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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子,宛如倒出的白开水一般,平平淡淡之中,逐渐的流逝。
数日之后,转高丽注补给,逗留了三天——整整三天!
按常理,妙玉师太的灵柩还搁在船上,触景生情,梦同学的心情一定好不到哪里去,该是恨不得立刻把前者的遗体送回故土将之入葬,哪里来的好心情,在这高丽一呆,便是足足三天呢?
三天之中,仙子几乎看不见他的影子,仿佛失踪了一般,就差登报寻人启事罢。
不过,仙子也并不寂寞,除了夜晚回船上休息之外,全程都有赵城主之夫人和“四海酒楼”的老板娘陪着逛街购物游览风景。
虽然,她们挂名是赵城主夫人和老板娘,其实,都是年轻貌美的小妾,年纪和仙子相仿,没有时代隔阂,且仙子精通高丽语言,沟通起来,没有障碍。
年纪一般,也都美貌如花,走在大街上,倒是给这座都是额外增添了几许风采,即便是在她们游走在名胜山水当中,也常常致使游客眼神一亮,多观赏了一道靓丽的风景线,深感此行不悔。
哪怕,无论何时何地哪个国度都永远缺席不去流氓地痞和眷恋美色的登徒子,但是,赵城主的爱妾和“四海酒楼”的老板娘,美名远播,后台硬朗,没有哪个不长眼的小蟊贼会色胆包天,去做丢命儿的事儿。
仙子嘛,也许,很陌生,但是,能够跟赵夫人和“四海酒楼”老板娘走在一起的女人,又岂是简单之辈?!
到了第四天黄昏,梦同学提前回到了船上,赵城主和“四海酒楼”的赵老板一起相送而来。好几个“四海酒楼”的伙计抬着坛坛罐罐搬上了船上,据说是高丽的土特产泡菜和高丽参。
梦同学也没有拒绝,待得收拾完毕,教夏停萨清点了一下人数,人齐,起锚开船。
赵城主和赵老板一直送到码头尽头,才抱拳相别。
两人的表情都非常之愉快,满脸笑容的,可是,当他们转身而去的一刹那,眼尖的仙子分明看见了赵城主脸上的笑容僵了一僵,那应该是脸上的肌肉来不及逆向变化产生的一阵反差现象,也就是说,其实,他的心情非常不开心。
仙子几乎忍不住想问问,梦同学整整在人家那处白吃白喝,末了,还带拿的,干嘛整的人家如此不开心呢,莫非,看人家赵城主人老实,就开足马力的欺负和榨取吗?
起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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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里莺啼绿映红,水村山郭酒旗风。
南朝四百八十寺,多少楼台烟雨中。
?——《江南春》唐.杜牧
烟雨江南,乃人间一绝。
这一日傍晚,细雨朦胧如烟,货船终于停泊港口,回到了江南故土。
“梦心阁”里面,马婉儿和梦二少居然还没有下班,跟秦国松等几个骨干围着一张圆木桌坐着,似乎正在开展一次重要会议。
以致,梦同学和仙子一行人踏进门口,坐在对面面向门口的二少这才一愣,中断了说话。
众人正在仔细聆听二少的总结报告和各项事宜建议,不明白滔滔不绝的二少如何会忽然掉线。
马婉儿也是面向门口,只不过,她的视线一直定格在面前的本子之上,二少的忽然停顿,她也是感觉异样的诧异,然后,忍不住抬头,嘴里还说道:“二少,接着说呀,嗯!......”
眼睛这么一抬,便浑身触电一般猛一震,嘴巴张了张,也是没有把话儿说下去,只不过,她的眼神很亮很亮,好像比屋里明如白昼的灯光还要亮堂十倍。然后,她美艳的脸一点一点的绽放着笑意,到的后来,笑脸上,眼角湿润了,最后,一颗硕大的泪珠滴答掉了下来......
包括秦国松在内的几人皆是感到匪夷所思,比昂藏七尺的汉子都不输半分刚强的马婉儿怎么会无端端掉落脆弱的泪水呢?于是,他们刷刷同时回头,然后,也是都愣住了,然后,一个二个脸上露出了久盼姗姗来迟的情人一般欢喜的笑容。
秦国松脱口道:“三少,你回来啦......”
梦同学笑笑道:“我回来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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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众人印象当中,梦同学简直是一个不称职的老板。
哪里有如此当老板的,两手一甩,扔下庞大的生意,不闻不问,任由别人折腾,只是心安理得的干着数钱事情——嗯,值得怀疑,他甚至连数钱的工作都没有参与,他自个都不知道他到底有多大的家业,当老板当到这个份上,还让他成功的收获了超级庞大的利润,戴上了无数星光熠熠的光环,也算是商界的一大神迹了。
幸好,这一晚,这个老板还是良心发现了,终于行驶了他老板的职权,干了一件称职的事儿:
下班!
