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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云长乐蹙起眉头,说道:“既然之前能够炼制,那再重新炼过便是。虽然要费些时日,只要有了好材料,总能再制成功。”
云西辞坐在一旁,冷冷地开口道:“当年若不是那药童对我无礼,要派人将我打出谷去,我又怎会一怒之下铸成大错?相神医御下甚严,不知后来可有发落那童儿?”
相子寒对当年之事的来龙去脉了解得一清二楚,那小小药童确是有地方做得不对,可是在云西辞面前岂能示弱?他对云长乐讥道:“总能制成?那你可知制成一味好药要多少时日?那可不比烧起来快咧!”
云西辞双眉一蹙,对云长乐道:“小六,不要求他。”
韩千家见双方就要闹僵,开口道:“相神医的宝药炼制不易,要云公子他们立时赔给你那真是千难万难。我看云公子这位朋友极有诚意,若是他能你办到的事情定然不会推脱。不知相神医能不能看在我与夫人的面上换个条件呢?”
云长乐道:“那些灵丹妙药我们一时半会儿也还不了了。若是能换个我们能为你寻到的东西,只管说来。”
相子寒寻思:“这两人本事了得,虽然不能还我灵药,差遣去办事可也稳当得很。”他沉吟道:“也不是不能换个东西,只是……”
云长乐道:“只是什么?”
相子寒道:“只是要保证这东西完好无缺就十分难得了。”
云长乐道:“到底是什么东西,你先说来。只要你肯答应不再追究西辞,再难我们也要试试。”
云西辞定定地看着她,心中又是欢喜又是激荡。
相子寒对韩千家夫妇道:“韩堡主,我想让这两人去办那件事情。你看如何?”
韩千家吃了一惊,看向云长乐二人,道:“这……他们两人能办得到?可别丢了性命。”心思一转,立即猜到相子寒的险恶用心,他们若是能办到那是最好,若是不能,送了性命,路行歌夫妻可找不到“人”报仇。
相子寒微微一笑,道:“来,我先给云公子扎几针,将毒素压一压再说不迟。”
云西辞抬臂一挡,不要他用针,沉声说道:“你先说你要我们做什么,若是不能办到,我也不来承你以德报怨的恩情。”
阮歆见他如此硬气,心中十分喜欢,说道:“两位可知这次飞骏牧场邀请众英雄齐聚所为何事?”
云长乐虽然担心云西辞的伤势,却仍耐着性子听她说话。阮歆看了看自己突起的腹部道:“我怀了这孩子快八个月了,要他安全降生需要一味极重要的药材。我们与相神医费劲千辛万苦寻来了那味药材,哪知它却跑了。”
云长乐眼珠一转道:“原来那味药材是活物。”她大感好奇道:“那药材到底是什么东西?”
阮歆道:“不知小兄弟听说过药虎没有?”
云长乐道:“那是什么东西?”
阮歆道:“那是一种灵兽,生来以药材为食,最喜食奇花异兽。若能得到它的鲜血做药引,配以高妙的医术,百病能医,百毒能解。”
相子寒道:“药虎狡猾又通灵性,十多年前老夫寻找到了一只,却没能将它抓住。这次好不容易抓住一只活的,却又让它逃了。”
韩千家道:“那灵兽十分狡猾,关在笼中时故意装死,相神医用匕首轧它,它竟能坚持不动。待到我们打开笼子想要处理它的‘尸首’,它翻身一跃,抓伤围捕的人,逃了出去。”
云长乐叹道:“好狡猾的东西!”
阮歆指了指房内,道:“罗公子就是被它给抓伤的。”
云长乐道:“罗公子的武功在江湖中也算得数一数二了,怎会被那药虎伤得这么重?”
相子寒冷冷道:“若是药虎好抓,我又何必要你们去?从苍茫山到塞川,为抓它死伤的人少说也有七八十个。”
云长乐被他话中“苍茫山”三个字惊得瞪大了双眼,她惊疑道:“那药虎是何模样?它在哪里被抓住的?”
阮歆道:“药虎长得跟普通老虎差不多,只是通体雪白,身上的花纹是深黑色泽。若是受伤出血,血液会散发出浓浓的药味。”
云长乐“啊”了一声,韩千家问道:“怎么?”
