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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爹是大夫?”
“对啊,是这村里唯一的大夫!”
“那能不能领我们过去,给我的兄弟瞧瞧,他中弹流血太多了!”
“可以,跟我来吧!”,女子说着就蹦蹦跳跳地走在前面给大家带路,不知道经过了多少个转弯,就出现在一间院子的跟前,如果这个时候让你往出走,你绝对会迷路。
“爹,有客人来了,是当兵的!”,女子对着院子喊了一声。
顺着女子的视线,可以看到一个大约四十多岁的中年男子在磨刀石上磨刀,看样子是杀猪刀,这到底是屠夫还是大夫啊?
那“霍霍”的磨刀声,特别的刺耳,男子听到女孩的叫声后,抬起头来看了一眼大家,“嗯”了一声,又去磨他的杀猪刀了。
“进来吧!你们别见怪,我爹就这样,平时就很少说话。”
女子将大家领进了一间屋内,屋里的布局摆设,根本就不像一个大夫的家,古玩字画,瓶瓶罐罐到处都是,中间的大桌上,摆着一个灵位,不过是用红布包着,看不清是谁的,屋内屋外的装扮,也不像这个年代的,倒像是明清时期某个达官贵人的家。
班长本来想把四斤放到炕上去,可是四斤中弹的地方流的血液太多,已经把整个裤腿都湿透了,怕染了人家的铺盖,而四斤这时候已经脸色都发紫了,嘴唇也干裂的开始掉皮了。
“能不能叫你爹给看看,我这兄弟快不行了!”,老九指着四斤说道。
刚说完,那个磨刀的男子就进来了,将那个杀猪刀随手放在炕上,脱掉了外套,从一个箱子里拿出一块不知道什么皮做的单子,很大,铺在炕上都能当床单了,随后用手示意了一下班长,意思是让把四斤放到炕上。
班长赶紧将四斤趴着放在上面,因为四斤是后面大腿中的枪,趴着才可以看到伤口,那个男子也没看一下四斤到底是死是活,直接拿起了杀猪刀,就将裤子给割了一个大窟窿,露出了受伤的地方,血还在往外冒,可能是伤到血管了。
可是接下来,男子的动作让班长紧张过头了,那男子又拿起杀猪刀,直接对着受伤的大腿一刀割了下去,血液直接飙了出来,喷了男子一脸,皮单子上也溅的到处都是。
几个人想要过去阻止,被男子一眼给瞪了回来,那双满是杀气的眼睛,别提多恐怖了,没办法,只能慢慢地后退了几步,在旁边紧张的看着,一旦发现不对劲,就跟他拼命。
男子好像没看到血流一样,将刀放到一边,直接用两只手扳开那切的很深很宽的刀口,两个指头就伸进了进去,在里面捣腾了好一会,才用两根手指,慢慢地夹出一颗子弹来。
可是他夹出来却并没有放下,而是拿起来用鼻子闻了闻,长长的吸了一口气,一副很享受的模样,这个动作可把大伙吓得不轻,都打算抬腿要跑了,男子又把子弹扔在了皮单子上,做完这些,男子却丢下四斤不再管了,任由血那样流着,自己却跑着洗手去了。
“大夫,要不要给他缝一下啊?这样他会流血流死的!”,疯子终于忍不住了,低声试探的问了一下。
可是那男子好像没有听见一样,继续洗他的手,一遍又一遍,洗了好久,终于洗完了,拿起毛巾擦了擦手,才转过身子。
“放心,没伤着动脉,死不了的,都流那么多血了,不在乎这一会,子弹在体内时间太长,让伤口通通风!”,男子终于话多了起来,可是让伤口通风,这又是什么逻辑。
男子说完,就又忙自己的去了,他在一个盆子里倒了些热水,抓了两把盐扔进水里,端着盆子走到炕边,把盆子放在了四斤伤口附近,又过去拿了个杯子,看这阵势,是要给四斤洗伤口啊,不过这盐水,会不会把四斤给疼活过来啊?
果不其然,只见他用杯子舀起一杯盐水,然后边倒边用两根指头在切口里左右抠动,直到将半盆水用完,才将手从切口里拿了出来,甩了甩手,又去洗手,老九他们这才长长的舒了一口气。
血水顺着皮单子流到了地上,好在单子比较大,没有流到炕上,之后他又慢慢腾腾的找针线,找到后才开始慢悠悠的穿针引线,等伤口被歪七八糟的缝起来时,包括老九在内的几个人都看的是满头大汗,但是他的女儿,就好像没事人一样,在旁边站着,看来已经对他爹的所作所为习惯了,见怪不怪。
“大夫,他没事吧!”
“他没事,但我看你们有事!”,男子的话让本来已经放松下来的众人,又不由地紧张起来。
“什么意思?”,疯子紧张的问道。
“没什么,收拾一下,让我女儿给你们做点饭,吃完早点休息吧。”
男子并没有说为什么,就到一间屋子睡觉去了,那位女子,也给大家做饭去了,闲来没事,猴子就到屋子里摆弄古玩字画了,这摸摸那摸摸。
“这家伙真富有啊,这一件东西,拿出去卖掉,都够我们生活一辈子了!”
疯子说着,就走到桌子旁的灵位旁边,不知怎么想的,慢慢地掀开上面的红布,不过掀了一半又放了下来,大家被疯子的动作给搞的紧张起来了。
“看个灵位,你们瞎紧张个毛啊。”
说着就一把撕下灵位上的红布,随后猛地将红布盖到土瘪子头上,用手死死的抱住土瘪子的脖子和红布,就听到土鳖子在红布下面“呜呜”叫着,腿脚到处乱蹬,两只手不停地捶打着疯子,疯子放开土鳖子后,发现大家一动不动地盯着灵位看,呼吸粗犷,也慢慢地转过身子。
疯子的身子就定在了转身的那一瞬间,眼睛睁的老大,现在所有人都是一个姿势,因为灵位上的黑白照片,就是村口的那位老太太,而她照相的位置和姿势,跟村口没有一点差别。
“这就是我奶奶!”,大伙正看的出神,被身后的声音给吓的回过神来。
“我奶奶就是在村口等我爹回家时,站在哪里去世的,被一个外国人拍下这张照片,给了我们。”
众人都被女子的话给吓傻了,连是怎么拿起的筷子都不知道,只是一个劲的吃着,如果这个时候,有人经过,就可以看到他们的碗里,不是饭菜,而是各种各样的虫子,在他们吃进嘴里时,还在不停地蠕动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