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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善妩忙着准备飞骏牧场所需货物,无暇照料云西辞二人。云长乐便恢复成男装打扮带他在侬城里游玩。云西辞从小到大难得有这样放松,与她游玩了一天,仍是觉得意犹未尽。云长乐见太阳缓缓下山,本打算今日到此为止,可看到他兴致勃勃的神情,便道:“西辞,我想去一个地方。”
云西辞见天边一朵乌云飘过,问道:“哪里?”
云长乐道:“金钱帮。”
金钱帮在侬城南郊,乃是一栋独立大院。两人从北边行至金钱帮时天已全部暗下,这夜云层积后,刚入夜便开始刮起了大风。云长乐望着又高又长的院墙,低声道:“院内怎没有灯火?”云西辞道:“不知是出了事情,还是有埋伏?”云长乐道:“我临时起意来这里,若有埋伏也不可能是针对我们俩。”云西辞在黑暗中轻轻一笑道:“到底是什么,进去看看便知。”他作势便要跃墙而入。
云长乐飞快地拉住他,道:“等等。”从怀中摸出两块黑色面巾,道:“蒙面进去。”说罢熟练地用面巾蒙住自己的脸,只露出一双又黑又亮的眼睛。云西辞蒙好自己,只觉得面巾极为透气。云长乐附耳在墙边听了片刻,往他手上轻轻一拍,道:“进去。”两人同时从地上跃起,悄无声息,身影在院墙内一闪而没。
两人落地无声,入院之后云长乐飞快拉住他的手腕,倏地蹲在地面。整座大院一片漆黑,云长乐眯眼打量四周,云西辞手腕微动,她连忙放开手,在他手心写道:“有埋伏。”云西辞立即在她手心回道:“八个。”云长乐在他手心一点,表示明白,右手忽然捡起手边的石子一弹,便在此时,云西辞也拣起身边的石子激射而出。
只听斜方大门后两声闷哼,接着便是重物落地的闷沉声响。便在此时黑暗中又有三个人的脚步声轻轻响起,云长乐双手石子连发,只听“咚咚咚”三声,三人顿时倒地,倒地声几乎同时响起,可见石子速度之快、劲头之准。云西辞心中赞了声:“好!”这黑夜里连发暗器制敌的功夫他自认比之云长乐真是差得远了。
此时已有五人被他们轻易放倒,剩下三人见来人这般诡异厉害,竟是龟缩不出。云长乐心中大奇:“为何他们不立即呼喝有人闯入?”忽觉手心一痒,云西辞写道:“引蛇出洞。”云长乐在他掌心轻轻一点,云西辞立即飞身而出,故意让身法显得迅捷却不怎么高明。
他甫一现身,立即有两人从左右两侧袭来。云长乐扣住石子不动,只待第三人按捺不住现身。云西辞与两人片刻间过了几招,他们一人用单刀,一人使短剑,功夫皆属三流,只是刀身剑身均被提前弄黑,在这漆黑的环境中斜劈疾刺,颇让人防不胜防。云西辞听声变位,心中一动,忽地脚下一滑,身体微微倾斜。那使短剑的哪会放过如此良机,“唰唰唰”三剑往他面门、胸口、小腹刺去,同时那用单刀的横刀一劈,往他后背砍去。
云西辞轰然倒地,手掌一收,抓起一把石子往那两人胡乱扔去,只听“啪啪啪”声响,石子被二人用刀剑尽数荡开。
这边云长乐正要扑出,一枚石子“啵”地一声没入身前泥土当中,她伸手在石子没入之处一摸,脸上忽地露出狡黠的笑容,再次蛰伏在黑暗的草丛中,犹如天下间最有耐性的猎人。
这边云西辞深深地吸了口气,斜躺在地上痛喘道:“你们是什么人?”
那两人中也有一人开口,寒声道:“你是什么人?”
