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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才西边的探子来报,王懿派来征讨我们的部队已经抵达颍川了,大概在明天就会到达宛城。”
“什么?怎么这么快?”高原一脸诧异地问道,在他的印象中官府的效率一向低下,而舂陵军才刚刚驻扎在宛城外不过三四天的功夫,官府怎么会这么快就反应过来了?
三人一边向军帐内赶去,一边商议着这件突发事件。
端木赐一脸严峻地看着高原,蹙眉说道:“听探子汇报说来的先头部队是王懿手下头号大将‘铁甲银枪’严尤的精锐部队铁枪营。”
“严尤?外号倒挺威风的,就是不知道能接我几招。”张艾嘉一脸不屑地笑道。前几次和别人的交手让他开始有点飘飘然了,认为凭借自己的本事也没有多少人能和自己过招。
端木赐严肃地告诫道:“你可不要小觑别人,按照别人的描述来看,这个严尤应该是一位久经沙场的悍将,就算没有体会暗劲的妙用,明劲的水平还是应该有的。
“真的假的?有这么厉害?”张艾嘉一脸不信。
“咱们以前碰到的对手都是些什么人?你当然觉得不怎么样了。这个时代是豪强大族的时代,正所谓穷文富武,没有一定的经济基础也根本没办法练就一身好武艺。所以那些真正武艺高强之人大多都是高门大族的子弟,咱们马上就要面对的骠骑校尉严尤就是这样的人。”
“资源被豪门大族所垄断,那么真正的精英也就只能出自这些大家族,这也是察举制所造成的弊端之一。不过说真的,战场上个人的勇武也改变不了太多的东西,你就算再能打,几百人蜂拥而上,你还能招架的了吗?”
听完端木赐的话,张艾嘉也是被说的哑口无言。体术毕竟只是一种科学化的武功,人力毕竟还有尽时,还做不到真正的万人敌。
“而且关键是他的嫡系精锐部队‘铁枪营’是骑兵,虽然人数不多可是骑兵在平原上组成集团冲锋的话对步兵的杀伤简直无法想象。”
高原在一旁问道:“那想好对策了吗?我看这舂陵军结构松散,军力薄弱,一旦和这样的精锐部队开战,结果不容乐观啊。”
“对策…..”端木赐正低头沉吟着,突然有一位士兵快步朝着他们跑来。
“军师大人,都统大人命卑职来找您,说有要事相商。”
端木赐听到这句话后和高原对视了一眼,点头道:“前面带路。”
“诺!”
三人被带到了刘縯的军帐前,高原只听到大帐之内人声鼎沸,喝骂声,喊叫声不绝于耳。
端木赐一马当先掀开门帘就走了进去,高原和张艾嘉当做护卫紧随其后。
军帐内的众人在看到端木赐突然进来后顿时就如被捏住嗓子的公鸡一般,一个个的都瞬间闭口不言,整个大营瞬间安静了下来。
正中间主位上刘縯满脸愁容,在看到端木赐走进来之后顿时就如溺水之人看到救命稻草一般喜出望外,连忙迎了上来,道:“王懿大军来袭,军师可有良策退敌?”
端木赐微微一笑,对着刘縯说道:“都统莫慌,赐对此事有所耳闻,早已有了对策。”
此刻众人一双双眼睛都在盯着他看,而端木赐一副从容不迫的样子也让众人对他开始抱着一丝期望,但是也还有人在认为他不过是故作姿态,特别是刚才叫嚷地最欢的那几位军官,在端木赐说话的时候一直站在那双手抱胸,冷笑不已。
刘縯听到他这么说,顿时喜出望外地说道:“伯升驽钝,还望军师明示。”满含期盼地望着端木赐,指望能从这位智谋过人的军师嘴里听到一些解决办法,好缓解一下因为大军压境而带来的压力。
端木赐环顾四周,很是享受这种众星捧月的感觉。他又故作神秘地展露出那一丝标志性的微笑,道:“敌军虽来势汹汹,但依赐看来不过是外强中干罢了。我军兵强马壮,兵力数倍于敌军,且上下一心、众志成城、粮草充足,敌军远道而来,率疲敝之师扣而来袭,我等养精蓄锐、以逸待劳,必能一举击溃来敌!”
他这一番话说的是掷地有声,不过从众人的反应来看好像并不怎么相信他所说的话。尤其是刚才冷笑不停地几人,就差嗤之以鼻地反驳了。
刘縯略带无奈地看了端木赐一样,那意思好像是在埋怨他把众人都当做了傻子。毕竟自己有多少斤两自己是最清楚的,他们虽然人数众多,有数千之众,但缺少铠甲兵器,而且缺少训练,两军交战之时,一旦稍微有点变故便可能出现溃散。
而敌方领军之人又是在南阳地界赫赫有名的骠骑校尉严尤,最关键的是严尤的三百“铁枪营”骑兵众人可都是如雷贯耳,一旦开战那必定是在外野战,而在野战之中,骑兵简直就是步兵的梦魇。所以对于这次敌军来袭,众将心理可是一点底都没有。
端木赐仿佛已经预料到了众将会是这个态度,他并没有慌张,反而仍是一脸笑意地望着刘縯。他也不知道从哪来弄来了一只鹅毛扇,配合着头上的纶巾还有满脸自信的笑容,活脱脱就是诸葛亮再世啊。
不过在场的众将除了高原和张艾嘉,也没谁知道诸葛亮是哪号人物,所以在看到端木赐仍是这幅鸟样的时候,底下的众将之间终于有人忍不住了,出言不逊道:“军师大人真是好大的胸怀,敌人都打到家门口了还如此‘英雄’姿态,耿某当真是佩服!”
刘縯听到部下如此讽刺,不禁大怒道:“耿纯!你怎么说话的?大敌当前,说这些风凉话又有何用?还不快快向军师赔礼!”
那位叫耿纯的部下满是不情愿地冷哼一声,双手装模作样地一拱道:“哼!耿某只是实话实说,还望军师大人不要和我这个粗人一般见识!”
面对着耿纯这夹枪带棒般的赔礼道歉,端木赐却一点也不动怒,他微笑着点点头道:“耿将军言重了。”
接着,他收起鹅毛扇,脸上的笑意也渐渐收敛起来。
“赐本粗鄙之人,得遇都统赏识才有今日军师祭酒之位。不过赐自从入军以来,寸功未进,实在愧对于各位抬举厚爱。今日有贼兵来袭,赐区区不才,愿献退敌良策于都统,还望都统能够指正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