天大的事儿,填饱肚子再说。
额,敢情,是老板自己肚子饿了呢。
好吧,不管这位老板出自何种道理,反正,难得老板亲谕一回,无论怎么说,面子还是要给的对吧。
所以,众人没有任何异议,一致响应了老板的号召:
吃饭。
这一顿饭,足足吃了两个时辰,一则时候不早了,二则难得和大老板相聚一场,传杯弄盏,美酒自然没有少喝,如此一来,大老板所谓的饭后再谈公务之计划便流产了。
酒足饭饱之后,几名骨干告辞而去,他们几人都是江南四大世家的人,离家倒是不远,何况,都是集团的核心高层,自有配备豪车接送,不用担心有酒驾之误。
夏停萨归心似箭,非常想念他那一班小伙伴,星夜要赶回雁荡山,梦同学也没有意见。
由于沿途听了夏停萨那支队伍的神奇,香川速比、水岛和田和田口新业三人满脸神往,自然乐意跟随上山。
史无玡居然没有作声,虽然他亲眼目睹过夏停萨这支队伍的战斗力之恐怖,但是,他究竟出身一城护卫执法队长,见识远较香川速比三人要强。
好像夏停萨这种人物,和他掌管的这支队伍,他们每一个人,都应该是梦家集团的刀尖人物,绝非一般人可以融入。
自己虽然许下诺言,效忠于梦先生之鞍前马后,然而,即便是梦先生没有意见,谁知道其他的人是如何个看法?
倘若,因为自己的刻意追随,反而给梦先生增添烦恼,那无疑严重违背了他的初衷。
梦同学似乎看出他的心思,却是什么话儿都没有说,只是眼睛一抬,看了夏停萨一眼,夏停萨心智何等之高,倘若笨蛋一个,当初焉能获得二少的重用让他带领数十名梦家精英的头目?
三少一个眼神,他便心领神会,当下哈哈一笑,一把拉过史无玡,笑骂道:“还整天想当队长呢,你不去见你的队员,莫非。你还希望他们哭着喊着跑下山来拉着你的裤脚,嘶声裂肺的喊着:行行好啊,队长,你就收下了我们吧。哈哈......”
众人笑了。
于是,夏停萨和史无玡等人一行浩浩荡荡离去了。
二少和秦国松上了二楼休息去了。
偌大的“梦心阁”只剩下三人:梦同学,仙子,马婉儿。
顿时,冷清了下来。
华夏人的感情,大多是饭桌上吃出来的。
马婉儿和仙子也没有例外。
最主要的是,二女都属于女强人一类,一个于扶桑掌管千百之众的总舵手,一个于华夏掌管着一个商业帝国的掌门人,而且,都非常之出色,优秀。
当,人一旦站在高处,眼光无限被放宽,即便是没有经过的事情,也可以完全做到理念解放,触类旁通。
二女拉到一边吱吱呀呀唠叨,好像有永远说不尽的话题,直接把我们的大老板梦同学冷落在一旁。梦同学也没有抗议,一个人,握着一个酒壶,一个杯子,独自走到靠近窗前的茶几默默的喝酒。
马婉儿虽然嘴上跟仙子说着话儿,眼角余光却常常快速掠过梦同学的脸庞。
三少廋了!看着他默默喝酒的萧索样子,马婉儿的心在隐隐作痛。
到得后来,她的脸上也忍不住把心情溢流了出来。
仙子自然是有所发觉的,她也知道三少为何心苦。
毕竟,同为女人,她知道马婉儿见到三少是何等欢喜,她不想过早的揭露三少的痛苦,致使马婉儿过早被感染伤感,不忍过早的剥夺了她的好心情,仅此而已。
但是,该来的总是要来的。
仙子轻轻叹息一声,轻轻道:“妙玉师太遭遇了不幸......”
马婉儿身子一震,微微颤抖道:“仙子,你说什么,妙玉师太她......”
她的脑海里,立刻浮现一个身穿淡淡灰袍的清秀女尼,最先救于她面临南宫世家高手追杀的绝境之中,再次便是在梦家府邸举手投足之间把梦家二少数十名高手格杀当场,免去三少的包括自己在内的几个女人被囚禁之灾难。
当是,由于自己和她站的距离较近,分明听到她仿佛轻轻低喃,却是满怀深情之语:“这段日子,我经常犯心痛。”当时,自己问她:“心痛,你怎么了这是......”她幽幽道:“原来,牵挂,是那么的痛的......”
她心痛,是因为她牵挂。
她牵挂的人,便是三少。
三少不会不知道的。
他不敢回应,不敢承诺,或许,他自有他的道理。
可是,即便是三少心狠手辣,残忍冷血,但是,他从来没有薄待过关护他的人,就算是方如诗当初对三少恨深如海,三少也恨她入骨,然而,当获悉方如诗爱上他之后,他还是大度的消弭了怒火,退出复仇之意。
或许,三少难以放下或是不敢逾越某些东西,不敢接受妙玉师太的爱,但是,他的内心深处,必定留着她的一个位置。
马婉儿慢慢走过去,坐落梦同学的身边,默默抓起他的手,什么话也没有说。
梦同学转过脸来,凝视着她,虽然娇脸依然美艳不减半分,但是,那眼角的痕迹益深,憔悴,疲倦,让人心痛。
梦同学伸出手,轻抚过她的脸,轻轻道:“我没事,辛苦你啦。”
马婉儿笑了笑,道:“三少,我常常在想,你当初勾引我就没安个好心,你不是要找我做你的女人,而是来做你的总管跟你打工来着的。”
梦同学深情道:“后悔么?”