云西辞黑色面巾后的嘴角一勾,声音却格外虚弱道:“在下只是江湖中的无名小卒,近日手头有些吃紧,听闻金钱帮乃侬城首富,便想到此借点回乡的盘缠。”
那人冷哼了一声,用短剑指着云西辞,对旁边另一人道:“师弟,你去看看众师弟们伤得怎么样。”
另一人道:“是。”他仔细查看了先前被云长乐二人打中躺在地上的五人,回来禀告道:“众位师弟只是被打中穴道,并无大碍。”
那人冷笑一声道:“这臭贼暗中打穴的功夫倒也了得。你上前去点了他的穴道。”那人把单刀往腰间一插,弯腰抬臂往云西辞点去,便在此时,短剑横空而过,从后颈一剑刺穿了他咽喉。
云西辞眼见那人的身躯轰然倒在自己身侧,双目犹自圆瞪。那使短剑的见他怔然看着身边的尸体,微微一笑道:“小贼,放心,我现在还不会杀你。”说罢点了他的穴道,负手而立,道:“老三,还不出来么?”
只见西面的树丛中缓缓走出一人,此人也如云西辞一般黑巾蒙面,他走到那使短剑的人面前道:“老五,主人命你今夜将金钱帮上上下下尽数诛杀,你还在磨蹭什么?”
那使短剑的道:“金钱帮已是空壳,老司徒不听主人吩咐该当诛杀。只是金钱帮上下七十余口,若全都杀了,只怕名门正派中人会追查到底,对我们大大不利。”
被他称作老三的那人冷冷一笑道:“我看你在金钱帮待得太久,连自己的主子是谁都不记得了!”沉声厉喝道:“主人的命令什么时候轮得到我们质疑,你若是舍不得你的‘师弟们’,我来帮你动手如何?”说罢往躺在地上的五人走去。
“慢着!”老五沉声一喝,“不用你折磨他们,我亲自送他们上路便是。”
老三脚步一停,转身回来,冷硬道:“老五,看在你我二人往日的情分上,我劝你一句,要想让主人对你继续倚重,便不要对这些不相干的人心慈手软!”他踢了踢云西辞,说道:“你去做你该做的事吧。这臭贼我来收拾。”
老五使劲握了握短剑,转身往那倒在地上的五人走去。
那五人被云长乐打中,虽然倒地,却没昏厥,那两个恶人的对话自是听得清清楚楚,但见平日里亲切和蔼的师兄手持利剑往自己走来,莫不是瞪大双眼恨恨地盯着他。众人虽然看不清他的表情,却也知待他手起刀落,自己便会立时变为孤魂野鬼。
老五走到一人身前,低声道:“贺师弟走好。”剑身正要一送,忽觉颈后一凉,似被谁人轻轻吹了口冷气。
他蓦然回身,只听耳后有人幽幽唤道:“师兄。”
他猛地回头,却见身后一片漆黑,哪有半个人影!此时颈后又是一口冷气吹来,只听得刚才那声音轻轻唤道:“好师兄。”
老五心中一寒,回头向老三那边看去,只见他盘膝坐在地上,旁边被自己点了穴道的毛贼直挺挺地躺在地上一动不动,而他旁边,原本之前被他杀死的那个使单刀的尸体倒下之处却空荡荡的!
此时院中静得出奇,他强自镇定,快步奔向老三,拍向他肩头道:“老三,你怎……”话未说完,老三竟“咚”地一声倒在地上,双腿仍是盘膝姿势,面如无表情,形若僵尸。老五大惊之下来不及再察看云西辞,顿觉颈后又被人吹了口凉气,他登觉毛骨悚然,转身大叫道:“你到底是谁?”
院中一片寂静。
过了一会儿,那声音却又忽地在他背后响起,闷沉沉道:“师兄,是我啊!”
老五全身一僵,只见右臂旁边一柄单刀缓缓扬起,他正要举剑挡隔,那单刀却倏地一下驾到了他的脖子上。他垂目盯着单刀,心脏疯狂跳动,他与身后之“人”贴得极近,却丝毫感觉不到他的温度!
