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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支长长的鲜卑骑兵队伍,在官道上飞驰。
他们大多神情不安,有人肩背上还插着箭矢,来不及处理,十分狼狈。
就在几天前,这支鲜卑联军本有七千余人,声势浩大,气势如虹。他们旁若无人地奔驰在渔阳大地,地方官军不敢出城直撄其锋,那些无处不在的领主部队也规矩了许多,偶有不怕死发动伏击的,最终都被人强马壮的鲜卑骑兵反KO,血淋淋的教训发生多次后,玩家部队纷纷销声匿迹。
他们本以为,可以冲进几个乡镇,大肆掳掠一番,再回归大草原。
这时候,公孙瓒来了。
联军没有退避,英勇的鲜卑人,不能因为听到某个名字便落荒而逃,尤其是在本方兵力超过对手一倍的情况下。再说了,没抢到足够食物,部落便面临着饥荒,将不得不被杀所剩不多的牛羊。
于是,他们决定战。
然后便是深深的悔恨……
白马将军比传闻中还要强硬,他手下那支强大的骑兵,对上从小在马背上长大的鲜卑勇士竟占尽上风!更让他们恐惧的是,公孙瓒所部铁一般的战斗意志,对射了大半天也不嫌累,竟连夜发起冲阵对决。
还有没地方讲理了?
多大的仇啊……
但现在说什么都晚了,他们败得很惨,更惨的是公孙瓒还在后面追……
望见长城,鲜卑骑兵精神为之一振。
没有人天真地认为,越过长城就代表安全,骑白马的那位估计还会追,没有人知道他为什么如此执着。不过,离开长城进入塞外后,公孙瓒追击的意愿应该会降低一些吧,其他郡还有鲜卑人闹腾,以白马将军的暴脾气,应该很快就会放弃对他们的追杀,寻找下一个目标。
盼望对手屠杀其他部落的族人,好羞耻……
可我们已经被追得快断气了,真的没有办法啊……
隐约能听到身后的马蹄声,骑白马的更近了,还是先越过长城再说。
就在这时,异变突生!
“咴儿咴儿!”
跑在最前面的战马发出惊恐的嘶喊,颓然倒下,鲜卑骑兵被甩了出去,在空中划出一道颇具美感的抛物线,以平沙落雁式坠地,紧跟着连滚几圈,一声不吭地横卧在路上,竟然直接摔死。更可怕的是身上多了几个血窟窿,还有两根竹尖插在肉里,继续放血。
“咴儿咴儿!”
更多战马倒下,马上骑兵纷纷享受到先行者的待遇,一时间人仰马翻,落马的骑士有些没有直接被摔死或扎死,但这反而让他们更加痛苦。在策马奔腾时撞上锋利的尖竹,享受三刀六洞之苦,至少一半人希望赶紧死掉。
随之而来的马群践踏,会让另一半人放弃活着……
陷阱!
尖竹!
陷马坑!
鲜卑骑兵欲哭无泪,这里居然有埋伏?
天杀的,一条活路都不给留吗?
后方追兵越来越近,鲜卑人必须立刻作出决断。
被白马将军追上,必死无疑;继续向前冲,虽然会有一些鲜卑人倒下,但这是没办法的事情,用人命和马尸填平这块区域也得上。幽州最能打的就是公孙瓒的骑兵,前面不管是谁设的埋伏,总不会比白马骑兵更可怕。
冲!
生死关头,鲜卑骑兵表现出了非同一般的悍勇。
尽管前方同伴一个个倒下,后面的骑兵仍继续前行,向长城缺口挺进。
长城上,忽地冒出几百个人头。
弓弦震颤,铁箭飞射而下!
冲在最前面的几名鲜卑骑兵,连人带马都被射成了刺猬。
“不是官军,是领地部队!”
有鲜卑人发现,长城上的弓手并非官军服饰,大声提醒同伴。鲜卑骑兵蓦然多了几分信心,他们大多与领主部队交过手,只要能冲过去,领主部队不可能挡住他们!
冲过去,就能活!
鲜卑人前仆后继,一边策马狂奔,一边取出弓箭与长城上的弓手对射。鲜卑骑兵自幼在马背上长大,骑马射箭对他们而言,象呼吸一样自然,虽然处于不利局面,基本上箭还是射得很准,城上不时有磐石营士兵中箭。
但鲜卑人倒下的更多。
地上陷阱区随时可能让他们掉落马下,即使是对射,长城上的弓手集群打击,呈一字长蛇阵准备越过长城的鲜卑骑兵,进入射程的就那么些人,对射中处于被郡殴的尴尬境地。
纷飞箭雨中,鲜卑人艰难前行。
白马义从已迫近到两里距离。
鲜卑人不得不拼命。
他们的突击更加坚决,没有人愿意被白马义从追上。
更多鲜卑人进入射程范围,拼命以弓箭还击,长城上弓手伤亡在增加,而最前方已经有鲜卑骑兵冲过死亡陷阱带,狂奔向长城缺口。
一名蓝衣青年,出现在缺口处。
长城外视线难及处冲出数百步卒,在他身后结成枪矛大阵,扼守缺口。平谷长城垮掉的这段足有五十多步,五百步卒为阻挡骑兵冲击,不得不排出紧密阵型严阵以待,占据了缺口中部,两侧各有十多步距离无法顾及。
“军团技——合力!”