云长乐心中怦怦直跳,又是惊讶又是欢喜又是担忧。他们说的不正是她小时候抱养的小白虎!她惊的是,这群人竟然神不知鬼不觉地从苍茫山抓了小白虎,要放它的血做药引。喜的是,小白虎认得他们一家,她要抓它简直就是手到擒来,相子寒以为天大的难事放在她手上可谓不费吹灰之力便能办成。她担忧的却是,小白虎若是落在他们手上不知能不能活命,当年她离开慕城,曾回苍茫山中将房海宁前辈的《房临决》藏在了小白虎藏身的洞中。这些人抓了小白虎,也不知《房临决》是不是也被他们拿走了。
她对韩千家笑了笑道:“想不到这世上还有如此灵物,在下少见多怪,韩堡主莫要笑我。”她对相子寒道:“相神医,抓药虎的事我们索性试一试。只是西辞现在中了你的毒,我少了帮手。”
相子寒道:“我可以先用银针稳住他体内的毒。要是你们真能把药虎抓到,再把欠我的东西都赔来,云西辞烧谷之事我便不再追究。”
云长乐道:“我还有一件事想私下问相神医。”
阮歆看了看两人,道:“千家,我们进去看看罗公子吧。”
云长乐对她歉然一笑,忽然抬头盯着相子寒,道:“相神医,刚才你说你们在苍茫山中抓了药虎,对不对?”
相子寒道:“不错。”
云长乐道:“苍茫山中有个碧色湖,相神医应该是见过的吧?”
相子寒凝视着她,道:“你怎么知道?你也去过苍茫山中?”
云长乐瘪瘪嘴,心道:“我不光去过,还在那里住过几年呢。”她点了点头,忽地冷笑道:“那湖边的小屋,你们也去过了?”
相子寒面无表情,道:“原来如此,原来如此。我师兄房海宁去世前,在他跟前的是你们一家。”
云长乐沉声道:“不错。房老前辈与我爹娘比邻而居,连他的身后事也是我爹爹亲手料理。碧色湖边的小屋是我们与房前辈的居住之所。十年前在慕城,我将房前辈撰写的医书传给了梅木夫人。相神医是从这件事猜到我们与房前辈的关系的吧?房前辈对我们一家恩重如山,他死前将他的遗物托付给我爹爹。我爹爹被梅木夫人请去作客之后,发落他遗物的事情便落到了我的身上。我有十年没回去过了,既然相神医不久前曾去我家一访,那我就想问问,我家中一切可好?放在家中的医术典籍可有被虫蛀,”她拖曳了声调道:“或是不得主人应允便被人打包带走?”
相子寒的脸色“唰”地涨得通红,云长乐猜得不错,他在小屋中见着了那些医术典籍和房海宁的医术手稿,狂喜之下,迫不及待地着人一齐搬走。那小屋荒废了十年,哪里想得到里面的东西都是有主的?他说道:“这些东西都是我师兄房海宁的遗物,你说他留给了你爹爹,证据何在?”
云长乐大怒道:“你这做师弟的连师兄的最后一面也没赶来见到,他的东西不留给你,你怪得谁来?”她怒极反笑道:“我也不与你强辩,房前辈的东西既然已到了你手中,我也拿你没办法。只是俗话说得好:‘名不正言不顺’,我云长乐可以不与你计较,但总有人会来找你讨要。”
相子寒道:“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云长乐道:“这天下间对医学痴迷的人何其多也,不用说远了,就是那位请我爹娘去作客了十年的梅木夫人亦是此道高手。我记得她与房前辈渊源颇深,不知道她若是知晓房前辈的遗物落在了相神医你手中,会有什么反应呢?”
相子寒脸色一变,道:“你敢威胁我?你不要云西辞的命了么?”
云长乐看向云西辞道:“这世上谁人没有做错过事呢?西辞当年一念之差铸成大错。今夜我们想方设法要来弥补,相神医却步步相逼,得理不饶人。相神医要抓药虎,我们拼了性命也会想办法为你抓来。你要医术典籍,我将我家中收藏都送给你又有何妨?公道自在人心,那些东西到底是谁的,相神医心里清楚得很!”她“哈哈”大笑道:“你刚才说我威胁你?!今夜从头到尾威胁别人的到底是谁?”
云西辞一把握住她冰凉的小手,云长乐心中一震,脸上露出一抹微笑,道:“若是他活不了,我便随他一起死去罢了。”
作者有话要说:水落那个石出了了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