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家姐妹之二妹篇 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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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玉燕终于忍不住了说道：“李老，我已经认输了。有什么事情请您老吩咐好了。我能办到的就做，不能办到的我用隆昌号和我的命赔给你。请您老不要纠缠和对付我的家人，这件事情和她们无关。”沈玉燕虽然说得很硬气，但是颤抖的声音和激动地表情，证明沈玉燕其实心里很害怕。这就是李默要的效果，他需要让沈玉燕感到恐惧和无助，这样沈玉燕才会完全服从于李默。只有这样做，将来沈玉燕才会完全听话，按照李默的意思做事。
李默难得开心地哈哈大笑起来，大笑之后说道：“好聪明的孩子，好刚强的孩子。不愧是立雪先生的好女儿。”立雪是沈玉燕的父亲沈慕白的字，知道的人并不多。在古代一个读书人起码有两个名字，有时候有三个，甚至于更多。第一个名字是出生后父母起的，这个名字在大家族有辈分排行。一般来说只有长辈或者官方文书上才能使用。当这个读书人成年后，他的老师或者亲近的长辈会给他再取一个名字叫“字”。这个“字”就是同辈之间相互交流用的，大家相互用“字”不用名称呼对方，不但表示亲近而且代表相互之间的尊敬。等到读书人年过中年或者有了一定名气之后就会有“号”，这个“号”是尊称，代表这个人是一个有地位的人。要是加上小时候父母取的小名的话，每个人的名字可就有好多个了。
李默的话真的把沈玉燕吓住了，她用沈天宝的名字在上|海做生意，隆昌号是沈慕白开创的，所以大家都知道她和沈慕白有一定的关系。可是知道沈天宝是沈慕白的养子的人并不多，知道她沈玉燕不但女扮男装而且是沈慕白的亲生女儿的人几乎没有。李默怎么可能知道这些秘密呢？
李默喝了一口茶水之后，才慢慢地说道：“老夫我和你父亲沈慕白，也就是立雪先生有数面之缘。不久之前当我看见你的时候，我总有种熟悉的感觉。回家之后才想起你和立雪先生很像，甚至于有点错觉好像沈慕白重生了一样。我就派人打听你和立雪先生的关系。老人说立雪先生已经病故了，而且并没有儿子，就连近支的子侄也没有。我就很纳闷了，所以又派人去打听。来人再次回报，你父亲立雪先生真的没有儿子，只有三个女儿。大女儿沈玉凤早年嫁给陆家，据说是为了帮家里还债才答应的婚事。你的三妹沈玉英，据说在多年前离家发展。只有一个沈家的二女儿不但不知下落而且很神秘。来人查的很仔细，发现你母亲虽然一个人在老家，但是过得很不错。不但吃穿不愁，而且这些年渐渐在买回以前卖出去的祖产。大家都说每到过年的时候，你们家就会有一个神秘人出现。这个人总是坐船来，又坐船离开，几乎和外人从来不联系。一个船夫无意之中说出了你的一些事情，说你不但长得眉清目秀而且出手很大方，还有一点就是你来自于上|海。再说了沈天宝用隆昌号的招牌在上|海做生意，不但有些年头了而且做得风生水起。我不得不把注意力放在你身上，不久之后我几乎确定你是一个女孩子。你就是立雪先生的二女儿，沈家的二小姐沈玉燕。不过我要说了，你的胆子也太大了。一旦身份暴露的话，你怎么办？你沈家怎么办？江南沈家的名誉还要不要了？”
沈玉燕开始有点发抖，她听出了李默的话中带有很严重的威胁成分。她就说道：“老爷子，您既然已经知道了，我就不再隐瞒了。不错，我就是沈玉燕。不过我绝对不会做对不起家族和父亲的事情。你要是想用这个理由逼我做一些事情的话，我只能拿死在你面前。”沈玉燕虽然越发激动和发抖了，但是她的神态好像变得坚定了。
李默叹了一口气说道：“玉燕。以我和你父亲的交情，我叫你一声玉燕，你不会反对吧？你想错了。我不但是你的长辈，而且这么大年纪了，怎么会这么对你呢？你不但可以放心，而且完全可以把我当做亲信长辈。其实我李家和你沈家之间有多层关系。这一点你父亲立雪先生可能没有说过，但是这层关系确实存在。”接着就把两家之间的关系说了出来。
