。不过,对于一个很长时间没有进水的人,对空气的湿度却敏感一点。几人仔细体会了一下,确实有水的气味了,但张曼成的感觉更加明显,这气味说明这是一潭死水。但是,不管那多了,有了明确的目标,就能快一点汇合了,于是,百许人就沿着这个“正确”的目标前进,不多会,他们终于看到水了:
真的是一潭死水,修建这个水池是袁术的想法,并且按照八卦的中心图样做成阴阳图形,只是在完工的时候,这些人将废弃物等都仍在水池里,时间一长,就成了一潭死水。臭不可闻。
偏偏不巧的是,现在张曼成等人是饥渴难耐,而偏偏水又不能喝,那感觉可真的是比死了还难受啊。口干舌燥,干粮都咽不下,唉,这到底是什么地方啊?
“天师啊,您在哪里?施展您的法术救救我们吧。”一边赵弘快放疯掉了,干嚎起来。
看着赵弘没骨气的样子,张曼成真的恨不得把他一脚踹到阴阳池中去,可是,他下面也有数万人啊……可赵弘继续干嚎,又会影响其他人的士气。
张曼成有些无可奈何,不禁怒道:
“这点小小的苦难都熬不住,还好意思说是天师的弟子。说不定这就是天师给我们的考验呢,这就怕了?以后就不要在说自己是天师的弟子了。遇到别人就是自己是那后院吃了睡的家伙就是了……”
“什么是吃了睡的家伙?”赵弘对张曼成忽然来的一个“拐着弯子骂人”有点不适应,愣是没想出来,不过其余人很快想到了都忍不住笑了起来,气氛一下子缓和了一点。
赵弘依然没有想到,不过,他也懒得去想了,想想张曼成的话:
“天师在看着我们吗?天师在哪?我怎么看不到天师?难道我真的没有道行?”
“天师就在宛城等着我们呢,想不想金子?想不想媳妇儿?冲进宛城,要金子有金子,要女人有女人,哦,这对你没什么诱惑,不过,那天上飞的水里游的,想吃多少都有,到时候,你就会觉得自己的肚子太小了……”
其实这样的大饼并不怎么诱惑人,可是这帮穷鬼马上想到了“剩鱼刺、鸡屁股”等丐帮美味,顿时来了精神,忘记了自己身处险境,感觉身上都充满了力量:
“对,这是天师在考验我们。我们一定要经得起考验。我们不会让天师失望的。”赵弘立马来了气劲,信誓旦旦的说道。
看到顿时鼓舞起来的士气,张曼成心里是清楚的,现在还是没有办法破解眼前的迷阵。可是,他不知道的是,他已经把曹操欺负了,不知道这算不算最早的望梅止渴的典故了,或者说曹操望梅止渴的典故是盗版了张曼成的“望城鼓劲”。
士气上来了,大家的脑子转得快些了,只见波才上前道:
“刚才我们绕了很多远路,说不定走重复了也不知道。要是我们每过一次门,就做一个记号,那样就不会重复了,我们也就能很快找到出口了。渠帅,您说呢?”
“嗯,这个办法好。就按这个办法办。兄弟们,过完门都做上记号,这样就不会重复了,大家都开始行动吧。”
分散开来,四人分别走一个方向,张曼成领着自己的小分队留在了中间。充满了信心。
可是,事情却远没有他们想象的那么简单。首先,四个方向的布局都是完全一样的,而且四个方向都是彼此想通的,于是众人就算看到了记号,却也还是不得不走那个门啊,有时几个门口都有记号,难不成就不进了么?转来转去,临近日落时分,四人又从四个不同的方向转到中央水池附近集合了。
看到又集合在一起的众人,疲惫不堪的样子,张曼成大吃一惊,心里顿时着了慌,赶忙上去询问情况。听完众人的汇报,张曼成傻了眼……