他颤声道:“你是人还是鬼?”
这次那声音却没回答,颈间凉气吹过,老五正自颤抖,只听那声音压抑、嘶哑、怨恨道:“师兄,你为什么要杀我?我的颈子好疼!”他先前觉得那声音似男似女,现在这声音分明就是一个伤了喉咙的成年男子。
喉间刀刃一紧,只听那声音道:“师兄,你为什么要杀我?我好怨哪!你既然狠心地杀了我,便同我一道去地下吧!”利刃划过皮肤,老五胸前一热,惊觉热血正从颈间流到胸口,喉间单刀非但没有一刀让他了账,刀刃反而是粗鲁地割裂皮肤,显然是要让他受尽痛苦而亡。
钢刀架在喉头,此时他已无法反抗,只听那声音嘶哑着反复念道:“师兄,为什么你要杀我?为什么你要杀我……”
老五忽觉颈后一口凉气袭来,终于“啊”地一声大叫道:“师弟莫要怨我,我只是奉命行事啊!”他颈间失血过多,加之受惊过度,大叫之后竟昏了过去。
此时云长乐从暗中走出,看着适才与他一道装神弄鬼的云西辞,皱眉道:“咱们做得有些过头了,这人不会死了吧?”
云西辞将他放下,在颈间的伤口处撒上金疮药再迅速包好,说道:“不会,我下手有分寸,他只是失血过多。”
云长乐解开金钱帮其余五人的穴道,指着老五问道:“这人是谁?”
那五人惊魂未定。其中一人对云长乐道:“多……多谢大侠救命之恩。他是帮主的大弟子,我们的大师兄华仁杰。”
一人“呸”了一声,愤愤道:“你还任他作大师兄?!这人要杀我全帮上下,我先杀了他再说!”挺剑向华仁杰刺去。
云西辞抬手在剑身一弹,荡开长剑。云长乐冷冷道:“华仁杰是我们抓的,你们也是我们救的,我们还未发话,要杀要放由得你么?”
先前说话那人一把拉住同伴,对云长乐恭恭敬敬道:“恩公说得是,是我们鲁莽了。”
云长乐“嗯”了一声,语气缓和下来道:“你叫什么名字?”
那人道:“小的贺平安。”
云长乐笑道:“好名字!平安,我和我的朋友与你们帮主是旧识,现下我们得先去拜访司徒帮主。”她踢了踢刚才踢过云西辞一脚的老三,道:“你们身上的穴道是被这恶人打中的,我已点了他的穴道,一时半会儿此人不会醒来。你们在这里好好看管他与华仁杰,待你们手脚恢复灵活之后,大可对他报以老拳。”她叮嘱道:“我还有问题要审问这两人,你们帮主对这两人想必也感兴趣得很,你们出气归出气,莫要闹出人命!”
云长乐一番话中有真有假,贺平安几人对她半信半疑,但见她与云西辞二人如此强横,加之二人对他们的确有救命之恩,便不敢贸然阻挡他们。
云长乐对刚才要杀华仁杰的那个男子道:“劳烦阁下带我们去见司徒帮主。”
那人踌躇不前。只听云西辞一声冷哼道:“若是我们有心杀你们帮主,何必阻止你的‘大师兄’杀掉你们?我们不妨在此地再等等,若有其他恶人还未伏诛,正好可以让他趁机将司徒帮主寻出来杀了。”
那人心中一个激灵,忙道:“二位请跟我来。”
作者有话要说:上卷的的阴谋和伏笔,下卷该慢慢地一一揭开了。
PS:众口难调啊,有人喜欢看感情戏,有人喜欢看急速推进的故事情节……今天看甄叔的《叶问》,忽然想到,这不就是动作片导演们追求的最高目标么?武打和剧情的统一!
某蓝要努力追求言情和武侠的融合,加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