原来两家之间真的有关系，而且关系并不简单。李家老祖宗李卫在世的时候，曾经当过乞丐。在李卫最艰难的时候，沈家曾经救济过李卫母子。当李卫假冒钦差的时候，曾经把老娘托付给沈家照顾过。这是他们两家人第一层关系。第二层关系，李卫的老婆是当年江南道御史岳子风之女，李卫的老婆叫岳思盈，她的弟弟叫岳小满。岳子风的夫人在家排行老二，她的姐姐就是当时沈家的当家夫人。也就是说沈家当家夫人是李卫老婆岳思盈的姨娘，也算是李卫的亲戚了。第三层关系是由于一件案子。当李卫担任浙|江巡抚的时候，沈家出了状况。沈家的当家人病故了，嫡子又是长子的沈青云按规矩继承家业。没想到他的弟弟，也就是庶出的小少爷沈青天突然把哥哥沈青云告上了衙门，理由是沈青云勾引父亲的小老婆，这才气死了老父亲。当时儿子勾引后母，气死老父亲，是一项相当严重的罪行。一旦被确认的话，沈青云不但不能继承家业，而且要关进监狱，甚至于处死。地方官员已经被沈青天买通，沈青天为了得到家产竟然许诺事成之后给这个官员一大笔金钱。沈青云的生母深知亲生儿子不会这么做，一定是沈青天为了谋夺家产才勾结官府诬陷沈青云的。夫人只好暗中找人去求见外甥女岳思盈，希望李卫能能够主持公道。李卫虽然是一个出格的官员，但是为官正直，又最看不惯贪官污吏欺负老百姓，所以名声在民间很好。李卫得知此事之后，没有完全相信一面之词。他决定亲自调查这件案子，弄清楚里面的真相。他就又故技重施，其实就是唯一的一招，那就是他百试百灵的“化装侦察”。李卫化装成一个乞丐，混进监狱见到了沈青云。通过他对沈青云的直接接触，确定沈青云是一个正直又老实的好小伙子，不会做出不伦的事情。然后走访附近的邻居，打听关于沈家兄弟两个的为人。最后他又亲自观察了沈青天的为人，确信这件事情是沈青天诬告沈青云。李卫就打出暗号，随从们亮出巡抚派头。在当时一省巡抚就是这个省最大的官员，相当于现在这个省的省委书记兼任省长、高级法院审判长等多个职务的综合。不但有权利复审地方案件，而且有权利任免地方官员的职务。李卫升堂重审这件案子，还了沈青云一个清白，判处沈青天发配边境，受贿官员罢职的处理。沈青云见到了老母亲和表哥岳小满，这才知道这个巡抚是自己的表姐夫。沈青云承诺过，将来沈家一定要还李家一个恩情。第四层关系就是姻亲。李默的三夫人，也就是三儿子李宝云的生母，和沈玉燕的母亲是表亲，所以沈玉燕也算是李家的外戚。第五层关系更微妙了。当年沈慕白来上|海做生意，刚好得知夫人的表姐是李默的如夫人，所以求见了李默。李默不但帮助沈慕白建起了隆昌号，而且借了一笔钱给沈慕白做生意。也就是说隆昌号起初是沈慕白和李默合作的结晶。后来沈慕白多次将李默借给他的本金还给李默，李默并不在乎这些小钱。沈慕白也是因为李默的关系，所以没有被帮会分子经常sāo扰。沈玉燕的妹妹沈玉英出事之后，沈慕白再次找到李默，不但请李默出面帮忙说清，而且借了李默一笔钱。也就是说李默是沈家的一个大债主。
这些关系真的令沈玉燕不知所措，说是真的没有直接证据，就连借钱给沈慕白的时候，沈慕白也没有打欠条给李默。要说是假的话，外人怎么能对这些事情这么清楚？沈玉燕曾经在清理家谱的时候，真的知道自己的一个祖先叫沈青云，当初家谱上真的记录了这件案子。不过没有提及李卫，更没有提到沈家欠李家一个承诺的事情。不过沈玉燕相信，李默不会拿这种事情出来开玩笑。当年可能真的是李家的先人救了沈家的先人，这么说的话沈家真的欠了李家一份人情。再说了救沈玉英的时候，沈慕白真的搞到了一笔钱，不然的话真的救不回沈玉英。先人的事情可以赖账，可以推说不清楚不了解，可是几年前的事情不能不认账。这笔钱数量一定不小，加上这些年的利息，沈玉燕就算还得起，也会元气大伤。现在看来沈玉燕只有听从李默的办法，还好李默承诺不会逼沈玉燕怎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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