马婉儿道:“后悔?你有药吗?”
梦同学道:“没有。”
马婉儿幽幽道:“既然,三少你连让人后悔的药都没有,后悔又有何用?”
梦同学拍了拍她的香肩,指着仙子,柔声道:“以后,你就不用那么辛苦了,我给你找了一位好帮手呢。”
马婉儿轻轻一笑,伸出一根玉指点在他额头上,笑骂道:“你拐带良家妇女,总是有各种理由的。”
梦同学抓住她的手,露出邪邪笑意,道:“时候不早了,咱房间去研究研究良家妇女这个深奥的课题好不好?”
马婉儿抽出手,白了他一眼,站了起来,走了过去,拉着仙子的手,一边向二楼走去,一边扔下这么一句:“如此深奥的课题,小女子读书少,无能参与研究,你还是自己好生研究研究吧。”
梦同学张口结舌:“这......”
敢情,今夜,要孤守空房了。
明明身边有两个如花似玉的,还带着他梦同学女人标签的女人,居然,到头来,没有一个陪伴他度过如此寂寥的夜晚,天理何在呀?
寂寥的夜晚,寂寞的男人,想到第一件事情,便是找一个女人。
说来极是讽刺,明明身边不缺女人,甚至,姿色堪称艳绝当世,却偏偏要往外面寻花问柳,这是一个千年不解之谜。
其实,说白了,便不奇怪了。
当爱情积重难返,走向亲情之后,便沉甸甸的实实在在的形成了一种属于自己身体自己生命的重要一部分。虽然,明明知道这一部分身体非常之重要,如同男人的裆部,人类的眼睛、喉咙,但是,谁会因为害怕这些攸关性命的重要部分受到伤害而刻意的掩盖保护起来,甚至远离人群,然后孤独一处生活呢?
没有谁。
这不是男人出轨的借口。
而是人性潜在的一种意识。
或许,女人和女人闺蜜之间,可以秘密相互倾吐。但是,男人,决计不能。
男人,永远战斗在最前线,秘密,是男人的护身盔甲。
男人之间,即便是最好的朋友,也有秘密,没有秘密的,绝对不能成为朋友,哪怕是一时的,最终通常是以敌对结束。
***
梦同学带上酒囊,穿上蓑衣,头戴斗笠,跨上他的小白马,离开了“梦心阁”。
估摸半个时辰之后,他来到城外东郊一处田野边上的一间孤零零的茅屋门前停驻。
门板虚掩,估计其主人自忖没有啥值钱的家伙让人惦记,连门都懒得关实。从门缝儿看去,屋里黑灯瞎火的,想必里面的人已经睡觉了。
说的也是,都将近子夜时分了,如非夜猫子之类的人,谁在这个大冷天不早搂被子呀。
虽然,现在属于春季,但是,所谓春寒陡峭,尤其是深夜时分,冬意未尽,在寒风夜雨输送之中,益发见得寒意阵阵。
梦同学居然没有翻身下马,抓起酒囊拔开塞子咕噜咕噜的灌了一大口。
似乎,梦同学一路跑来,有些儿急了,一口酒下肚,竟然被呛得咳嗽不止。
“咳咳咳......”
原本虚掩着的木门似乎被梦同学的咳嗽声音吓着一般,无风自动“彭”的紧紧关闭上了。
梦同学一声叹息,道:“不是吧,我还没说话,你倒是先拒人千里之外了,这可不是你的习惯。”
屋里忽然传出一声幽幽叹息,淡淡道:“只要涉及到自己切身利益关系的习惯,所有的习惯都可以改变。”
梦同学道:“我没说,你又怎么知道我想问你什么事呢?”
屋里人道:“当你来到这里,我就知道了。”
梦同学道:“果然不愧‘江湖度娘’之称。”
屋里人“咦”的一声,有些迷惑道:“什么叫做‘江湖度娘’?”
梦同学道:“便是凡江湖之事,无所不晓的意思。”
屋里人“哦”了一声,道:“这个老夫可不敢当。”
他微微一顿,道:“好吧,你问吧,你想知道什么?”
梦同学道:“唐门的长老唐崩到底是谁?”
屋里人似乎很是惊奇道:“唐崩既然是唐门长老,自然就是唐门中人,还可以是谁?”
梦同学冷笑一声,道:“我曾经暗暗注意唐崩此人,从他的各种举动可以推算出来,他的武功之高,早已经远远超越了唐门任何一名高手,即便是当今唐门老大唐新元也被他扔掉十八条街。”
屋里人沉默了,良久良久,才缓缓道:“好,我告诉你,他便是当年的,啊——”
忽然一声惨叫,于此同时,整间茅屋轰然倒塌,瞬息之间,化为一堆废墟......(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