看到张曼成也没了主意的样子,赵弘更是着了慌,忍不住哭了起来……看着赵弘软弱无能的德性,张曼成更是气不打一处来,真恨不得一刀剁了这家伙,可是,要不发泄一下,又实在不爽,看着肥头大耳的赵弘,更是感觉厌恶,冷不丁一脚踹了过去,力道之大,真是恨不得一脚将他踹死就好……
冷不丁被张曼成这么一踹,赵弘一个没站稳,蹭蹭蹭,倒退好几步,一下撞到土墙上,又弹了回来,叭叽一下又扑倒在地上,土墙都晃了晃,这一摔,摔得赵弘七晕八素的,良久,醒悟过来,看到张曼成踹他,就要扑上去找张曼成“理论”了……众人连忙拉住他:
“赵渠帅,你立大功了。”
只见张曼成乐呵呵的迎上来,大家都迷糊了,这张曼成很少这样称呼人家渠帅的:打一个巴掌给一个甜枣?带兵的人都会这一手,老子赵弘可不吃这一套。看着迷糊的众人,张曼成依旧乐呵呵的,走到刚才被赵弘走过的土墙边,一脚踹了过去,土墙登时立倒。
“张渠帅神威啊!威武威武。”大家一起拍马匹了。
“不不不,这是赵渠帅的功劳。张某不能独占啊。刚才正是赵渠帅这么一撞,土墙就松动了,这样只要轻轻一推,墙就倒了。一切都是赵渠帅的功劳。”
这不是说他张曼成有多大力气,而是那个时代都以土墙为主,本身也不是修筑城墙,别人不能意识到布迷阵的重要性,也就跟平时建房子垒土墙一样垒起来了。本身阵形又大,时间也有一些仓促,就没那么注重质量了,一堵土墙当然不很结实了。
“看到没,就这样,把这里的墙都推倒,我们不就出去了么?要不是赵渠帅,我还真想不到还有这么好的办法呢。”听到张曼成这么一说,赵弘觉得很有道理,立马神气起来,还摆出一副首席功臣的poss,小小的臭美一把,完全忘记了刚才那种切齿的恨意。
“大家快动手,按我刚才说的办法,赶快推到土墙。”张曼成吩咐道,可是良久,也没有人动手,张曼成疑惑的看看众人,只见大家都愣着不动,自己也糊涂了,刚还不是都急着要出去么,这会有了办法,倒是不急了?只见波才上前道:
“渠帅,就按您刚才的办法?您确定就按您的办法?”波才弱弱的问……
“嗯,怎么?这办法不好?还有更好的办法?”张曼成也迷糊了。
“额,没……没……”波才摆摆手,走到赵弘身边,十分难过的说道:
“尽管我们兄弟一场,但是现在不得不委屈你一下,请兄弟帮忙了。”
“什么话,兄弟一场,些许小事,尽管说来。赵某一定帮忙。”赵弘拍胸脯道。
“有兄弟这句话,波才放心了。”波才对后面几人道:
“来人,将赵渠帅拉过去,撞墙!其余的兄弟准备了,等赵渠帅撞过以后,我们再踹!”
“!啊?!”赵弘一听吓了一跳,这叫帮忙啊,这不是要命吗?这一下赵弘两腿发软了,跑到张曼成身边:“渠帅救命啊……”
“你们……你们这是干什么?都是手足兄弟啊……”张曼成也没弄明白……
“张渠帅,兄弟们都是按您说的啊。您刚说的就按您刚才的办法啊。波才还反复问了您,您说就按您说的办。这不,就请赵渠帅撞墙,然后兄弟们再踹啊。波才也知道也很危险,但是赵帅也说了愿意啊……”
被波才这么一歪解,赵弘刚才那得意的poss顿时消失的无影无踪,生怕张曼成默许了波才的做法,天,原来说自己是功臣,就是要自己勇于献身啊……
要是这时袁术能看到赵弘变色龙的样子,会笑死过去的。
“糊涂,混账,一群蠢猪。我说照我说的办法是拿人去撞吗?那样一堵墙没倒,人就被你们踹死了……”晕,也真是的,这话能理解成这样,还能叫人不气死?