黄色光球在鲜卑骑兵群中爆裂。
一百多人被当场击杀,长城上的弓手压力大减!
曲晨片刻也不停留,带着枪矛兵扑向鲜卑骑兵,准备与鲜卑骑兵近战。
枪矛兵冲上去缠住鲜卑骑兵,迫使其放弃与长城上弓手对射,弓手才能更好的杀伤敌人。随着两支部队纠缠在一起,部分磐石营弓手停止射击,并在王戣带领下奔下长城,试图加固防线,不给鲜卑骑兵破围而出的机会。
长城上只留下不到两百合格弓手,协助步卒压制鲜卑骑兵的攻势。
鲜卑人用实际行动,诠释了什么是“困兽之斗”。
被军团技轰、被陷阱带坑、被弓箭手守、被枪矛兵捅,鲜卑骑兵仍催马向前。鲜卑骑兵实力强于领主部队,即使磐石营有领地称号和魁塔加成,战斗力比普通领主部队强上不少,却仍然不是鲜卑骑兵的对手。尽管占尽地利,以逸待劳,在鲜卑骑兵疯狂反扑时仍未能占得便宜。
近战开始后,两军伤亡比例竟基本持平!
曲晨发动了后招。
几道长索猛然从地上弹起,多匹鲜卑战马被绊倒,嘶声不断!
绊马索杀伤力有限,却使得鲜卑骑兵前后队出现短暂断层。
曲晨出戟将一名鲜卑骑兵挑落,他翻身上马,掉转马头冲向鲜卑骑兵。大戟挥舞,寒光冷冽,一人一马旋风般杀进敌阵,看不清曲晨是如何做到,只见鲜卑骑兵下饺子一般,一个个滚落马下!
磐石营皆步卒,没有人会骑战。
曲晨也不管那么多,单戟匹马硬趟大队鲜卑骑兵,独自向后队杀去,竟是打算凭一已之力,把鲜卑骑兵阵势搅乱,减轻磐石营的压力。
主将神勇无敌,磐石营士气大振。
枪矛兵一阵枪刺矛捅,落单的二十多名骑兵没能支撑多久,接连倒地!
这时候,鲜卑人砍断了绊马索,逐渐恢复了秩序。
曲晨单骑脱离大部队,在磐石营前方挡关,鲜卑骑兵围着他一阵猛攻,死伤数十人,仍奈何不了曲晨。鲜卑骑兵被杀得心寒,纷纷绕过曲晨,从侧翼向磐石营冲去,誓要杀出一条血路。
长城上,弓箭手不断张弓搭箭。
长城下,枪矛兵并肩作战,彼此掩护,阻挡骑兵的冲击。
僵持状态下,战线缓慢向长城一线推移,显然磐石营逐渐落于下风。
白马义从赶到,公孙瓒抢先发出一记军团技
“白马过境!”
绚烂光影中,一匹白马凭空出现,它冲进骑兵群中,拖出无数道残影,所过之处,鲜卑骑兵如同断了线的风筝。这还没完,光影白马开始蹶着蹄子乱蹬,四面八方都有马蹄在翻飞,只要进入白马十步范围之内,鲜卑骑兵连人带马被蹬向半空,最后在几十步外着陆。
遭遇如此暴力的白马,被踢鲜卑骑兵不可能活下来。
待光影散去,白马消失,落在后面的鲜卑骑兵一个个失魂落魄。
“有陷阱,别过来!”
看到白马义从即将进入陷阱区,曲晨忙大声提醒。
公孙瓒并不多言,抬起一只手臂,白马义从心领神会,潮水般分向两侧,避开磐石营布下的陷阱带。但他们也没有就这样看着,一个个弯弓搭箭,向陷阱带另一端的鲜卑骑兵射去。
白马义从箭术很好,不仅神准,杀伤力也是极强。
鲜卑骑兵被前后夹击,战斗开始一面倒。
“军团技——合力!”
曲晨军团技冷却时间已到,又捅了鲜卑人一刀。
几分钟后,曲晨放出最后一个军团技。
战斗结束。
鲜卑骑兵残部一千五百余人,仅两百余人成功突围,其他鲜卑人全都没能活着逃出长城。
战斗一结束,磐石营飞快开始打扫战场。
鲜卑战马都不便宜!
白马义从没有动。
无论如何,一支仅千余人规模的步卒,敢堵住长城缺口阻击鲜卑骑兵,绝对有资格拿走所有战利品。
公孙瓒带着几名义从,来到曲晨面前。
“曲晨,你很不错!”
“可惜没能全歼。”
“这教训已经够他们铭记了。”
公孙瓒亲眼见到,曲晨独自冲出步兵方阵,以一已之力组成一道防线。他还看到,曲晨短时间内连续施放军团技,公孙瓒知道这意味着什么。
“要不你过来帮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