“都过来,都给老子看好了。照老子的办法。”说着,张曼成一脚朝土墙踹过去,土墙摇了摇,张曼成又推一把,土墙轰然倒地。
“看到没,就是这样,快点动手。天黑时分就能回到营地了……”
有了张曼成的示范,大家一起动手,搞破坏都是行家里手,两个时辰后,大家终于将迷阵放倒,返回营地。
看着疲惫的众人,张曼成气得半天说不出话来,只好吩咐众人好好休息,来日要赶到宛城城下,并且就在宛城城内做晚饭。
次日天亮,张曼成早早地将众人叫起来,尽管很难组成队伍,而且十万人的先锋部队很难组织好,但是,张曼成依然将队伍拉了起来,并且迅速地叫波才、彭脱、赵弘、韩忠四人一起,每人组织六七千精锐,一起三万人,尽快前往宛城。其余人等在后面慢慢跟上来。
天刚亮,袁术就接到了银狐的最新战报:张曼成等将迷阵推倒,已经开向宛城了。
这么快,袁术仔细一想,马上明白了,迷阵不是自己亲自去监督的,而且这时代没有钢筋混凝土,连烧砖都不会,自然也就那样了,不过,这东风来得越早自然越好。
得知战斗马上开始,袁术精神了很多。原本每天起床都有些倦意了,今天一扫光了:
“传令各部,立即就位。严阵以待。叫郭嘉,张既,戏志才来县府议事。”
稍后,五虎各带一人骑快马赶来,袁术还在吃早餐,看到三人来得这么急:
“这么快?用过早膳没?”看到三人摇头,立即叫人再上三副餐具,四人围坐一起:
“五虎也真是的,饭都没吃就把你们送来了……”
“师兄不是叫得很急么?大家就尽快了。”戏志才解释道。
“额,看来是我没交待清楚了。其实也不是很急,刚才接到战报,不到午时,张曼成的贼军就要到了,第一战怎么打,想听听你们的意见。要来点创意的。不要死守,好没劲的。”
“额,看来师兄蛮有雅意的嘛。既然不急,那能不能来一壶文青酒?要是有些肉食更好。有酒有肉就有灵感。”郭嘉看了看袁术,不急不慢道。似乎胸有成竹。
“好,管够!”这会你就是醉死了也不怕误事,可毕竟只是一壶小酒。袁术也很放心。
酒肉上了桌,四人一起非常雅致的平常起来:
“不如直接来一场短兵相接,以我精壮之士,精盔利剑,对他衣不蔽体的饥饿之众,一战就能打倒他们的士气。”戏志才道。
“不不不!现在时机未到,我要的是死死拖住他们。你这样一来,他们没了士气。多半就绕道了。那样我们一切的努力就白干了。有野战经验的也就那么几千人。不过,到了中后期,这是个很好的办法。”袁术道。
“坚守不出就会旷日持久,可是这样我们也有很大的消耗啊。”张既提出质疑。
“我要的就是旷日持久,这样战争就才会有意义,影响也就越大。但是,我们要做的是尽量减少自己的损失,以最小的代价,换取最大的胜利。”
听到袁术的解释,张既默默的点点头。看到这里,郭嘉却摇摇头:
“师兄好大的胃口,以最小的代价换取最大的利益,怕是师兄早有准备哟,这是考查我们啊?”郭嘉轻呷一口酒道:
“按照师兄的思路,不如以最强的兵力,攻击他们最疲惫的士兵。兵法云,以至强攻至弱,无有不克。”
额,听到郭嘉这么一说,袁术有了想法。当年征羌,虎卫在城头的杰作不妨再来一次:
“袁虎,叫其余四虎进来议事。”
稍后,五虎进来,袁术问道:
“雪狼银狐鹰眼战斗力如何?比之先前皇甫将军的虎卫相差几何?”
“回公子话,基本战力持平。不过,略有突出部分。先前的虎卫训练是样样都要学习,可以说是学得较杂的。因此,人的体质不同,总有些学不全面。而公子则将他们要学习的技能全部分开来,在单一战斗力,对敌野战方面,雪狼是当之无愧的第一位,由于长期跟随在公子等人旁边,其他方面略逊色银狐鹰眼。而银狐则主要练习的是情报工作,往往经常几人一起外出执行任务,非常注重协同作战。其主要的在暗杀,刺探情报方面,很有一套。四象阵学得最好。鹰眼最擅长隐蔽和传递情报。由于长期在外,训练较少,其他方面也就相对较差一点。再有一点就是雪狼擅长用刀,银狐习惯使剑,鹰眼精于弓箭和暗器。”
“袁虎,跟他们说说我们在征羌时怎么守城的。”袁术指指眼前三人道。
袁虎花了小半个时辰,把艰险的经历简单描绘了一下,袁虎话音刚落,只听郭嘉叫道:
“我知道师兄想要干什么了,师兄,你真的好邪恶啊。不过,还真是好办法。有创意。”
“嗯!”看看郭嘉得意的样子,袁术立马交给他一个任务道:
“把刚才的想法写成文书,交给文和先生审阅,看有不有要改动的地方。”随后转头对袁虎道:
“迅速将五百银狐集合起来,换下南门的守卒。这一战看银狐的了。我身边的一百雪狼也上去。由你们五虎和郭嘉指挥。公明负责各方接应。”
“喏!”袁虎开始还以为没有亲临战场的机会,没想到,袁术却要他们亲自操刀来个开门红啊,心情别提多么兴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